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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妍妍暗杀了。
谢云庭还站在原地,袖口往下滴着水,一动不动。
而后他低头向自己的手腕看去,看上去有些失神。
直到听见沈云棠的声音,他好像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将目光收回来,抬起头,依旧是温和的语气。
“没什么。”
他将袖口放下来,垂着头说:“我去清理一下。”接着顿了顿,又补充:“很快回来。”
沈云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交代这个,看着他的那双漂亮眼眸露出疑惑,轻歪了歪脑袋,点了下头。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机长来请她先上机去等,她心想这飞机都是谢云庭的,他这么大个人也走不掉,就安然登机了。
谢云庭一个人在洗手间里。
灯光是暖黄色,从顶端打下来。
他低头,开着水龙头冲洗自己的手腕,一声不吭,伸手把方向推到最热。
发烫的水流浇了下来。
那片皮肤很快发红。
还不算愈合完整的伤口被热水哗哗冲击,很快冒出了血痕,一滴一滴地滑过皮肤流向水池里。
谢云庭的神情一分也未变。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终于抬手,关了水龙头。
水流哗然停止。手腕上的剧痛让他的手有些生理性的发抖,但他脸上依然是一片平静。
谢云庭撑着洗手台,青筋浮现在手腕内侧,因为他的动作,血痕速度加剧,汇向了水池中心的排水孔,被积水晕开。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沈之哲。
他舌尖抵住牙,无声无息地念了一遍这个熟悉的名字。
谢云庭垂眼将袖口拉下来,抬起头,走出了洗手间。安静的空间里只有泛红的水流汇成漩涡,徐徐下落。
-
这架私人飞机里准备不可谓不齐全,特地装置了可以连接地面信号的设备。
沈云棠玩了会儿对战游戏,决定结束自找苦吃,下号回去看电影。
她刚起身,谢云庭正好走了进来,轻笑道:“不好玩吗?”
沈云棠板着脸:“等我什么时候能赢一次游戏了可能就会觉得它好玩了。”
谢云庭顿了下,失笑,低声说:“忘了。”
沈云棠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拉开椅子,在另一台前坐下来,熟练地打开游戏,回过头邀请她:“我带你。”
沈云棠狐疑地看着他:“你行吗?”
谢云庭微微颔首,“还不错。”
“真的?”
谢云庭顿了下,用她最能理解的形容方式陈述:“经常赢。”
沈云棠——沈云棠立马就坐了回去。
耳机一戴,眼也不眨道:“上号!”
后辈果然很有经验,他是一个好后辈。
不仅游戏技巧成熟,并且谦虚。
打人时身先士卒冲在前,有了好东西都让给她捡。
沈云棠全程基本就只负责语音输出,一下“打那儿打那儿!那个人居然挑衅我!”,一下“那边那边掉了个!快快上!”
最后那个只是对她放过一次招就没敢再动的敌方队长被砍得只剩一丝血皮,正在麻木地盯着屏幕上那个男角色对自己自由施展,好不容易捱到血快掉完了,正精神一振,准备立马离开这个变态开下一局,没想到男号突然停下了动作。
躲在他后面指挥了半小时的女号走上前来,举起她那花里胡哨的刀,以微弱的伤害,劈掉了他最后一丝血。
敌方队长看着下线通知:“……”
去你大爷的。
玩个屁玩。
他怒砸键盘。
而这边的沈云棠则痛快地扔下键盘,摘了耳机,用她的小拳头用力捶了一下空气。
谢云庭也摘下耳机来,侧过头问她:“好玩吗?”
沈云棠呼出一口畅快的气:“从来没有发挥得这么好过,你的设备都是什么?回头告诉我。”
谢云庭微微一笑,妥帖道:“好。”
并没有人告诉她不是设备的问题。
沈小姐还有点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关滑雪大冒险,但机上的厨师说晚餐备好了,于是她脸色有点不高兴了下来。
谢云庭安慰道:“我帮你过第二十六关。”
沈云棠眼睛一亮,正要把手机递给他,就突然反应过来,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过第二十六关?”
对方毫不停滞,坦然地说道:“车上听见了音效。”
她还是觉得这个理由不太靠谱。
但既然谢云庭都主动请缨,她也实在被这一关卡烦了,就把游戏打开,扔给了他。
扔之前盯着他说了一句:“别乱翻。”
谢云庭颔首:“不会的。”
于是,她坐在桌子这边享用着晚餐,谢云庭坐在那头帮她打着游戏。
过了会儿,沈云棠发现他还在打游戏,出声道:“都凉了。”
谢云庭点点头,这才将手机递了回去。
沈云棠本来有点狐疑一关打这么久他到底行不行,一打开手机,屏幕上赫然在眼的46关把她给看愣住了。
她抬头看了眼刚刚慢条斯理开始吃晚饭的谢云庭,神情有些奇怪。
然后转头看向舷窗外的夜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
是她挺喜欢的一种口味的果酒。
沈云棠的神情更奇怪了。
谢云庭结束用餐,一抬头,看见她蹙眉看着自己。
他顿了顿,“怎么了?”
沈小姐的目光充满审视。
过了会儿,她冷不丁道:“沈之哲。”
谢云庭神情没有丝毫可疑的变化,甚至向她表示了疑惑。
“是什么沈小姐想要的品牌吗?”
她抱着臂,看了他半晌,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但也不排除那个家伙装得有这么精湛。
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这么了解她的人。
过了阵子,她才收回审视的目光,又喝了一口果酒,说:“我是说我看的一本书里的名字,你好像这个角色。”
她看着窗外微弱的星,谢云庭笑了笑,说:“那是个好角色吗?”
“挺好的,还挺惨,从小寄养在父亲的战友家里,跟他姓,还有个妹妹,天天被妹妹欺负。”沈云棠回过头来,轻飘飘地看着他,说。
“他这辈子可太难了。”
谢云庭礼貌颔首:“每个人都很难。”
“嗯。”沈云棠没怎么用心地答应了一声,“大概是天天被欺负才被迫成了十项全能的天才吧。”
厨师来收走餐具,他向前轻轻推了推手巾,低着眼道:“极致的角色,总有极致的成因。”
他看见沈云棠有点困了。已经过八点了。
她撑着脑袋,看着近在咫尺的雾气般的星辉,云层底下,多少通明灯火无法窥视。
“他是个不错的哥哥。”
沈云棠喃喃道,眼睛慢慢想要合上,声音越来越低,“可不是像什么云哥哥一样的人傻钱多速来的男二……”
在她因生物钟而困顿之前,谢云庭静了下,轻声问:“妹妹是把他当作哥哥的吗。”
“当然……”
沈云棠实在困了,她熬不动夜,加之气压差让她格外疲惫,伏在软椅扶手上睡着了。
谢云庭一个人将桌上的手巾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到两边,抬手将顶灯熄掉,只留下微弱的夜灯。
他起来将外套搭在沈云棠身上。
谢云庭在她身边屈膝蹲了下来,将西装外套的褶皱理平。
自言自语地慢慢说:“是的,我知道。”
他垂着眼睛,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声线温和,轻似无声。
“所以现在,换个身份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