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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七两,一亩地真能出八九百斤。”
“能啊。”沈笑一看,是陈家的一个小姑娘。
“大苗姐,你家能种吗?种子不要钱呀,多好的事儿。”大花鼓励她说。
严格来说,陈大苗不姓陈,他们姐妹两个,兄弟一个,是她娘高婶子带来的孩子,改姓了陈。
可怜高婶子命苦,因为大苗亲爹好赌,输红了眼,把这母女三个抵给了别人。
高婶子连夜带着女儿逃了,被人堵在马头那边码头。
马头曾经也是运河上一个繁华的码头,不过等州府新城建好后,慢慢的这处码头落寂了。
但仍然有船会偶尔停靠,在码头做工的好些人,见一群人围着几个女子打的厉害,纷纷上前劝阻。
得知原委,众人纷纷谴责大苗爹,有人请来里老,那里老是个正直的,当场斥责他们,说他们犯了大周律。
户律,凡将妻妾受财典雇与人为妻者,杖八十,典雇女者杖六十,知而典娶者,各与同罪。
然后说他们还聚众私赌,论罪当加罚,要将这伙儿人送官法办。
谁知还没等人绑他,心虚的大苗爹他们怕被送官,当场逃跑时,大苗爹失足掉河里了。
也是他自作孳,当天饮酒过度,掉河里竟是再没有凫上来。
后来高婶子在大苗家过不下去了,经人说和,嫁给了丧妻独有一子的陈大叔。
两人婚后生了一子没多久,陈大叔高兴,多喝了两盅,却是吹风后一病不起,不久亡故。
这一大家子两女三儿,亲的后的都有。
陈大叔大儿子,从小脾性不同,素日里不受管束,其妻早早与他和离。
亲爹一死,他几次逼着继母拿出钱财,后来更是丢下寡母幼弟,不知所踪。
高婶子平常会做人,与邻里和善,但是孩子多,自生了小儿子后,身体又不好,过的十分艰难。
陈大苗的手抓住盆沿,良久,才道:“我爹当初开了两三亩荒地,一会儿我回家和娘说说,我家也种。”
“大苗姐,种这个不难,基本上只追一次肥就行,翻翻藤就不用管了,到时侯我一定会教你的。
对了,前年你在我家剪的樱桃枝,长的如何了?”沈笑对陈大苗挺有好感的。
“长的好,过两年就能结果了。”陈大苗难得一展灿烂的笑容。
其实心动的人家不少,吴伯娘和成嫂子是找了沈笑问清后,去村长那报了名的。
不过,村民们在第二天大清早,听到村长敲着锣,一路宣告,今年夏税桑麻免收的好消息后,就撂下种子的事,专心种地去了。
虽说杂役不会免,又有秋粮要交,到底减轻了负担不是。
沈笑看着昨天还热情高涨谈论红薯种子的人,今天不见动静了,很是郁闷的多吃了一张红薯饼。
用力咬饼的动作,让大嫂周氏好笑不已,别人都是挣钱的法子捂的严实,唯独自家小姑子,恨不得大家都知道。
她还把炖羊肉的方子给了自己,让自己娘家因为这方子,搭上了京里的大酒楼,不少送羊进去。
饭后,和大伙儿把东洼一亩地的豆子点播完,沈笑就跑到半坡来看地。
程怀谦跟着她一起来,道:“七两,不是说下晌才来洒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