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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侍女上酒的速度更快了,又捧了两壶酒上来,就跑了。
司徒飞云倒了一杯,喝进嘴里砸吧了一下,道:“没味道。”
君兮晾她一眼:“这个酒不是你这么喝的。”
司徒飞云瘪瘪嘴,“我在京城喝过最烈的酒就是吴记的酒了,从喉咙灌进去,就像是吞一把刀子,”她用手比了比,像是在回忆那个味道:“到了胃里,又像是燃起了一团火,但唇齿间都是极清冽的味道。”
君兮没理她,她有点生气了,递了一壶酒过去:“一起喝,来不来!”
君兮接了酒,却并没有喝,她手肘撑在桌子上,半瞌着眸子望远处一片苍茫的雪景。
不过一个仰头,司徒飞云壶里的酒已经去了一半,她擦了一把嘴,道:“君兮,你今天要是不喝,那就不够意思了啊!”
闻言君兮淡淡看了她一眼,半倚在画舫的栏杆上,连杯子也没用,扬起头就直接对着酒壶往口里灌。
玉白的壶嘴,清冽的酒水,她半张的嫣红的唇,那睫羽轻垂轻易就能醉得一塌糊涂的眸子。
湖面上又起风了,吹动她业火一半的红衣,几缕发丝被吹得凌乱地贴在了她面颊上。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司徒飞云一个女人都听见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一壶酒空了,君兮将壶口倒立,含笑看了司徒飞云一眼,那一眼简直勾魂夺魄。
这酒清甜,对她来说就像喝水一样。
司徒飞云后跳一步,骂道:“妖精,你就是个妖精!君琛是不是眼瞎,才放着你这么一个妖精不管,跑出去寻花问柳的?”
君兮干脆坐到了围栏上,一腿屈膝,一腿随意耷拉着,手肘撑在膝盖上,半掀开眸子,嗓音懒懒散散的:“也许他断袖呢!”
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那副姿态。
瞥见画舫上有几个贵女见她这样竟然红了脸,君兮恶作剧得逞一样笑了起来,长鞭一甩,就卷了一壶酒到手中,高高提起酒壶,壶嘴涌出的酒水尽数被她吞下。
她知道这个姿势很酷,还很撩,简直是男女通杀。
因为这是他从君琛那儿学来的。
君琛……
嗬!
想到这个名字,她嘴角嘲讽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司徒飞云见她这般,以为她是挑衅,自然也是不示弱的提起酒壶狂饮。
这边的骚动引来了君锦华,她见二人这样,也是惊掉了下巴,手指着君兮和司徒飞云,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文。
最后她一声咆哮:“她们喝了多少酒了?”
司徒飞云也没弄明白,这清酒怎么一下子就醉人了,她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旁边的贵女何时见过温婉的君锦华这副失态的模样,战战兢兢指了下旁边的桌子,那一片狼藉的桌子上已经倒着好几个银质酒壶了。
君锦华顿时就要疯:“这酒后劲儿大着呢!怎么没人拦着她们!”
汤圆一听这话就吓傻了,她也以为那是清酒,才任君兮喝的。
“快把镇北王郡主弄下来,掉湖里去了怎么办?”君锦华额头都快急的冒烟了。
君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只觉得周围有好多人影,晃得她头晕。
司徒飞云不是说这酒不烈吗,她怎么觉得有点晕,难道她酒量已经差到这地步了吗?
汤圆颤巍巍地摞过去,想过来扶她下来,君兮却干脆站在了画舫的围栏上。湖面上的风很大,吹动她的裙摆如摇曳的焰火,头发也散了,肆意在风里凌舞。
她不知道,这样在别人看来,竟然美得惊心动魄。
“郡主!危险,快下来!”汤圆急的快哭了!
她好像听见汤圆说的话了,又好像没听见。
对面驶过来的一座画舫上突然传来一声吆喝:“对面画舫上哪家小娘子啊?”
这声音有些大了,君兮迷迷糊糊寻着声音看过去,又听见一片吸气声。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君在此,妾莫羞,待那月上柳梢头……”对面画舫上几个华服公子哥摇头晃脑念起了淫诗。
君锦华气得头发根都快立起来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冲着对面的浪荡子就是一顿咆哮:“混账东西!马上给我滚开!”
“哟,那不是前几月欧阳兄弟心心念念的国公府小姐吗?想必那红衣小娘子就是镇北王郡主了,”一个纨绔笑道:“欧阳兄弟飞来横祸,大小姐和郡主就要另寻新欢了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兄弟都是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