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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而且她现在从军,要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做什么!她这辈子又不打算嫁人,将军府里阿娘和祖母都在,若此生命中真有婚姻之缘,那也是招赘。
下一刻陈普洱便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堆瓶瓶罐罐,她简直比锡蓝城里那些商贩还要热情,极力推销着自己的东西,“来来来,这些东西都给你,我之前给你把脉的时候,还发现你身上有些其他的毛病,小小年纪怎么就有些血亏,来月事的时候是不是老是会肚子疼,你阿娘跟你阿耶成婚第一年就怀上了你哥。呐,这是我改进的乌鸡白凤丸,对你有奇效……”
“还有你那块破白布,能不裹还是别裹了,反正你裹不裹的也没什么区别,”陈普洱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她不知道思绪飞到哪个犄角旮沓去了,话语突然停了下来,捏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你那个兄弟,我观他心性扎实,不会在乎共事之人是男是女,你有本事傍身,干脆直接跟他说了好了。”
陈普洱继续缥缈地想,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给他治伤的时候,看见他那背上满是鞭痕,我之前去过西戎历练,那鞭痕我看着很熟悉,很像是苯教中惩罚僧奴所用的戒鞭。”
聂卿一愣,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倒篮沟那一幕,李明溪扑向大僧的时候面色十分狰狞,刀锋上蕴满了杀意,他双眼通红,像是对待仇敌。
“哎,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听我的,呐,你月事紊乱,每月月初将这药散和水服下,可以慢慢调理,”陈普洱又把话头转回来,小心翼翼递给她一沓红纸包着的药散,认真叮嘱道:“且最重要的是,这贴药可以遮掩月事的血腥味,省得你每个月都自残在身上划口子。”
灯光下,陈普洱的脸色十分柔和,聂卿看着,突然想起来幼时阿娘在灯下给她裁衣的画面,虽然楚锦书的女红让人实在难以恭维,可女子慈母之心天性使然,总会想多呵护幼子一点。
她接下陈普洱的好意,耐心地听她絮叨完。
但看样子是絮叨不完了,转眼都月上中天了,陈普洱还不嫌累,聂卿心里生出几分无奈来,她叹了一声,“我说陈姑娘,这都几时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你那车轱辘话我都记下啦,你要是再不睡,估计过几年真就是‘名副其实’的陈神医了。”
神医嘛,听上去就是个发须皆白高深莫测的形象。
陈普洱回过神来,立刻惊恐地捂住了自己那张桃花相映红的人面,忙不迭地一摆手,“对对对,你说得对,我可不能再跟你聊了,我该回去睡觉了,这些东西你都收好了啊,对你的身体都是大有裨益的,我先走了我先走了。”
聂卿想着,面色柔缓不少,她大大方方地看回去,轻轻地拥抱了一下陈普洱,“知道啦,陈神医。”
陈普洱脸上表情立刻横了起来,二人往谷外走去,聂卿回头对她挥了挥手,陈普洱看着她笑吟吟的脸,忍不住“哼”了一声,转瞬却轻轻笑出了声,“这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