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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就想了,明明大伯母也不怎么待见她们,为何不远着些?”
盛老拍着明兰的小手,道:“现在明白了?”
“嗯。”明兰蹭着祖母的肚皮,很适意,道:“待己以严,待人以宽,全宥阳都知道大伯父家的好,都晓得房的不是,不论有个什么,人人都会以为是房的错。”
盛老满意的点头,拧了孙女的小脸一把,笑道:“你自小懒散,厌恶人际往来,我本担心你性疏高了不好,如今见你也懂俗务了,我很是高兴。明丫儿,记住了,房再不济,可老爷还在,说起来是两代以内的亲戚,若真全然不管不问,只顾自己富贵却不接济,岂不被人说嘴是嫌贫爱富。商贾人家多有不义之名,可你大伯父却是满县城夸上的,不过费些许银,也不白供着房的大鱼大肉,能博个美名,与孙后代岂不更好?”
明兰知道老是在教她,认真的听了,插口道:“当日淑兰姐姐和离时,我和兰都气的半死,孙家母如此可恶,为何还要留一半陪嫁与他们,后来想想,若真把陪嫁都要过来,孙家人性鱼死网破,定不肯和离,要写休书怎办?这也是破财消灾的道理。”
盛老轻轻捋着明兰柔软的鬓发,缓缓道:“是呀,谁不气那家人!可没法呀,光脚不怕穿鞋的,和离谈何容易,总得有个说法,男人无德,婆婆无行,这可都拿不上台面来说呀;我那老嫂手段了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钱财,逼之以利害,这种事儿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一日了断,然后即刻送淑兰出门,待闲言闲语散了,也就好了。”
明兰连连点头,忽然一骨碌爬起来,嘟着嘴道:“可孙家人如此可恶,直叫人牙痒痒,就这么算了不成?”
“小丫头好大的气性!”盛老笑吟吟道,“你大伯母也不是吃素的,不过短日头里且不能如何,明面上也不能现恶,还得与孙氏其他族人交好,只待日后罢;不过我瞧着孙氏母都是糊涂贪婪的,兴许不用别人动手,他们也落不着好的去了。”
明兰兴头道:“兰应承我了,那孙秀才一有故事立刻写信与我的,到时候我读给祖母听。”盛老骂道:“淘气的小丫头,这般喜欢吵架生事,也是个厉害的!这回你可和兰玩够了,我丝毫不曾拘着你,待回了家,你要收敛些了。”
明兰抱着祖母的胳膊陈恳保证:“祖母,您放心,我这回见了世面,知道了好些人情世故,待回去了,一定好好儿的,不让您操心。”
盛老爱怜的搂着小孙女,悠悠道:“有个可操心的人,日倒也好打发。”
到了京津渡口,下船乘车,一沿着官道直奔京城,刚到京城门口,便有盛家仆妇等着,换过府中车舆后,再往前行。
话说京城这种地方,官云集,权贵满地,房产的价格不比姚依依那会儿的首都便宜,而且古代更龟毛,除了钱还要身份,尤其那些靠近皇城的黄金地段,职业不高尚的,来历不干净的,有钱都不让住。
例如某高利贷主或肉联厂小老板,哪怕拿泰坦尼克号装钱来都不行,盛家是商贾出身本来没戏,不过几十年前,盛老公趁祖坟冒青烟儿考上探花那会儿,挟着名望和银票买下泰安门外一处四五进的大宅,地段中等偏上,右靠读书人聚居的临清坊,左临半拉权贵住宅区,又趁着儿迎娶侯爷千金的机会,顺带买下宅邸后的一处园,打通后连成一片。
盛紘的同年或同僚里面,不少是家境平常的靠科举出仕的,便只能在京城外围或偏角的胡同置宅,而盛紘成了同级别官员中少数拥有花园住宅的;明兰再一次感叹投胎很重要。
“当年老侯爷知道老爷有这么一处宅,觉着也不是没家底没根基的贫寒人家,才勉强答应婚事的。”房妈妈对明兰咬耳朵。
明兰仰天长叹:男人要结婚,果然得有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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