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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席面到了,那四个粗鲁的大汉吃饱喝足之后便回了房,只留下一片狼藉等着客栈里唯一的小厮收场。
似乎有些不满于东家先前展露出的怯懦,丁酒收着碗碟,赌气似地把它们磕碰地叮当作响。
“丁酒,你可千万别怪我不仗义,记我的仇,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种情况我要是说看见了,你别以为就我要挨一顿揍,你肯定也逃不了!”
马掌柜讪讪缩着脖子,继续说道。“还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看这一个席面可要一两银子,算起来我还是亏了。”
丁酒并没有理会自己这没骨气的东家,黑着脸收拾完了桌子,便一路小跑去了后厨,过了一小会儿,提着一个食盒走上了二楼,站到了周衍的门外。
他犹豫了片刻,轻轻敲了敲房门。
等周衍开了门后,这个混不吝的小厮把食盒往他怀中一塞:“给你的,趁热吃。”
周衍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热络,有些疑惑地问道:“不是说不包饭,算我一百六十文吗?”
“算我请的,只要你在这儿住一天,我丁酒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没想到你看着文文弱弱的,这么仗义。”
丁酒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又神神秘秘地开口:“那帮人不老实,你可要小心一点。”
周衍点了点头,他明白其中的关窍,也没有傻到觉得白天的事已经就此揭过了。
山里的狼尚且知隐匿在无声的黑暗里,耐心等待路过的猎物,再猛然扑出,何况是比狼还要狡诈些的人。
小厮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补充了一句:“还有,你晚上最好不要出来走动。”
“为什么?”
“为什么?”丁酒的眼睛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但紧接着又恢复了正常:“天那么黑,咱们这儿可是老房子,却从来没修过,摔倒了实在不划算。”
周衍轻轻点头,笑着向丁酒抱了抱拳。
“你吃完了把食盒给我就行了。”丁酒也有样学样的抱了个拳,“多谢。”
......
早春的白日结束得颇快。
入夜了,几颗星斜斜地刺入天际,散发出蒙蒙的微光,月亮却隐匿在乌云之中,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这轮明月的光晕,看上去竟带着些诡异的血红。
上宁镇无名客栈的二层楼角落,周衍正坐在床边,并未入睡。
他用手摩挲着平放在腿上的器物,竟是一张牛角弓,也多亏他的箱笼够大,才能放下这样的一件凶器。
这是老猎户给他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仅仅是弓胎,就精挑细选了半个多月,才在山里找到一根粗细均匀的紫竹,粘在弓胎上的牛角则是据说是狩猎了一只巨大的异兽后所得。
老猎户向来喜欢吹牛,周衍也便未曾把他所说的话当真。
吹牛吹牛,所谓的异兽,大概便是一只牛角粗壮的老黄牛吧。
他想起这个老不修在篝火旁吹嘘自己当年事迹时脸上露出的得意神色,又想起他身上那些早年打猎留下的疤痕,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即便被野狼爪子剜掉一块肉也只是皱着眉头,当作没事人的刚健老人,从去世那天到如今,竟是已经有五六年了。
本事没学多少,不吝劲倒是学到了三分的周衍,对于自己白天的所作所为并不后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可能会面对的危险毫无防备。
他自认算不得什么古道热肠的人。
可兴许是这小厮与自己同龄,也兴许是丁酒在他入住时递来了一块毛巾与一壶热水,又或者是那国字脸汉子的话触动了他心中某处隐秘的心绪,他还是站了出来。
舒服是舒服多了,可和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终究是得付出些代价的。
他最明白不过,这种佩着刀的市井人物,将面子看得极重,一言不合,轻则皮肉之苦,重则断手断脚,多少大观市井巷弄里曾发生过的流血冲突,不过始于一句谩骂。
年纪不大但心眼颇多的少年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弓弦,得益于每晚雷打不动的一百次张弓拉箭,这两个月的路程并未使他手指上的老茧淡去多少。
箱笼里还有几支柳叶箭,箭头被用秘传工序打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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