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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到一处街边小摊,叶云深招手要了一碗粥,就着小菜一点一点慢慢吃起来。
“阿月,看出什么了没?”叶云深一边吃一边问咬着油条的安长月,她正吃的起劲儿,被兄长问话,也只是停了片刻,便继续用力把油条咬断,才鼓着腮帮子说,“没看出什么,但这个人衣领上的那个字儿很奇怪,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叶云深啊了一声,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被安长月撇嘴打断,“得了吧,哥哥你的脑子都用在学武上了,这种事情你不擅长的。”
顿了顿继续道,“你还记得咱们刚到长安进的那家酒楼不?”
叶云深嗯了一声,问她怎么了。安长月用手腕捧起碗喝了一口热粥,若有所思的说,“那支钗子上的字,跟放生池那个人衣襟上的字,很像。”
“你是说凶手?”叶云深有点兴奋,自家妹妹越来越厉害了,这么快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安长月不吝啬的给了自家兄长一个白眼,“不是,只是觉得应该有所联系,不过这件事不急,我们俩的事儿比较急,再拖下去,通缉令都能贴到长安城了。”
兄妹俩对视一眼,无奈的垂头默默喝粥,长途跋涉不远万里来到大唐,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先把大牢熟悉了一遍,这都叫什么事儿。
此时正是晨光正好,摊子上陆陆续续坐了七八个客人,一位中年商人模样的男人正小声说着自己遇到的奇事,“哎哟,许州那地界儿最近乱的很,听闻许州刺史家的家奴,状告主人王乔与中山郡公勾结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呐。”
男人此话一出,摊子上所有人都噤了声,不约而同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问,“真的假的?中山郡公不就是王晙吗,老将军了,为咱大唐可是鞠躬尽瘁的人,不能够吧。”
中年男人摇头说不知道,他也是听说,如今许州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卷进这桩案子里,刺史和中山郡公还没被判下,他们就先丢了性命。
安长月听的皱眉,原以为这中年商人会提及他们那个案子,却原来还有比那更大的。
谋反?那家奴是要置人于死地呀,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谋反是大事,怎么会告知一个小小家奴?
想着想着不由轻叹一声,怪不得阿娘不想他们兄妹到中原,人心之诡诈确实非西域能比,不过短短半月时间,接连遇上两起命案,且细看之下皆是蹊跷非常。
如今再想许州被抓的情景,越想越觉得是预谋,那帮人根本无所谓抓了谁,只需要一个替罪羔羊罢了。
如果没猜错,这案子也经不起刑部及大理寺复查,匆忙之下抓来的人,肯定破绽百出,一旦长安去了人核查,岂不是立刻就要露底。
那么要想圆谎,最好的办法是所谓凶手永远无法开口说话,只要凶手闭嘴,他们大可以随意编排,反正死无对证,就算大理寺存疑也无可奈何。
他们兄妹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才到没多久就遇上这种事,多半是在西域‘作威作福’到神人共愤了。
“结账。”安长月撇了撇嘴,示意叶云深给钱,然后故作深沉的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往东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