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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安月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金大哥!”她喊出声。
金泰戈开怀地笑着:“黎小姐。”
金泰戈之前是凤仪宫的禁卫军队长,后来被调去了乾坤殿,与简安月成了共事,算来也是老熟人了。
简安月再看,发现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些面熟,想来都是宫里的禁卫军。
“金大哥今日来所为何事?”
“今日来并非是我有事,而是这一位。”
金泰戈侧身介绍他身边那位被四方垂幔遮住的人。
简安月:“这位是?”
金泰戈清了清喉咙,又喝了口茶,那人伸出脚踢了他一下,他被呛了一口,咳嗽好半天才回道:“我弟弟。叫他竹间就好。”
“竹间公子。”简安月给他打招呼,可半天没等来对方的回应。
金泰戈出来圆场:“是这样的,我弟弟呢,近日喉部有疾,说话有些困难,故不便与小姐交流。绝不是怠慢小姐。”
“这样呀。无事。”
胡侃:“我瞧是金队长带人来了,所以喊你出来见一见。”
简安月:“金大哥也是接了我的告示来的吗?”
“是我弟弟接的,他也是五兽将,而且相较于我更为威猛,只是受兽血影响,平日的样貌与常人有异,为了低调行事,故而掩住全身。”
简安月望向竹间,他整个人被笼罩在垂幔里,严丝合缝,丝毫窥不见一点身影。
“他早就想来拜访小姐,只是生性害羞,一个人怕得很,于是拉了我们这群弟兄来替他壮胆。”
金竹间。
这个名字并不在简安月的名单上面。可对方是金泰戈的弟弟,她又不能直接下逐客令。
“既是这样,几位就请与我哥哥详谈吧,星宝先告退了。”
竹间从垂幔里探出一只手,拉了他哥哥一下,他的手上也用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金泰戈立马反应过来,喊停简安月:“小姐且慢。我们此番来,是我弟弟想要与小姐结识的,你若走了,我们与谁谈?”
简安月回过头来:“既是如此,就请竹间公子随我去后院吧。”
竹间晃了一下,迈开步子跟了过来。
“我们也来。”
金泰戈一群人把礼物放下,也提刀跟了上来。
一时间前厅只剩下胡侃与管家面面相觑。
“小姐,他们都跟来了。”小娅与简安月耳语,“这倒是有趣。”
接着,小娅俏皮地转头跟他们说话:“竹间公子,你离那般远做甚?上前来呀,不是要与我们小姐相识吗?”
竹间的四方小房子又晃了一下,慢慢移动了过来。
金泰戈几个人寸步不离地贴在他身边。
“你几个人怎么回事?”小娅过去,拉走了金泰戈。
她指着一旁的几个土堆,喊他们道:“你们若是无事,就帮小姐把这些花土铲了。”
金泰戈捏着刀,不想动手。
竹间转过去“看”了他们一眼。
几个男人立马放下刀拿起了花铲。
“这才对嘛,你弟弟和我小姐的事,你几个跟着不觉得碍眼吗?”
“你不知道他……”金泰戈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小娅忽然恍然大悟似的,“他不会不能说话吧?你们怎么能骗人说他只是一时开口不方便呢?”
金泰戈叹口气:“不是,他能说话。只是我怕他吓到小姐,唉,罢了罢了。”
“我们小姐从云鹰营来的,胆子大得很。”
几人这边聊起来的时候,竹间在帮简安月剪花。
他不知道从什么缝隙里面伸出两只黑布包裹的手,帮着简安月递花枝。
简安月看着面前的一团黑,心里好奇。
她本以为他和其他公子一样,是想来巴结胡侃,谋得半官一职的,可金泰戈也跟着来了后院。难道他们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真是好计谋。
“竹间公子,我要先与你说清楚。”
竹间停下来等她继续说。
“我哥哥迄今为止,从未向陛下推举过任何人。他一向秉承选贤之道,亲贤两开。”
竹间的手愣了一下,忽然收回去,不知道在做什么,一会之后,从垂幔里面递出来一张小纸条交给简安月。
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斜斜,写着:“我不当官。”
简安月:“我哥哥也无生财之意。若是想借他便利行商,恐怕公子还需再斟酌斟酌。”
竹间又递出纸条,字迹一样的丑。
“我不缺钱。”
“不为权,不为财。”简安月有些困惑了。
第三张纸条出来,只写着一个字。
“色。”
简安月看着这个色字,一时有些迷糊。
她抬头,瞧见了竹间的手。
他指了指纸上的色字,接着又指向简安月。
风儿吹过,引起幔动。
简安月:“公子是想说,为了我而来是吗?”
竹间的斗笠上下抖了抖,是他在点头。
“可我并非绝色。公子未听旁人说过吗?我的脸不宜见人。”
竹间的斗笠有节奏地抖动起来,是他在里面笑,可是没有露出一点笑声。
简安月在纱巾里也露出嫣然:“如此,看来星宝与公子也算般配。”
他整个人都不宜见人,还会嫌弃她的脸吗?
