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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都是清汤寡水白菜豆腐,但萧瑾瑶饿了这么久,只吃了半条没滋没味的鱼,倒是险些勾出她的口水。
眼看着棚下的人正大快朵颐,却见人群又有一阵骚动,分辨着身形,萧瑾瑶看出这位便是下午那个人群里的头子,便听见下面人齐声叫道:“戚将军好!”
戚将军?萧瑾瑶略一蹙眉。
“……见过将军!”
声音一道道响起,众星拱月般将那人围在中间,戚天禄笑着摆手让他们坐下,朗声笑道:“兄弟们辛苦了!王爷特意命我来犒劳大家!”说着身后的亲兵拿了个布带,瞧着沉甸甸慢慢一袋,放在地上重重一响。
萧瑾瑶伸长了脖子去看里面装的是何物,火把一招,黄澄澄一片,险些亮暇她的眼!
满满一袋金锭子倾倒在一地,众人皆是喜笑颜看,却都守纪着不敢上去哄抢,便见那戚天禄又笑着开口道:“兄弟们在此开矿辛苦,王爷定不会忘了大家!只是近来上头又派来任务,还望兄弟们努力,尽快完成任务!”
说完一声号令,众人有序地列队过来领金锭,一个两枚,个个乐得眉开眼笑,萧瑾瑶在上头看得眼热,恨不得也排队去领上一份。
远处何匠人只冷眼看着,几个徒弟却是眼神一瞬不瞬地也盯着那些里的金锭。
戚天禄见状咧嘴一笑,数了五枚丢了过去,那些徒弟们却不敢接,只停在原地偏头询问师父的意思。
便见何匠人仍是副冷漠地模样,怒瞪着他道:“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打得是些什么主意,开挖私矿不上报朝廷,锻来这些兵器能做什么好事!要么走私贩卖给别国要么就自己私囤着,无论哪种都是些不法的勾当!老夫才不屑与你们为伍!”
这厢戚天禄仍是冷笑,却又私兵听不下去了,出声啐道:“别特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指了指身后仍在打铁的匠人们,嗤笑道,“旁人都能干得,怎么就你干不得,装什么清高!”
何匠人扫了眼身后,冷哼一声:“老夫行事向来不愧于心不愧于国,你们不由分说将咱们抓来,威逼利诱让咱们做事,倘若将来你们于国不利,那老夫便也是帮凶!你们休想!”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息之后,众人哄堂大笑。
戚天禄望着他那副大义凛然地模样,笑道:“老爷子想哪儿去了,事儿没你说得那么严重,走私贩卖绝不可能,您且放一万个心吧!”
何匠人却仍是面色不改,又发问道:“那你们说,你们私自开凿这铁矿,打那么多陌刀做什么?”
戚天禄眼珠子一转,朗声道:“自然是保家卫国,以备不时之需。”
何匠人轻嗤道:“怕是为了作乱翻上,图谋不轨吧!”
“老头儿慎言!”戚天禄面色明显不悦起来。
何匠人却仍是副悍不畏死地模样:“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背后站得是什么人,肃王屯私兵锻利器不过是为了图谋大位,如此乱臣贼子,谈何保家卫国,当真是可笑!”
说完往地上啐了一口,戚天禄一瞬间脸上黑得吓人,何匠人的几人徒弟见状立时挡在师父身前却被人高马大地戚将军一把拍开,抬手便揪着何匠人地衣领咬牙道:“听好了老头子,咱们王爷本就是众望所归,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众望所归?”老头儿嗤笑,浑浊地双眼丝毫不带俱意,盯着他道,“真正众望所归的乃是爱国为民地太子殿下!”
几年前一见,其人温润如玉,爱民如子,那才是真正地储君龙子,王者风范,岂是这些个阴谋算计,勾心斗角之人能够比拟的!
戚天禄气得一把扼住他的喉咙,何匠人的徒弟吓得连连跪地求饶,亲兵们个个横眉竖目,萧瑾瑶躲在暗处简直都想出手了,却又考虑到贸然暴露,会不会牵连到贺元阑,正纠结着,却见那戚天禄突然松了手。
“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一声吩咐下去,何匠人的徒弟和萧瑾瑶都松了口气。
在那处又待了好一会,见没什么重要信息了,萧瑾瑶回身,又将巨石堵了个严实。
再回去时,借着月色瞧见树上野果,摘了一兜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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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朝堂,徐太傅上呈千余字奏本弹劾刺州知州雷浚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在职期间利用官职之便敛财银两百万之巨,更有贪墨朝廷拨下的赈灾抚恤,修建堤坝偷工减料,以至水患经年不绝,罔顾百姓性命,治下纵容商户垄断粮草,贩售天价,亲戚子侄,欺侮百姓,强抢民女,一桩桩一件件诸项罪状共计八十条之多,更丞相谢沣驭下不利,有失职之嫌。
徐旻铿锵坚定地声音回荡在堂内,好似一柄柄无形地利刃往丞相一脉上扫去,不过几日之差,朝局便已是扭转乾坤。肃王冷眼看着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依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梁帝面色显然已有不虞,徐旻昨日连夜请旨进宫,呈上证据,并一封书信,上头乃是贺元阑亲笔,内容寥寥几句,却是触目惊心,上头将事情地来龙去脉粗略地解释了一番,并附上一句若是自己遇害八成是雷知州所为。
梁帝见字一夜未眠,同样灯火通明的便还有城东的丞相府。
敏锐如谢沣自下人上报徐旻的反常便已猜出事情或有反常,思来想去半晌,刺州一事也从未经过他手,便是牵扯也扯不到他头上去,最多便是安个失察之责,于是当庭谢丞相便十分利落地伏地认了错。
“启禀圣上,臣认罪。刺州之事老臣确有失察之责,知州雷浚漠视法度,治下百姓民不聊生,如此害群之马,还望圣上从严处罚,相关人等全部不可姑息!”
丞相一带头,身后的官员自是个个利索地附议,徐太傅早猜出这老狐狸紧要关头自会壁虎断尾,利落甩锅,冷哼一声,便也跟着跪地。
梁帝看着朝堂上黑压压一片,头痛的按了按眉心,厉声道:“着京卫军将雷浚捉拿归案,此事交由刑部处置!另加派人手,务必保护禛王回京!”
退朝之后,众臣心怀各异的散了。
京卫君统领廉英光走到贺元琅面前请他的示下,贺元琅笑道:“去,不仅得去,还得把禛王给全须全尾地请回来。”
看到贺元彰倒霉,他自是乐得其间,坐山观虎斗,他也好当那个黄雀啊。
端王下了朝就直往丞相府敢,那里早已聚集了不少朝臣,大部分都是跟此事或多或少有牵扯的,丞相素来手下干净,脏事都是下面的人在做,如今见他们个个面如土色,丞相冷笑一声,淡淡道:“只有死人的嘴巴还是最紧的。”
众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各自散去之后,当天,数波刺客齐往刺州城赶去。
在丞相一党各自胆战心惊之际,第二个坏消息接踵而至——禛王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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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瑶回去的时候,贺元阑发起了低烧,浑浑噩噩地不住说着梦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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