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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对我有救命之恩呢我上点心怎么了有事说事。”
一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成,贫道明白了。得,马上给您说他想拍什么。”
顾长行把站在原地等了片刻,很快微信提示了一声,是一醉传了一份文件过来,底下还有一句文字消息:“你不就是惦记着那个救命之恩么,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文件被命名为《将死之人》,不算大,下载的进度条很快走到了底,开篇便是一个沉冤昭雪的故事。
一座不显山不露水的平静小县城,一场天公不作美的暴雨,一个拍手唱童谣的疯子,一具意外发现的女性尸首,以及松软的泥土下,相继发现的累累白骨。
在这桩耸人听闻的命案里,尸体被发现时均身着佩斯利花纹的红色开衫连衣裙,并无性侵痕迹,但面部高度毁坏,死状极其凄惨。
随后,工厂工人廖勇军之前曾报案妻子失踪,经对比,确认为其中一位死者。
调查过程中,因发现廖妻与县长之子向鹏程有染,廖勇军被指控激愤之下杀人毁尸,蓄意报复,伤害无辜女性,并遭到刑讯逼供,最后于工厂顶楼一跃而下,当地以犯罪嫌疑人畏罪自杀结案,事情盖棺定论,就此压下。
十年后,当年只有十一岁的廖琴琴,拿着父亲留下的一封血书,找到了私家侦探贺明柘,试图为当年枉死的父亲找回公道。
一切因由,至此而始。
顾长行看得很快,他眼光何其毒辣,流水般的生意和银钱从手里过去,可太晓得人心是个什么玩意了。
吊诡的凶杀,复杂的关系,意想不到的反转,一环扣一环地踩在好奇心上;老实木讷的丈夫,明丽美艳的妻子,再配上一个不甘寂寞的官二代,这样的风流韵事足够挑动人们心中隐秘又难言的窥伺欲;而鲜血淋漓的冤屈,感同身受的民不与官斗,迟到的正义与反思,以及广大人民从来喜闻乐见的真相大白,大快人心的绳之以法,则在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如果有什么东西是一定能够吸引人的,那一定是错综复杂的情感,古今相通,跨越漫漫七百年的时光,也一样可以撼动人心,获得共鸣。
他越看越觉得这个本子当真不错,倘若交给从前风月斋里的说书先生,必定场场爆满,赚得盈满盆钵,风靡旭朝客栈。可惜他一朝穿越,打下的家业全交给了旁人,否则依照从前,旭朝出了名的头牌十个有八个是他风月斋的暗线,红遍大江南北的角儿他顾长行一手捧起来的没有八成也有七成,哪轮得到一个江以然来沈沧面前蹦跶,还需要他亲自动手。
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到,他已然隐约把沈沧划到了自己人的范围里。
一醉大概是估计着他差不多看完了,又火速发来一条消息:“怎么样,这份大礼值得交换您回来家长会吗?”
顾长行没搭理他。
他在思考贺明柘的人设,这位帅气多金的侦探先生自视甚高,张扬且轻佻,招猫逗狗又猫嫌狗憎。抽烟喝酒五毒俱全,因为影视剧中禁止出现吸烟镜头而被迫戒烟后常常拿着个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玩,追求形而上的自由和某种精神刺激,极具个性,也充满了矛盾的魅力。
像这样的人,喜欢他的会爱惨了他,而不喜欢的就会讨厌透顶。
换句话说,如果一不小心没演好,那必然是要被观众喷得满地找头。
但沈沧会演不好吗?
顾长行觉得,不存在的。
他代入了一下他沧哥的贺明柘,只有三个字的评价直抒胸臆:我可以。
他几乎是当即就掉转了头回去找沈沧。
倘若不是还记得小区里监控周全,不能用轻功,他几乎都想足尖一点,直接轻身跃过去了。顾长行一边跑一边想:现代就是这点麻烦,飞檐走壁都得小心翼翼。
崇京这夜没有风,没有风,就没有那么冷,树影也不动,月光也不动,都静悄悄的,很温柔。时间也不算太晚,小区里大都亮着灯,暖黄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一格又一格,一盏又一盏,织成夜色中的万家灯火。顾长行从前不喜欢这样的景致,就像旅人路过炊烟,远远便晓得不是自家的,难免寂寞。可今天好似又不一样,这里面有一盏灯,是他要去的,是在等他的。
“沧哥——”
他抬手敲门。
他已走出了一段距离,又在原地耽搁了一会儿,沈沧还以为他已经走了,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忽而听到门前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心里还疑惑小顾长行是不是落下了什么东西,连忙过去给他开门。
他一开门,就看见了等在那里的顾长行。
“快!给你看个好本子,我觉得肯定适合你——”
沈沧步履也很快,拉开门的时候顾长行还举着手准备继续往下敲,见到他就停了,当即露出一个笑,笑容里有点藏不住的得意,这炫耀珍宝的少年人,神采飞扬地一塌糊涂。
“不让我进去说?”
他大约是一路着急跑过来,脸上泛起一点潮红,额上沁出一点亮晶晶的汗珠,眼睛也是很亮的,室内暖黄的灯光从沈沧身后透过来,全数落进顾长行的眼睛里,像是盛着一汪星海。
沈沧在这片星光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他心里忽而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