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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刘元柱说:“暂时不告诉他们,让马福寿去打山谷县城吧,等魏宝回来听听马九旺的意思再说。”
县长袁志伟的办公室内,马福寿慷慨激昂地说:“区区几十个土匪,胆大包天,敢侵占韩旅长治下的地盘,立即发兵,夺回县城,将这帮土匪碎尸万段。”
袁志伟说:“集合所有警察参战,让关富智组织民夫、担架队随军,我本人坐镇甘州,白县长鞍马劳顿,腿又不方便,到医院静养吧。”袁志伟当了近一年有名无实的傀儡县长,已经萌生退意,不想再蹚这趟浑水。
白俊咬牙切齿的表示一定要和马福寿出征。
三个最高军政长官不清楚山谷城内的情况,只听了白俊的不实之词,在盛怒之下,做出了愚蠢的决定。
当天,马福寿的部队就开到了山谷城下。
暗哨在部队距城二里地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吴燕山有充足的时间布置守城,西面城墙上全部都是从吴家塆带出来的人,警察分散在城墙侧面,两边拐角上各架一门炮,炮弹火药已装填完毕,手持火把的是两个警察,五十多匹战马都集中在城门内两侧的空地上,每匹马旁站着一个土匪。
吴燕山站在城楼上注视着一里外正在列队的骑兵,对站在旁边的小花蕊说“这是要攻城的架势,太目中无人了,传令,沉住气,不许乱开枪。”
马福寿要让行军百里的部队立即发起攻击,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怎么抵抗他的打击,他觉得只需一轮攻击波就能冲进城去,那些土匪一个个都会像兔子一样被骑兵追杀在街巷里。
骑兵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在缓缓推进,距离城墙三百步左右时停了下来,向两边移动着排成两个方阵。
吴燕山能够依稀听到指挥官的命令声。
“机枪准备。”
骑兵方阵推出一铤带着两个轮子的机关枪,四个士兵摆弄一阵,一个射手站在机枪后面,随着一声“射击”的命令,机枪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子弹打在城墙上,整块的夯土四散开来,溅起一股尘土,有的子弹穿过了箭垛子,有人中弹后发出嚎叫声。土匪们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强大的武器,都伏在箭垛子后面不敢抬头,吴燕山对着小花蕊高声命令:“打掉射手。”小花蕊从城墙的射击孔伸出步枪,移动了一下标尺,只一枪,射手向后倒下,机关枪就哑了,吴燕山命令:“瞄准马射击。”土匪们只打了出一发子弹,前排就有几匹马嘶鸣着跳起来又重重地摔倒。骑兵开始冲锋,尘埃遮住了小花蕊的视线,机关枪又响起来,压住了城墙上的火力,骑兵在马的奔跑中端着步枪射击,吴燕山的驳壳枪扫出一梭子弹,土匪们纷纷举枪射击,冲在前面的马一匹接一匹倒下,但骑兵没有丝毫迟疑,有几十匹马已经快要靠近城墙,被护城河挡住,只好快速往城门口靠拢,埋伏在箭楼上的老四他们从射击孔开始扫射,四把冲锋枪把密集的子弹洒向靠近城门的骑兵,先是有人从马上掉下来,紧接着前面的马直接倒地不起,阻碍了后面的骑兵,停下来的骑兵很快成了目标。丢下十几匹马后开始撤退,机关枪的射击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对准箭楼扫射,随着骑兵退下,扬起的尘土也落了下来,小花蕊连续几枪,机枪周围的几个士兵应声倒下,只要有人靠近机关枪,就被打倒,战场上立刻沉静下来。
退下来的近百名士兵和战马显出疲态,纷纷下马散乱地坐在地上喘气,进攻受挫没有让马福寿清醒,他骑在马上用望远镜观察战场,看到城墙上有老百姓在帮土匪,还有警察的身影,这让他更加气愤,怒骂了一声:“狗*的。”
城墙上,新上任的牛县长带着医生在给伤者包扎,担架队在往下担伤者,吴燕山对牛县长连说了几声谢谢,牛县长指着医生和抬担架的人说:“这些人一打招呼就来了。”
吴燕山巡视了一遍城墙,对罗局长说:“只要他们再进攻立刻开炮,让你的人也开火。”
稍事休息的骑兵重新上马,马福寿让人故意扬起尘土,以阻挡射手的视线,机关枪又叫了起来,第二轮攻击开始了。
