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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江央却乘胜追击,揶揄调笑道:“如若父亲不坐,可就是跟红鸾姐姐‘平起平坐‘了哦。”
此言一出,只见那红鸾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身形更是晃了两晃,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江央却是得理不饶人,继续讥讽道:“父亲难道不先感叹一句‘祸起萧墙,家门不幸’,再来教训女儿?”
此时,即使是博海的养气功夫再如何了得,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滔天怒意。只见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的从喉咙间挤出来一句:“你当我不敢杀你!”
手中剑出鞘半寸。
霎那间,整个房间顿时是杀机凛然,首当其冲的江央,更是如同水中浮萍般避无可避。
可惜那红衣女子只是痴痴笑笑,并不答话,仿佛嚷着“你要杀便杀,婆婆妈妈的,废个什么话。”
见此情景,博海紧握剑柄,手背已是青筋暴起,只听他咬牙切齿问道:“我且问你,那针对梵宫使团两拨刺杀,一拨反叛,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只听那江央狡黠一笑道:“这些父王不是已经基本查清楚了吗,又何必来女儿这里确认一番呢。其实啊,关于那先前两拨刺杀吗,还真就和我关系不大。”
“我不过是在与吉仁家、次旦家、桑吉家的诸位郡主面前偶然间提起来,若是让我哥成功入驻梵宫内阁的话,那么恐怕他们三家今后百年,都要被我松赞家踩在脚底下,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只见江央掩嘴轻笑,继续说道,“哈哈哈,不过是些个闺中密友打趣儿的话而已,我是说者无心,没想到还真被那几个妮子听者有意了去。”
“还有您谬赞的那些个所谓的环环相扣的刺杀与栽赃的手段,倒的确是出自我手,同样也是女儿闲话时,分别说与她们几人听的,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敢用啊。”
只听江央又是嫣然一笑道,“呵呵,也不怕是我们父女二人联合起来,给他们下的套。”
“至于他们从哪里搞到那些‘黑翎卫‘的制式装备,我自然是一概不知,可老人们常说,再好的青稞也会长虫子,我想着,也正是这个道理,咱松赞军的底子就一定干净?”
“再说那藤甲红骑的叛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那呼雷叔叔自己造孽太多,我不过是居中调度,顺水推舟,添了一把火而已,也不能算作什么‘幕后黑手‘吧?”
博海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继续追问道:”现在你亲叔叔,已经被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畜生给害死了,在你临死之前,可否将这偌大的一盘棋局,为父王复盘讲解一二啊?“
听到有此一问,只见那江央笑意更甚,就像是在学习军中韬略那会,拿到了满分般炫耀道:“父王言重了,其实这两拨刺杀也好,那红骑反叛也罢,包括让红鸾姐姐以青稞馍馍传讯给东大营中的那一拨暗子,其实都只是摆在明面上的鱼饵罢了,这饵料若是分量不足,父王您这一尾大鱼又怎么肯咬钩呢?“
“知父莫若女,父王您呐,哪儿都好,就是太爱惜羽毛了些。“
“总想着这天下人只惦念着您的好,总不想让那些个脏事儿、烂事儿、下贱事儿,让全天下知道了去,偏偏有些不得不做的事儿,让别人来办您还不放心。”
“于是乎,只能苦了我的那位呼雷叔叔,一天到晚帮您在背后处理那些个狗屁倒灶的破烂事情,自己还要替您背负一身骂名,他倒是可以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也不在乎,您自然也可以继续高居庙堂之上,读读佛经,做做善人,留给世人一个光伟正的背影,当真是皆大欢喜啊。”
“所以,您想想啊,既想要除掉我那朝牧哥哥,又怕坊间编排出关于我这位郡主的流言蜚语,其实留给您的选项不多,您能依仗的办事之人,除了我那倒霉叔叔,还能有谁呢?其实这些都不难推演。”
“接下来就更简单了,女儿深知父王您生性多疑,那便让您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您自己所做的谋算,一切的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自然就可以了。“
“所以,那些个藤甲红骑啊,军中暗子啊,都是女儿孝敬您的‘定心丸’,不过也可以在此跟您透个实底,这一次啊,属于我这一脉的所有暗子、暗桩,也确实都被您给拔除干净了,否则以您的精明强干,倘若我敢有所保留的话,您又怎会老老实实的乖乖咬钩呢?有时候,假作真时真亦假,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央自顾自的“咯咯咯”娇笑了一阵,在这仅有她一人言语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神经质,“为了能让您彻底放下心防,就连红鸾姐姐早在三年前就成了您的‘红颜知己’,女儿可都一直是佯装不知,装的我呦,好生辛苦呢。”
只见她偏头讥讽望向那婢女红鸾道:“倒是忘了问了,打算何时过门啊,红鸾姐?”最后那三个字却是咬的极重。
博海只是冷笑一声:“这些年可真是难为你了呀。”
却说那红鸾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刹那间,只感觉全身血液都涌向大脑,两眼一黑,身形一晃,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倒地之时,额头正好磕到桌角,硬是生生磕出了一大滩鲜血来,倒是在这一撞之下,那红鸾复而幽幽转醒,可惜整个人也是木讷萧瑟,仿佛丢了魂儿似的。
可是在这整个过程中,那博海连看也懒得再看她一眼,倒是江央微微皱起了她那秀气的眉毛。
也不等那红鸾起身,江央忽然一拍掌心,仿佛忽然想起什么,恍然道,“哦,对了,为了让您信以为真,女儿还特意在惊鸿寺的秘库当中放入了一本《梵宫秘闻录》。“
“那空白书册本,是女儿早些年在惊鸿寺求学时,照着其他典籍的样子预备下来的,放在女儿的床下已经有两年多了。”
“至于那书页上的内容,倒是女儿近些时日,才根据使团车队中的上师名单,临时编造出来的,其实若是金巴爷爷再仔细观瞧观瞧的话,兴许会发现,那上面有些墨迹还未干透呢,嘻嘻。“
“哎,这世道艰辛,人心叵测,其实女儿从没指望过依靠什么外力,就能真正帮助朝牧哥哥复仇成功,所以女儿在这棋盘上所用之子,皆是弃子。之所以费了这么大的气力,亲手造就最终这个局势,也不过是想着给他们因果纠缠的双方,一个相对公平的厮杀环境而已,至于最终谁杀了谁,其实女儿这心中也是没底的,哎,那都是天命。”
“女儿我啊,也只能尽量通过这些个阴谋阳谋和人心揣度,在这战略层面上弥平朝牧哥与我那呼雷叔叔之间的差距,不至于让他出师未捷,就被军中高手乱刀砍死。至于在那战术层面的精巧运作,朝牧哥可是比我这一介女流要强上百倍、千倍的,所以女儿只能相信他没有输的道理了。”
一番话说到这里,就连一旁的红鸾都听的是眼神复杂,赌上一个王侯的兴衰,以成百上千条人命作饵,最终连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赔上,只是为了给情郎创造一个尽量公平的,杀害自己亲叔叔的环境?
果然,情之一字最杀人。
博海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缓缓说道:“说完了?说完了为父好送你上路,给你叔叔在黄泉路上,可要好好赔礼道歉一番。”
只听“锵锒”一声,三尺寒锋已然出鞘。
却见那江央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字。
“没说完。”
忽然间,原本凝滞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