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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师师以为,李存只是对她感性趣。
谁想,李师师带着侍琴、侍棋、侍书和侍画来到樊楼的大厅时,赵元奴和王仲端竟然也在这里。
而且,赵元奴和王仲端也各带着四个侍女,每人也都带着不少口箱子。
——区别只在于,赵元奴的箱子更多一些,甚至比李师师的都要多出不少,王仲端的箱子则要少上一些,甚至都不足赵元奴的十分之一。
其实——
由于李师师成了赵佶的禁脔,早已经成了退隐的状态。
就像后世的那些退出娱乐圈的天后一般,虽然江湖上一直有李师师的传说,但李师师其实早已经不再出来抛头露面了。
现在东京汴梁城乃至整个赵宋王朝最当红的花魁娘子是赵元奴。
赵元奴是在李师师退出娱乐圈处于隐退状态了之后,在娱乐业高度发达的赵宋王朝以无人可挡之势杀出重围成为无可争议的娱乐圈里一姐的。
不夸张的说,不论是从相貌上和身材上,还是从吹拉弹唱各种技艺上,赵元奴都不输李师师。
只不过,赵元奴没有李师师那么幸运,被当权的皇帝给看上。
这才使得,赵元奴的名气始终被李师师压着一筹。
而如果说李师师和赵元奴是这个时代娱乐圈中的天后,那么王仲端就是这个时代的娱乐圈里最厉害的新人,以及最有机会将赵元奴,甚至是将李师师斩落马下的下一任花魁娘子。
而且,单论相貌,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的王仲端,还隐隐在李师师和赵元奴之上。
更难得的是,王仲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梳拢,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清倌人。
“梳拢”也叫作“梳弄”,通俗点来说就是给清倌人破初。
可以说,只要是走上了妓女这条路,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给梳拢,根本就不会有一直存在的清倌人。
妓女和清倌人就好像钱和存款,钱不一定是存款,但存款早晚得取出来变成钱。
也就是说,妓女不一定当过清倌人,但清倌人最后肯定难逃成为妓女的命运。
而在去青楼的客人的眼里,清倌人跟妓女没有多大的区别,无非就是,前者是更高级的卖身者,是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让她陪你的人。
十三试花;
十四开花;
十五摘花。
一般情况下,最晚十五岁,普通的妓女就会梳栊。
而有那些比较早的,十三岁大概就会被梳栊。
只有那些艳名远播的,才能拖上几年再梳拢。
不过最多也就是能拖延几年罢了,东京汴梁城可是赵宋王朝的都城,掉下块砖头可能都得砸死好几个达官贵胃,所以必定会有她们包括她们背后的人得罪不起的达官贵胃为她们梳拢。
王仲端就是那种刚出道就艳名远播的清倌人。
再加上,王仲端所在的青楼的老板后台特别硬。
进而使得王仲端都已经十七岁了,还依然是清倌人。
据说,王仲端将会被谁梳拢,一直都是东京汴梁城里茶余饭后居高不下的话题。
见赵元奴和王仲端也在这里,李师师立马就猜到,李存想要见的人,不只她一个。
对此,李师师微微一笑:“诶,男人啊……”
赵元奴和王仲端见李师师走过来,身后也有不少小厮在往这里抬箱子,全都会心一笑。
经过被赵桓强行搜刮财富一事,李师师也好,赵元奴也罢,甚至就连王仲端这个小姑娘,都看明白了,仅靠她们自己,在这个乱世,根本就保不住自己的财富。
再者,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也明白,她们的出身就决定了她们此生都无法登上大雅之堂,最好的结局也只不过就是找一个良人成为其妾氏罢了。
如此一来,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不约而同的想到,还不如将自己的这些财富拿去献给李存,万一李存能给自己一个好一点的归宿呢?
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有这样的期待,也不是一点根据都没有的。
首先,她们三人当中,哪怕是身家最少的王仲端,带去献给李存的金银珠宝都足够李存养一支一万人马的大军一年时间了,像身家最多的赵元奴带去献给李存的金银珠宝,都差不多够李存养十万大军一年时间了。
三人的身家加到一起,李存这次北伐的军饷费用差不多就出来了。
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觉得,作为一个志在一统天下的枭雄,李存不可能对她们的身家不动心。
其次,作为走到了娱乐业巅峰名和利都已经见够了的女人,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其实并没有什么野心,她们现在只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就好,绝不会真跟李存要什么身份、要什么地位。
可以说,李存能给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好,她们要的真的不多。
关键,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也看出来了,在赵桓已经盯上她们的情况下,她们的财富,她们就是不献给李存,她们也肯定保不住了。
这样一来,聪明的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当然要将她们的财富拿去献给李存,至少也可以用来保命不是?
赵元奴和王仲端冲李师师盈盈一拜:“见过姐姐。”
李师师还礼过后,看向她更熟悉的赵元奴:“妹妹这是不准备再回来了?”
赵元奴大大方方的说:“早想从良了,可妈妈一直不准我赎身,正好趁此机会离开这里,从新开始。”
李师师说:“离开也好,这几年京师怕是不会太安全。”
赵元奴反问:“姐姐这也是不准备再回来了?”
李师师也没有隐瞒:“这里没有甚么人事值得我牵肠挂肚的,实在回不来,就算了,再者,此事哪是你我可做主的?”
赵元奴和王仲端听言,也是苦笑不已。
王仲端说:“无所谓矣,在京师,亦是迎来送往,倚门卖笑,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李师师和赵元奴听言,也是在心中一叹!
等樊楼的小厮将李师师的箱子也全都搬出来了以后,李师师看了侍琴一眼。
侍琴立即会意的去跟高世则说:“高相公,我家娘子准备好了,我等何时出发?”
高世则很客气的还礼道:“还差一人,请诸位娘子稍后。”
高世则此言一出,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不禁有点好奇了,她们实在是想不到,谁还能跟她们三个相提并论?
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并没有好奇太久,一个看起来比王仲端还要小上一点、还梳着辫子、一脸英气的少女,只带着一个侍女,主仆二人一人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走了进来。
“这是谁?”
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脑中同时闪过了问号。
高世则见此女来了,上前问道:“可是花想容花小娘子?”
“花想容?”
李师师和赵元奴还是不知道这个花想容是谁。
倒是王仲端反应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
王仲端压低声音对李师师和赵元奴说:“她是百花楼准备力捧的清倌人,擅长吟唱长词慢调,并能尽得词中意蕴,“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她唱得最好。”
那边,花想容不卑不亢的冲高世则还礼:“正是奴家,见过相公。”
见花想容也到了,高世则对李师师、赵元奴、王仲端和花想容说:“人齐了,我等出城罢。”
说完,高世则一挥手,就有上百宋军将士来将李师师、赵元奴和王仲端的财物装上马车,随后李师师、赵元奴、王仲端和花想容也被高世则给请上了马车。
马车出了东京汴梁城以后,直奔青城而去。
路上,花想容的马车中突然传出:
南国本潇洒,六代浸豪奢。台城游冶,娶笺能赋属宫娃。云观登临清夏,璧月留连长夜,吟醉送年华。回首飞鸳瓦,却羡井中蛙。访乌衣,成白社,不容车。旧时王谢,堂前双燕过谁家?楼外河横斗挂,淮上潮平霜下,恰影落寒沙。商女篷窗罅,犹唱后庭花!
听见花想容凄婉的歌声,李师师想了想,然后将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弹奏的七弦琴拿了出来,轻轻弹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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