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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青白听到帐篷外传来一阵男人喝酒狂笑的声音。青白睁开眼睛,透出帐篷顶棚露天的那几个小窗口,她可以清晰看见天上布满的星星,这应该是晚上了,一想到碧丘的棺椁还放在沙漠里,青白撑起双臂翻起身,这才发现,帐篷内一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在熬药,高悬在火苗上的瓦罐升起一股接一股的烟雾。女人折断一根树枝,丢到火堆里,开口道:“你醒了?”
青白疑惑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
女人继续架着火,并没有看青白:“这里是蒙兀拓跋部,我们是这里的主人,可几万年以来,土地沙化严重,将本来水草丰茂的草原变成了如今的沙漠,族人又分裂成几部,有些迁去了九州之外,不知了去向。有些因为战争整个支群也就渐渐灭亡了。我们这一支也许就是蒙兀族仅剩的一支了!”
女人将熬好的药端到青白面前:“这也难怪姑娘不知我们是何方人氏了。来,快把药喝了!”
青白一脸茫然,但觉这位女人面善,言语也温和,定不是什么坏人,便端起碗喝了起来。
帐篷的门帘开了,一人高马大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中领着一条羊腿,二话不说伸手到青白眼前,青白一时间傻了眼,直直看着男子半晌,一张宽阔的大脸盘子,眉毛和额头间的距离比普通人短了很多,高高的颧骨,低鼻梁,扁平下巴,浅眼窝,身材高大,肌肉彪悍。青白这才想起,是这位叫阿不尔斯郎的男子在沙漠中救了自己。
女人说道:“阿不尔,这位姑娘许是不吃肉的,你还是拿出去自己吃吧!”
阿布尔斯郎将羊腿扔到地毯上的盘子里,看一眼青白,走出了帐篷。
女人浅笑道:“姑娘莫要见怪,我儿在草原马背上长大,比不得九州其他那些男子,他就是这个性子。”
青白也赔笑道:“我……不会介意的,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对了,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部族?”
“青白……我……”
“既然姑娘不愿说,那我就不再问了。”
青白拿起一旁的佩剑,准备去寻找碧丘的冰棺。
账外忽然响起一阵号角声,其木格顿时警觉起来:“青白姑娘,不要出帐篷,肯定是流散的外族来抢水源了。”
一女子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
其木格慢腾腾说道:“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慢慢说。”
看女子的表情,着实被外面的事情吓得不轻,她结结巴巴说道:“是……蛊……蛊虫……”
听见“蛊虫”这两个字,其木格夫人脸色才变得紧张起来,手中叠到一半的衣服也停了下来:“什么?蛊虫!阿布尔呢?”
“阿布尔单于带着几名那可儿和所有猎手前去查看险情了,他叫我先带您离开这里。”
那可儿,蒙兀语保镖的意思。
其木格夫人嘴唇紧闭,眼中露出一股思虑,随即,她对青白说道:“青白姑娘,快收拾东西,我们先离开这里!”
青白并不知道抢水源的外族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什么蛊虫,但觉得此事并不简单,眼下只好一头雾水帮其木格夫人收拾起了屋里的东西。
蛊虫,一种生翼的黑蚁,一般只会在夜间出现,它们往往会寻着灯火的光亮,入侵人类,一旦这种长翼的虫子进入人的耳朵鼻孔等七窍或者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人的血肉都会被它们蚕食,最后只能剩下一具骨架,不管是修为多高的人,只要遇到蛊虫,多半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蒙兀拓跋部经过数千年与蛊虫的较量,自然是寻找出了一些对付它们的门道,那就是将动物体油炼制成的灯油当成燃料,灌入火把,将那些蛊虫烧死。可在探索出这门道之前,他们也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许多蒙兀拓跋部人也因为蛊毒入脑,发疯癫狂,最后要么忍受不了痛苦自杀而亡,要么被族人亲手杀掉。就连阿不尔斯郎最好的安达也因蛊毒被阿布尔亲手杀掉了!
安达,蒙兀语是结义兄弟的意思。记得一千年以前,他们带人去喀斯特风蚀谷寻找灵兽骨,不料遭蛊虫围攻,同去的几人,活着回来的只有阿布尔和巴图,可在回到拓跋部的第十三天,巴图还是死了,被阿布尔亲手杀死了。
蛊虫一旦入体,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等蛊虫母体在人体的血肉里种了卵,十五日之后,虫卵开始孵化,人的肉体也会被蛊虫一点一点侵蚀掉,而当人体完全变成一具骷髅的时候,幼虫也会生出羽翼,从被蚕食光的人体里飞出来,继续寻找下一个宿主,由此以来,若不在幼虫破体而出之前,将它们寄生的人体连同这些蛊虫消灭掉的话,后果也就不堪设想了。
为了保全蒙兀拓跋部最后的血脉,阿布尔只能将跪在自己面前一心求死的巴图用火活活烧死了。自从那以后,蛊虫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不曾想,几千年过去了,蛊虫再次降临蒙兀拓跋部!看来是天要灭这支仅剩几十人的部族啊!
其木格夫人在随身侍女和四名那可儿的护送下连夜出逃,为了不让蛊虫发现她们,随行的家眷队伍都不得手持火把,可眼前这条路并不好走啊。刚走出不久,就有马匹被灵兽吞了去,见了血光,蛊虫也是闻着血味朝众人蜂拥而来。
青白见状,大喊一声:“跟我来!”
几日的接触下来,其木格夫人觉得青白不像是什么坏人,自然是信得过她的,随即带了家中女眷小孩,跟着青白朝漠北沙海冲去。
沙漠,广阔,辽远。没有泥潭枯树等阻挡物的羁绊,行走起来方便了很多。蒙兀拓跋部的马跑起来也着实速度惊人,要不了多久,她们就能冲出险境,到达安全的地方了。
虽说青白因开了天眼,如今的法力正在一点一点减弱,可她作为一代杰出的阴阳师,心中的预知和判断力还是如以前那般的精准。
果然,在她们跑向漠北沙漠的时候,身后周旋的黑翼蛊虫也渐渐少了起来。
其木格夫人从马背上下来,问青白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白看看周围的环境,也下了马:“阴阳族祭司。”
其木格夫人有些疑惑:“阴阳族祭司?”
“夫人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问了,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青白将马缰拴在一块石头上,“好了,现在安全了,我们就在这里等阿布尔单于他们回来吧。”
漠北之地的后半夜异常的寒冷,蒙兀拓跋部逃出的女眷和孩子们挤在一起,她们彻夜未眠,一语未发,但眼神还是那样的澄澈,如同天上的月亮。
青白本想就此离开她们,去寻找碧丘的冰棺。可当她一看到那些扎着垂辫的孩子定定看着她的时候,她还是留了下来。
天渐渐亮了起来,几匹枣红马从沙漠尽头跑了过来,随即扬起一股沙尘。
一名那可儿喊道:“他们回来了,阿布尔单于回来了!”
可他突然又停下了激动不已的喊叫声……
众人朝奔跑而来的马队望去时,只见回来的人仅剩几人了,这比起昨晚前去查看蛊患时出发的人数,简直是让人心寒的一个数字。
马队由远及近,阿布尔斯郎脸上的血迹也渐渐清晰起来。
几千年尚未出现的蛊虫,等再次出现时,它们的体型却变得比以前轻盈较小了许多,飞行速度和攻击力也增进了不少!
没错,它们吸收了人识和某些破散的灵力!
但这种情况下,除非有人将自己的灵识自愿交出,不然这些黑翼蛊虫是无法自行吸收修法者的灵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