“轰,轰”两声炮响,城墙仿佛颤抖了一下,炮弹落在冲锋队伍的前面,砸在地上升起两股烟尘,冲锋的骑兵略一停顿,几匹马冲出了队伍,最前面的是白俊,城墙上几百枝步枪都开火了,枪炮声中,吴燕山带着老四他们下了城墙,城墙下的土匪已经上马列队。又是两声炮响,两发炮弹准确落到进攻队伍中,骑兵的阵型一下乱了。吴燕山抬头看见小花蕊在城墙上挥动了几下手臂,大声命令:“开门,冲出去。”
老四带着三人冲出城门,冲锋枪扫过去,密集的子弹让冲在前面的骑兵停住了马,土匪骑兵四人一组冲向马家军骑兵,双方抽出战刀绞杀在一起,土匪们显示出的冲击力远大于马福寿的骑兵,战马扬起一团烟尘渐渐的远离了城墙。
枪声停了下来,战场上只有马的嘶鸣和人的喊杀声。
马福寿的骑兵顶不住了,且战且退的骑兵压迫着还没有上阵的步兵开始后退。
骑在马上的吴燕山一手持刀一手拿枪,站立在骑兵战团边缘,土匪已经把马福寿骑兵分割成几个小块,冲出战团的几个骑兵也死在老四冲锋枪下。
马福寿一看骑兵连危险,大声命令步兵连:“上刺刀,杀进去,救出骑兵,”步兵上好刺刀迟疑着不敢冲上去。
已经有十几个土匪解决完了围住的骑兵,退出战团围在吴燕山身边。
步兵在马福寿的督战下边射击边往骑兵队伍里冲,吴燕山大喊一声:“老四,挡住他们,”战刀一挥,身边的人跟着老四冲向步兵,虽然有几个人落马,但四把冲锋枪顶住了步兵的火力,步兵被土匪十几匹马冲击,四散乱跑。马福寿已无法控制战局,最先开始溃逃的是关富智带的担架队和警察,带动了步兵,接着是骑在马上的军官,溃逃的士兵不顾一切地往回跑,一口气跑了十几里才停下来。马福寿收拢部队,看到一个连的骑兵只逃出来十几骑,有一百多人丢在山谷城下,骑兵连几乎全军覆没。他命令部队就地休息,自己带着关富智的担架队返回战场。
天色暗了下来,战场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死马和人的尸体,马的哀鸣和人的惨嚎此起彼伏。吴燕山的人已经把自己的伤亡者抬回城里,枪支弹药集中在一起。老四最先发现了马富寿他们,对吴燕山说:“大哥,他们又上来了。”
吴燕山一跃上马喊道:“集合,准备出击。”
马福寿大声喊着:“不要开枪,我们只想抬走自己人,……。”反复喊了几遍,马福寿看到对方已经枪上肩,刀入鞘,转身对关富智说:“关镇长开始吧,一定找到白县长。”他自己缓慢地驱马走向吴燕山,两匹马已经靠的很近,马福寿先说话了:“我是营长马福寿,不知道咋称呼你。”
吴燕山说:“河西自卫军司令吴燕山,就是你们说的贼骨头。你有胆回来弄回自己人,也算是条讲义气的汉子嘛,不怕我留下你和这些甘州百姓。”
马福寿沉默半晌,像是要确认一下吴燕山到底是不是土匪一样。说道:“怕,那也得带回去,我不想让我的士兵死在战场上,还喂了野狗乌鸦,伤者也要带回去救治,吴司令,好好准备,马家军还会再来,山谷弹丸之地,人不过几万,想想你咋收场吧。”
吴燕山露出了笑容:“早就想好了,来吧,我等着,一个骑兵连还不够塞我牙缝,怕是你回去后韩长官不会给你活命的机会,看在那些伤亡士兵的份上,我现在不杀你。”
马福寿冷哼一声说:“死活是我的事,打仗胜败,常事而已,吴司令,你和吴三木都姓吴,认识吗?”
吴燕山说:“不认识,再说你问的有些唐突了嘛,”说完大声命令道:“回城。”
马福寿掉转马头看着担架一个接一个在自己面前经过。
几个人抬着奄奄一息的白俊过来了,马福寿跳下马,掏出手巾擦去白俊脸上的尘土。
马福寿盲目自大,立功心切,遭到惨败。
收兵回营的吴燕山在营房的院子里看到几口大锅,饭庄掌柜带着几个人在翻动锅里的羊肉,他走过去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说:“谢谢老人家,回头给你工钱。”
老四夫妻俩和罗局长坐在桌前,静等吴燕山说话。
目睹了这一战,罗局长开始是心惊胆战,后来是五体投地,尤其是五十几个土匪把近百个骑兵分割包围,肆意砍杀,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
“此战大胜,就能消停几天了,老四弄一个功劳簿子,给大家记功打赏,可不要小气,给今天参战的警察每人发一块银元,死者每家发二十块银元,伤者五块,残了的人我们养他一辈子。老罗,明天开始招兵,你负责,没问题吧。”吴燕山觉得扩大队伍的时机到了,得到罗局长肯定的回答后。他接着说:“老四,明天去接一下三木,把家人全部接来,留在那里很危险,我和老罗去医院,你们夫妻俩带人巡查,谨防马福寿夜袭。”
吴燕山一刻不敢放松,马福寿说的话是他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