或许正是因此惺惺相惜之意,他才会找到简安月,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
竹间又给她一张纸条。
“可不可以不要再见其他男人?”
简安月捏着这张显得霸道的纸条,有些无奈。
“多谢公子垂青,可有一点,我要向公子说明。我发告示,是为了寻我命中的有缘人,直到见过之前,我都不会停止寻找。所以,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
“我就是你唯一的有缘人。”竹间这般写道。
简安月哑然失笑,果真是够无理。
“天色不早了,请竹间公子早回吧。今日得幸相识,有缘再会。”
竹间还想写些什么,简安月喊来小娅送客。
金泰戈把人带走了。
小娅:“小姐,竹间公子怎么样?”
简安月想起那句可不可以不再见其他男人的提问,嘴角微微勾起来:“傻傻的。像你说的一样,整个人莫名其妙的。”
金泰戈回到了王宫。
他今天可为他弟弟的事愁坏了,不过马上就要有比他更愁的人。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李叡吹着小调,拉过蔡公公翩翩起舞。
蔡公公跟着李叡转圈圈,嘴角咧到耳边:“陛下,今日好兴致啊!可否告诉奴才有什么喜事?让奴才跟着也乐一乐。”
“朕的事,只能朕一人高兴。”
忽然李琰进来了。
李叡过去抱紧他,带着他转起圈圈来。
可是对方却高兴不起来。李琰一脸猪肝色,嘴角紧绷,眉毛拧成一朵花。
李叡察觉到弟弟的异常,停下来问他:“怎么了?脸色这么奇怪。”
李琰不语。
李叡给蔡公公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都带出去了。
等到只有他们兄弟二人时,李琰才开口:“皇兄。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直接说,为何这么严重的表情?出人命了吗?”
“是。真的出人命了。皇兄你还记得莎依吗?”
李叡也冷静下来,他怎么能忘记她?
他回道:“记得,怎么了?好端端提她做什么?”
李琰认真地看着他哥哥,嘴里蹦出来一串话。
“莎依怀孕了……”
李叡像是没有听清楚,眉头闪过不解。
他弟弟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李叡终于有了反应,他痴呆似的,看着他弟弟。
“她怀孕了?”他歪着头退了一步。
“莎依怀有身孕,已经两月有余了,今天刚发现的,已经请过两拨大夫确认过,时间算来,应该就是那晚的事。”
“不可能……她怎么能怀孕呢?”李叡刚刚从头脑空白中醒来,一直复述着自己的话,“不可能……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李琰看着他哥哥又要发疯的样子,急忙抓住他的肩膀。
“太后知道这事吗?”李叡问道。
“她暂时还不知,我是紧急进宫来告知你的。”
李叡反过来抓住李琰:“你先不要让她知道。”
“可我父亲那边恐怕瞒不住啊。”
李叡眼中闪过癫狂:“瞒不住也要瞒!千万不要让太后知道这件事!”
看见哥哥的样子,李琰有些莫名害怕:“我知道了。”
李叡放开弟弟,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脸上仍是不可思议和困惑:“怎么可能?”
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他只要沾了酒就根本无法行周公之礼,如何让莎依怀孕?
不过,除了他和简安月,谁也不知道这一点。
李叡望向弟弟,眼中精光锐利:“帮我带莎依进宫,再叫柳太医和杨贵妃来。”
李琰得令离开了。
他走后,李叡坐了下来,眉间紧锁,整个人陷入深深思索之中,脸色难看至极。
深夜,紫薇苑里。
往日清净的紫薇苑此刻热闹非凡。
杨高枝的卧房里站了四人,依次是坐着的莎依、一旁给她把脉的柳太医、还有旁边等候的杨高枝本人和李琰。
李叡独自坐在偏殿,一动不动地盯着卧房的帘子,不知脑内何思,但脸色铁黑,像是下一刻便要砸了紫薇苑一般。
柳太医擦擦汗,谨慎地再次给莎依把脉。
莎依蒙着纱巾看不清表情,可眼露疲态,轻蹙着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似的。
这倒不假,杨高枝的确是欺负她一样,抱着手站一旁冷眼看着她。
李琰则是在一旁默不作声,但手中不住摇着的折扇出卖了他此刻的焦虑。
片刻之后。
柳太医脸色隐晦,站起来行礼道:“莎依姑娘确是有孕了,胎儿脉象平稳,已有两月有余。”
他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原是杨高枝听到柳太医的话,扬起手直接落在了莎依脸上,打得她纱巾都掉了。
莎依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之中出来,身子已经先行动。她跪了下来,请求杨高枝原谅。
李琰急忙收起折扇,拦住杨高枝。
杨高枝冷哼一声,甩手出门去,走前拿余光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
李琰叹口气,过去又扶起了莎依。
莎依的脸色憔悴,刚刚被打的地方红起一片。
倏忽,一滴眼泪从她眼眶里滑落下来。
