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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我摇摇头,拉上了窗帘。
出了房门,见陈香正在打扫,从一间房出来进了另一间,却跳过了钟庭的书房。
我问,“书房不用打扫么?”
她说,“书房是钟先生自己打扫的。”
说完也不多解释,自顾自忙去了。
奇怪,以前怎么没见他自己打扫书房,不都是陈香在做么,莫非书房里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说陈香告诫过我,书房是这幢房子唯一的禁区,除了他别人不能进。
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好奇心。
趁陈香不在偷偷溜了进去,又小心翼翼锁上门。
屋里很暗,我摸了好半天才找到开关。
灯一亮更觉古怪,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看上去像是两间房连通的,最诡异的是窗被封死了,挂着巨幅油画,角落放着两台空气净化器。
中央除了两个药品展架,余下全是高高的书架,罗列整齐的各类书籍显示着主人的博学与浓浓的禁欲气质。
绕过书架是张檀木书桌,走近一看,桌子上方有块玻璃板,上面贴着许多图片。
随手拧开灯,玻璃板亮了,其上图片清晰可见,不禁吓了一跳。
全是谭粤铭的照片。
从小时候到少年期、青年时期以及现在。
有他的单人照,也有他和别人的合影,不过合影里全是男人,没有女人。
除了照片也没别的,不知这些照片挂在这里作何用。
我注意到桌上有油性笔,应该是用在玻璃板上书写的,看样子钟庭写过一些东西,不过都清理干净了。
不知怎么的,一下想到谭粤铭说过的,你老公是毒蛇,无声无息就把几十年前的旧案翻出来,悄然拉下一帮人,其过程不难想象多么惊心动魄,而在钟庭手里都成了轻描淡写,他甚至提都不曾和我提过。
那么这里贴着谭粤铭的照片,又意味着什么呢。
陈望还跟我说过,钟庭余生要做的,就是和谭粤铭死磕到底。
死磕什么呀,难不成他还想把谭粤铭送进监狱不成,可他犯的那些罪,能成立么。
目光下移,看到几个文件袋。
其中有个白色文件袋,上面写了几个字母:ICAC。
HK廉政公署……意味着里面的内容和贪腐有关?!
心一下揪紧了。
电话在这时响起来,是谭粤铭,我犹豫着要不要接。
看看时间,幼儿园要放学了,想他多半要与我说南星的事,还是接了。
他心情很好,“在干嘛?”
我说,“南星不用你管,我一会儿自己去接。”
他笑,“我的种我不管,谁管。”
我怒道,“谁是你的种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带他做了鉴定。”他声音很轻,却铿锵有力。
大脑一片空白,但也只空白了三秒,“不可能。”
个人DNA亲子鉴定四个工作日出结果,六个工作日出报告,司法鉴定要七到九个工作日,不可能这么快的,这才几个小时。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说,“做的加急,三个小时。南星,就是我儿子。”
不会的,他一定是诈我的,我不能上当。
我笑笑,“绝不可能。你在哪儿做的鉴定,一点都不准。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得出这种结论。”
他顿了会儿没说话,隔了两秒才道,“我和南星现在嘉隆广场,你来不来?不来的话,我带他回上城。”
混蛋,这分明是威胁。
我急得大吼,“谭粤铭,你这是绑架。”
他口气平定,“给你半个小时,不来我就带他走。”
到达嘉隆广场用了四十分钟,我急得要死,怕他真把孩子带走。
还好电话通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好心情,夹杂着一些周遭的喧闹,“到了?”
我问,“我儿子在哪儿?”
他纠正,“你该问我们的儿子在哪儿。”
我说,“别和我说废话,你要再这样我就报警。”
他笑,“也好,顺便让警察重新做个户口登记。”
这人真是无耻得没有底线,我冷声道,“我再说一次,他不是你儿子,你做的什么鬼鉴定,根本不准。”
他又是两秒沉默,“我们在负二层水果超市等你。”
等到地方,不用刻意找,只听见几个女的小声议论,那边有个带娃的男人多帅多帅,就知道谭粤铭在哪儿了。
走到进口水果区,见谭粤铭只手抱着南星,指着架子上的一排水果让他读标签。
我听见他认真念着,“北纬18度红心火龙果,泰国释迦,黑刺榴莲、加州柳橙……”
我走过去,问南星,“儿子你在干嘛?”
看到我他很高兴,“爸爸在教我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