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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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咯，咕咕咕，呕…………”这不是鸡叫，这是我在学鸡叫。

    我不但学鸡叫，还趁着爷爷背对着我扮鬼脸。

    哪料到知道一个转身，被阿爷逮个正着。“你这个丫头，可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真像个皮猴。”

    爷爷此刻已经把鸡给归拢好了逮进窝了。爷爷喂了十多只鸡，这在村子里来说已经算多的了。阿爷是为了让我有鸡蛋吃才又喂养了十了只。我早都知道我是捡回来的，村里本就没有什么秘密。

    小时候对伙伴的指指点点不懂，稍大点就什么都知道了。而且我本来就不笨。无论怎样，只要阿爷疼我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院子里的鸡屎可真臭呀，熏死人了，阿爷你可要赶紧弄哇。”

    阿爷正在冲板子的手顿了顿，那一条宽宽的长板子，特意为家里的母鸡打造的。每到傍晚鸡不愿意上鸡笼的时候，就缩着脖子蹲在这个架在两个木桩上的大板子休息。

    阿爷转过头对我笑了笑，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我知道阿爷是喜欢听我说话的。“行，阿爷赶紧弄，省得熏着宝儿。”

    天黑的总是很快，太阳早已西沉。有的人家已经点上煤油灯了。阿爷也已经收拾利索，进灶房做饭了，我把树墩挪到灶房门口，看着阿爷锅前锅后的忙碌，心里填满了幸福。阿爷很爱我不是么？

    爷爷没把我捡回来的时候，只有两间泥巴草屋，一间自己住，一间留着招待客人。还有院子里烧饭的灶房。一个用泥巴围起来的大院子。连养的鸡和羊都是在一个简易的矮棚下。

    捡回我的那年，就让隔壁广林叔帮忙在两间房的西侧加盖了一间。阿爷想着我早晚都要长大，加盖的一间留着我长大后自己住。现在我已经自己单独住在西间房子里了。一般村子里盖房都是三间连一起，除了好看还是风水的原因，很少有盖两间的。

    这加盖的一间房子一齐活，跟别人家真的没有什么两样。

    靠近厨房外侧院墙的一侧又盖了个简易的房子，留着放一些农具和一些简单的家什。说是怕我以后乱爬乱跑，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院子里因为多养了鸡和羊。爷爷跟广林叔又商量了一下，把原来院子里的搭的棚子拆了，有扩大了一圈，还把棚子搭高又用六根柱子给加固了。比起原来不知道牢固了多少倍。

    慢慢的这些年，阿爷又自己造了鸡笼，给地上打了桩子留着栓羊。院落里也圈出一小块的地，种些长势较快的青菜留着喂鸡。农村人似乎跟土地有着天然的缘分。

    每一个生长在这里的人都是侍弄农活和庄稼的好手。一年四季全凭着节气去下种，播种，收获。

    看天，看庄稼的长势去判断一年的雨水和收获。也格外珍惜每一分成果的来之不易。

    阿爷在房屋的后面，种了一块菜地。主要是离茅坑近。方便就地取肥料，所以菜园里的菜，永远比地里的庄稼长的更旺。与侍弄庄稼相比，阿爷更喜欢这块菜地。只要一进菜地阿爷就能摆弄半天，也不嫌累，心情还特别美。

    因为这块菜地，春有油菜和莴笋，夏有青椒和豆角，秋有菠菜和香菜，冬有白菜和萝卜。所以祖孙俩一年四季几乎都不缺菜吃，有时候吃不完的菜还送给婶娘家。

    但是爷爷从不许我浪费粮食。为这我还被揍过，其实我不喜欢喝羊奶的，小孩尤其尝过油盐味的孩子，都不再喜欢羊奶的膻味。我从一天两顿的羊奶，减到一顿。

    后来有一次因为不愿意喝羊奶，闹脾气把羊奶给打翻了。阿爷真的抄起鞋子就往我屁股上招呼。还饿了我一顿，从那以后吃的东西我再也没有浪费过。

    晚饭一人一个窝头，我俩鸡蛋，爷爷一个鸡蛋。外带一盘大青菜，这在村里算不错的伙食了。平常人家不怎么舍得吃鸡蛋。

    吃完饭，爷爷倒了热水让我洗脸，洗脚，还给我敷了膝盖。阿爷总说女娃娃，就应该干干净净的才能招人喜欢。晚上脱掉鞋子和衣裳躺在被子里，可真舒服呀。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