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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缥缈的江畔,一只小舟并无人来摇桨却依旧缓缓而行,在水面上留下道道水波。
两岸是崇山峻岭,如今也已覆满皑皑白雪。
密林深处,飞鸟压枝,一阵轻颤之后,便振翅而起。
小舟迤逦前行,穿过道道山岭,猿声轻啼,仿佛是在对什么做出回应。
在小舟之上,一个全身雪衣的男子独立船头。
本来小船行于水面,单单男子所站的位置极容易让小船失去平衡,可神奇的是偏偏没有一丝要倾斜的迹象。
很难想象,一个成年男子居然看起来轻的就像一片叶子。
小舟行来,远远望去,自然也如江心上一片孤叶。
男子长发垂肩,除了一头黑发之外,他全身尽是洁白之色,甚至连脚上的鞋子都是完全白色。
世上喜爱干净的人并不少,但如果与雪衣男子一比,大多都会相形见绌,因为除了衣着,他的干净几乎更是从心而外的。
直到黄昏时分,夕阳残红如血。
小舟一路穿行无碍,渐渐过了一片两山之间的峡谷,也终于来到一片开阔的码头岸边。
男子手里一直握着的一根长笛这时才放于唇边。
笛声洋洋洒洒,极是悠然,引得林间鸟鸣阵阵。
在码头边的一家人正在整理着打渔而归凌乱的渔网,除了肥美的江鱼外,还有很多浮萍、螺贝之类的东西都挂在上面,他们就只能一段一段的整理,又一处一处的摘下来。
这样做是为了让渔网能用的久些,最终也都是为了生存。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这些生于大江边上的就一代代的重复着渔民的生涯。
不过,他们也并非只有艰苦,更多的时候也能从中体悟着乐趣。
江上打渔,如遇风浪自然是艰险异常,不过比海上还是要好了很多,这条江里的鱼质很好,也是远近闻名,所以只要有产量就不怕没有销路。
夫妻二人一直在忙碌着,几岁的男孩也跟在身旁,不过他却没有缠着父母,而是在滩上自顾自的挖着沙子,他把沙子垒成城堡的模样,然后又在某个节点时一把推倒。
江面上停泊着无数帆船,也有些已经开始下一程的扬帆远行。
男孩脚下踏着已经坍塌的“城堡”,望着江面的远处。
他有些惊奇的大叫道:“爹,娘,你们看那边的小船上站着一个奇怪的人!”
忙碌的夫妻哪里有时间去管少年郎的话题,而且像他这样的年纪问题实在是太多了,甚至都可以编程一部十万个为什么了。
见爹娘只顾忙着渔网的事,少年郎也并不气恼,而是撒开腿跑向一个坐在江边垂钓的老者。
老者眯着眼睛,阳光洒在脸上,他一边抚着胡须,一边抽着很大的烟袋。
一股白烟从烟袋嘴处冒出来,他轻轻吐气,眼前好像弥漫了一层雾气。
老者看也不看甩进江里的鱼竿,好像根本没把钓鱼当成一件很认真严肃的事,反而更像是在享受着夕阳最后的余晖。
“烟雨楼头,
风云舒卷,
谈笑声动缥缈意,
千里寒江照无眠。
料峭秋风远,
灯火渐阑珊,
错把青山作归程,
云影在后水在前……”
一曲《江上行》奏罢,雪衣男子忽然身子轻轻一纵,便从小舟上消失不见。
少年郎终于跑到了老者身旁,大叫道:“苦竹爷爷,你看那边……”
他手一指,却惊奇的发现那小舟之上哪还有人,已是空空荡荡的飘于江面上。
苦竹不慌不忙的抚了抚胡须道:“这些日子江边垂钓,收获已是不少,该起身前往半月楼认认真真的吃他半个月……”
他拉住少年郎笑着说道:“还要感谢你一直陪我说话嘞……要不然老头子我可是要无趣的很哪,以后一定要听父母亲的话,不能随处乱跑哦!”
少年郎听的似懂非懂,但也知道老者就要离开,鼻子一酸,却没有哭出来。
雪衣男子武功极高,只那轻轻一纵,便拔地而起,不留一点痕迹,便悠然落在了一座山峰处。
他举目眺望,不远处就是开封,上次来此还是十余年前。
手指轻弹,一张纸条展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朱仙镇万如海府”。
他微微皱眉,不知道那个地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这张纸条又怎会出现在自己手中?
上面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除了当年被逐下山去的少年恐怕也没有别人能写的出了吧!仔细回想,如今十几年过去,当年的学艺少年也该有三十余岁了。
山上的风渐大,吹皱了男子身上的雪衣,他远眺那座古老的城池,不知为何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神色。
只见他纵身从山峰上飘然跃下,但并没有朝着城市方向的平坦大道行去,而是再一次选择了山水之间的崎岖难行的小路。
……
城外寒江千里,烟雨缥缈。
天边云卷云舒,寒风瑟瑟。
黄昏游来一只南飞的孤雁,留下一声长长的嘶鸣,离群的它只能独自朝着一个近似的方向不住的飞,却永远都不知道能不能飞到那个温暖的地方。
人很多时候也如孤雁般突然失去了同伴,从此以后只能孑然一身,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风高自有杀人夜,暮色迷离魂萧萧。
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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