“莎依小姐莫要太多悲伤,对胎儿不好。”李琰见她哭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觉得她可怜,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不是孩子,他是累赘。”莎依的官话说的虽不熟练,但字词已经熟通了。
柳太医默默地收拾起工具,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他是皇帝的私人太医,做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什么事是他该知道,什么事是他不该知道的。
莎依的泪又落下来:“我知道,他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就算生下来也是不受祝福的。”
李琰哑口无言。
本来龙嗣降临应该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可是今晚的紫薇苑里满是压抑。
偏殿里,李叡仍是独自坐着,他看见杨高枝走过来的表情就知道了情况。
杨高枝脸上毫无波澜,可又不像是平时那般死气沉沉、面如死灰,而是带着要做某件事的坚毅过来。
她走到李叡面前,抬起手又是一巴掌。
李叡没有躲开,他任凭她的手落在自己脸上。他的脸被她扇到一旁,半天没有转回来。
杨高枝咬着牙,胸口起伏不定,好半天她终于压制住内心的火气。
“你打算怎么办?”她问他。
李叡缓缓将头转过来:“不是我的孩子。”
杨高枝一口气上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推诿责任的胆小之辈了?敢做不敢当吗?还需要我帮你回忆那晚发生了什么吗?你敢说你没碰她吗?”
“那晚的事情我不想再解释,但这孩子,绝不可能是我的。”
杨高枝不再与他纠结,她回去将卧房里的人都赶了出来。
“都给我滚!不要让我看到你!”杨高枝胡乱发着脾气。
莎依蒙上纱巾,跟着其他二人出了门,她的背脊有些发抖,两手轻轻护住腹部,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正巧,几人撞见了过来的李叡。
莎依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接着微微曲下身去行礼:“陛下。”
李叡回给她的眼神里尽是冷漠和厌恶,还夹杂些许的盘问,唯独不见半点喜色。
严格来说,这是他们第四次见面。
她的心冷了下去,就如身上的寒意侵体。
在不住地颤抖中,莎依忽然头晕,朝地上倒去。
李叡离她最近,下意识地上去接住了她。
他的眉头紧蹙,眼中墨色深深,捏住莎依小臂的手掌不自觉加力,钳住了她。
“今晚让她憩在宫里。”
李叡语气沉沉,抱起了莎依,亲自将她带去离紫薇苑最近的寝殿。柳太医跟着走了。
他们出门后,殿外的宫人才敢战战兢兢地进门来。
杨高枝身子往旁一偏靠在了花几上,她脸色极其难看地将手撑在上面,捏住一个角,生生掐出一圈红,接着猛地抬起花盆往地上砸去,嘶吼出声:“都给我滚!”
宫人被吓得跪在了地上,李琰微微叹气,他招招手,让宫人先下去,让她们过阵再进来收拾。
“贵妃何必动这么大气?”李琰给她递上手绢。
杨高枝瞪向他,眼中不知何时爬上了血丝。
她问:“你觉得莎依有孕是件好事是吗?”
李琰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我,我……”
杨高枝声音变大:“我告诉你,大陈皇帝的孩子只能有一个母亲,她姓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生下龙血的!”
“可,皇嫂已经……”李琰声音小了下去。
听到这话的牡丹美人忽然再次被霜降冻住,她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丝一丝游离开,只剩下恍惚。
杨高枝眼中的花露化成雾气,遮住了眼帘。
李琰立即上前去,满是关怀地询问她:“高枝姐姐,你还好吧?”
他语气中的真切出自本心,他最见不得美人落泪。
幸好她及时收拾好情绪,将悲伤收回肚里。
她闭上眼,轻声道:“我不会让那孩子成为第一个皇子的。”
李琰听毕,缓缓捏住了折扇,喊了一声:“贵妃娘娘,你要做什么?”
杨高枝望向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合欢苑,西厢房里。
李叡将莎依安置在此。
他漠然地看了一眼她,差蔡公公派遣几个宫人过来后就准备离开。
莎依忽然拉住了他的袖子。
她美目翘盼,抬眸望他:“陛下。”
李叡扯了扯衣袖,没扯动:“什么事?”
莎依忽然跪了下来,眉眼带露,声音有些哽咽:“陛下,我自知身份低微,若有忤逆,陛下责罚莎依就好,可孩子是无辜的,望陛下能发善心。”
李叡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陛下,请您庇护我的孩子!”
“朕又不会害他。”
莎依仍是不起,语气更为楚楚可怜:“莎依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女,在大陈王宫里,就像是一粒小小的浮萍,无依无靠,也没有能力保护肚里的小生命。他是我的孩子,可也是王室血脉,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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