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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目前并不清楚情况,只能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猪笼丘之人在地底走廊之中,又为何无缘无故被杀,但是,从那尸体上来看,死者临死之前应该是并没有多大的反抗。”
一般正常人遇见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挣扎起来,手指的指缝里和紧绷的肢体之中,多少都能见到一些线索,但是那两个人,简直像是与人谈笑之下瞬间被杀。
可以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两个人遇见自己自认为熟悉的人,上前与他谈笑风生,正说得好好的,那个人突然间含笑杀人,两个人临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已经死去了。
毫无反应的机会。
并且,那十一具多年以前的死尸也很有些奇怪的地方。
虽然尸体都已经被风干,但可以看出那十一具尸体生前非常熟悉,哪怕是死亡之前,他们也三三两两抱在一起,仿佛在祈祷着什么。
唐昭与君娉婷、陆尧他们谈及那十一具尸体,皱眉道:“从他们的身形、风干的面部轮廓、衣饰和遗物来看,里面有晋国之人,也有昭国之人,不知道是不是一家子,但是,可以看出他们生前的感情很好,彼此信任。”
一直在一旁倾听不曾开口的陆生突然结结巴巴说道:“会不会是……夙撒人?”
“夙撒人?”唐昭看向这小少年道,“你听过关于这些地底的人的事迹吗?”
“我……不确定。”陆生用不太熟练的官话说着,有些不太会的地方,他连比划带蒙地说,“从前,猪笼丘被人叫做猪笼里的时候,有些晋国的人来到这里,最开始,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晋国的那些人力气很大,干活很能吃苦,因此渐渐被人接纳,也有人愿意与他们通婚,但是,后来晋国的人多了,也就……有人争吵起来……”
争吵不断升级,最终化为武力冲突,有人要将晋国的人赶出去。
他们说这里不是晋国人的土地,他们是一群喂不饱的恶狼,贪得无厌,不配留在这里。
可那些晋国人开始愤怒了,他们干活比任何人都多,得到的酬劳却比猪笼丘的原住民都少,他们不说什么,依旧埋头苦干,只要能活下去,也就不再奢求什么。
然而,他们却连得到的水源都比原住民少。
他们也在猪笼丘过了很多年,这里的地丘他们也出力建造,房屋的修缮他们也最先搭手帮忙,为什么到了后来,这些猪笼丘的人反而指责起他们来?
各说各话,谁都觉得自己委屈,谁都认为自己有理。
世间的纷争,总是从执着于自己的正确性而来,因为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当产生尖锐的冲突时,才能更加理直气壮地去指责别人。
“当这个时候,有晋国中的夙撒人站了起来,说愿意分出自己的水源与粮食,希望大家停止纷争。毕竟,大家的争论都是因为水源和食物而起,有人愿意让出自己的粮食和水,没有人抢夺猪笼丘百姓的食粮,自然就没有理由再说什么。”陆生说着自己父亲给自己讲过的故事,“更何况,那些从晋国来到猪笼丘的人,确实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他们为猪笼丘出人出力,也是真的,渐渐地,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那些夙撒人呢?”
“他们死了。”陆生垂下眼帘,静静说道。
“就没有人愿意分出自己的粮食给他们?”
“有,也有猪笼丘的百姓认可他们,将自己的粮食一起让出来,只保留能够活下来的份就够了。”陆生道,“那些百姓跟夙撒人像是兄弟姐妹一样,彼此信任,彼此倚靠,夙撒人非常擅长设下陷阱,常常在沙土之中埋下陷阱捕猎一些沙兔和小动物,并不至于沦落到饿死的地步。”
“那他们是因何而死?”
“说起来可笑,因为他们的陷阱。”陆生小小的年纪,脸上也有大人一样的无奈与苍凉。
“陷阱伤到了无辜的人吗?”君娉婷微微皱眉,一般来说,像陆生口中所说的这种老练的猎手,做下的陷阱都有所布置,不会让普通人受伤。
“并没有伤到任何无辜的人。”陆生摇头,“只是一个由头罢了。有人容不下他们,将他们的存在看做眼中钉肉中刺,要将他们拔除,于是某一天,原本从未伤人的陷阱让人受伤了,从未淬毒的陷阱莫名出现了什么毒,被伤到的人伤口开始腐烂,尤为可怖,很多人就开始说,夙撒人是散布纷争与毒药的魔头,他们是最邪恶的存在。”
“难道,是因为他们反对了葛老爷?”君娉婷一下子便想到这一点,不由问出声。
“没错,他们认为盲奴的买卖是最邪恶的买卖,经常救下那些要被掠走的普通人,因此,让葛老爷极为痛恨。”
陆生语气低落道:“有人将夙撒人抓住,绑了起来,要将那人活活烧死,那是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奶奶,长者慨然赴死,其余人又怎么能不挺身而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