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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祭台,南栖当机立断从哪里拾来个锋利的石头割破了手臂,趁他们不注意丢进水中。恰好那魔族踩到了阵眼,殊不知这是大忌,自然会反噬他。
南栖这一掷,石头粘上南栖这个得道仙人的血,又是魔族的祭坛,自然不相容,于是爆沸起来。
南栖以指触地,随即双目睁开,站了起来:
“不雁过来吧,走远了,残兵败将也亏的他们跑的那样快。”
“是!”
君不雁眼睛发亮,师尊从来没又让他失望过!自己太狭隘了,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南栖不知某人给他戴了顶高帽子,自己的背影在某人心里n次光辉地拔地而起。
到圣地石台上,威压更盛,连步伐也沉重了不少。
南栖双掌结印,不一会罡风大起,但也只是顷刻,祭天血阵破。
那血人说不出完整的话,呜呜哇哇吐出几个声音。南栖心叹:没白费事幸好是个修士,如此惨状还能留下口气。
南栖道:“不雁,过去喂颗药给他吊着,我下池去挖九方清莲。”
“可师尊你手上的伤,还是我去吧。”
南栖拍了拍君不雁的背,君不雁闷哼一声,
“你背上还没好,我去,调息后不会让血流出来的。”
没等君不雁再多说一句话,南栖已跳了进去。
池水腥臭,红莲妖艳,也不知是否由历次祭祀淤积,清莲也受到了侵染。
君不雁飞身跃过池水去把那血人扶起,把丹药喂了进去。又慢慢翻看他的伤处。
“多……谢……”
看来伤的不重,丹药进去后精气神都好了不少。伤处也是几个动脉处,身上也有不少擦伤,反正脸是没法看了。
哗的一声,南栖出水,白发也仍是染上不少血珠。手中抱着一株完整的红莲和莲藕。
“师尊。”君不雁轻放下那人去拉南栖上岸。南栖上岸抹了把脸,莹莹水光泛在面孔,睫羽扑闪。神情不是一般地不爽。
一放下红莲,三下五除二脱了鞋袜,君不雁看到鞋底粘上了红色膏状物,没错,是池底的陈血。
“我承认,就算修真界有些人远远不如魔族直爽,祭祀也远比他们麻烦,但绝对不会有那么粗俗直接的祭祀。”
“师尊就着么走着不会扎脚吗?”
“不会不会,走吧,我背着……”
“我背吧!这人太脏了!”
血人:“…………”
君不雁连忙摇手道:
“不是,不是,对不住……是师尊不太喜欢这血腥味。”
南栖含笑点了点头,
“好,我们走吧。”
看着南栖白皙的赤足,君不雁心神微动,不敢多看。可偏偏南栖衣袍皆湿,又勾勒出那双匀称有力的小腿,继续向上……
君不雁没脸再看,别过头,脑中轰鸣,双颊飞上红霞,耳朵都赤红着。
那血人力气渐渐缓上来,
“多谢……两…位恩公,我家是…在…重北的顾家,必有…重…谢……”
南栖御剑顶着猎猎行风问:
“你可认识顾微君,星微真人?可曾去过梵灵山?”
“是表姑…!”
“那好,我们正是要去梵灵山,那先去那修整一番再送你回去?”
“好!”
君不雁感到身后那血人渐渐软了下来,没了话语声。看来是太累,死里逃生终于松了口气。但又渐渐摸上君不雁的脖子,他心中警铃大作,刚想撒手护着脖颈,却迟迟不见他动静。
“娘亲……”
原来是开始说梦话了,这少年看着也不满百岁,想遇难前也是十分受父母疼爱的。真是丝毫没对人有提防才会经此劫难的吧。
一句“娘亲”也隐隐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不雁,不雁?”
“娘亲,妹妹又和人动手了!”
一个粉嫩的小团子抱住他,试图要捂住他的嘴。
“哥哥胡说,是她们先动的手!我只不过反击一下!哥哥后来也加了进来!”
“还不是我发——”
“好了好了,你们都过来看看这个什么?”
两个小团子围住妇人的身边,异口同声:“绿豆糕!”
两人欢欢喜喜领了点心,妇人摸着他们柔软的发旋,道:
“下次不落不要打了,再有不雁就不要去拉了!”
女孩鼓着腮帮子,争辩道:
“为什么,明明是——”看娘变了脸色,又转向哥哥,
“哥哥你会拉我跑的是不是?”
妇人把两个孩子拢到一起,摇了摇手指说:
“再有,你们可没有绿豆糕吃了!”
“不要!”
“那听不听话?”
还是一样地异口同声:
“听!”
“我还有一块,留给爹爹吃!”
妇人闻言,目光微沉,似是垂下泪光。
“不雁,不雁?”
他缓过神来,对上南栖关切的目光,只觉得鼻头一酸。
“无事。”
没关系,师尊,师叔……他还有他们。
梵灵山山门。
“啊?为什么我不能出去?”
“青凌长老您也知道,这门内最近是戒备森严,外出还是尽量减少的好。”
“那刚才那名弟子呢,为什么他可以出去?”
“他替他师尊跑跑腿。”
“你们不会换个说辞吗?他可是个经常泡在酒馆里的人,我有正事要办,小兄弟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不行。”
青凌死死站在原地,一直在看准机会。
一名女弟子徐徐而来,青凌一步上前拦住。
“师侄要去哪啊?”
“回师叔的话,给师姐妹们买些胭脂。”
“我帮你去买如何?”
女弟子:“???”
“我顺道路过啊,没事举手之劳!不用绷着,我是真的实在想出去。”
那女弟子犹豫片刻,缓缓开口说话速度却不慢,道:“好,有劳师叔,要买三十五盒,都是南口巷里的珠记胭脂。桃花香脂十六盒:正红三盒、桃红五盒、桃初红八盒;梨花香脂十九盒:蕊黄一盒,花间红两盒,落脂十盒——”
青凌听得头都大了,摆摆手,“师侄,对不住,对不住,我突然身体不适,不能代你前去了。”
“师叔不必自责,好生歇会好些。”
青凌欲哭无泪目送那师侄离开,人生在世竟然被胭脂给难倒了。这些人摆明了不肯让她出去,顾师姐之前说的话漏洞百出,现在又拦着她,这事奇怪大了!
忽然一道清澈的声音入了耳,那人自山门外逆光而来,折扇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