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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当年的人与事在叶若眼中不过云烟,但对有些人,却是能铭记一生的。
珠帘微微晃动,伺候的宫人将洗漱完的物什端了下去,柳静白看着铜镜里那张即使保养得宜,却还是难掩岁月痕迹的容颜。
抬手为自己点了一点朱红于眼角,瞧着却是妩媚,半分不见那人的影子。
也不知那人如今怎么样了,她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也知道她做的事瞒不过他,但他还是纵容了,临走前还给了她最后一件东西,保命的东西。
柳静白摸了摸她贴身放在胸口从未离过身的木牌,这是公子亲手雕刻的。
但是现在却是变成了碎片,瑞王演技果然好的很,骗过了他的兄弟父皇,在她利用缘馆的帮助下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们本是只有利益的,她助他夺得皇位,他帮她报仇,毕竟目标都是同一个,可她却该死的动心了。
而他却在帮她报完仇后怕她仇恨的是整个闻人皇族,亦或是觉得她威胁太大,暗地里几次三番的加害于她,亏她还以为是太子残党想害他们!
当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岩儿在被自己亲生父亲带着那所谓的国师炼化为血水时,她疯了,对,她疯了。
他们要把他们母子俩都弄死,但是她没有死!她有公子走时给的木牌护身。
可她的岩儿啊,她的岩儿啊,还那么小,就被这样痛苦的离开了,她求,求,跪下来求那闻人逸,她的夫君,可得来的只有冷漠与嫌恶。
既然求没用,那便一起死好了,她的岩儿没了,谁也别想活!
最后只有她活下来了,只有她捂着她小儿的金锁靠着公子留下的木牌活下来了。
都死了,死了。
可笑那闻人逸,忍了半辈子,以为终于把她的身家底子都掏空了。
可他哪知道,公子是教了她医术,但除了医术,她还深谙蛊术,当初公子便说她有习医的天分,从小便玩蛊的喀卡部的小公主,怎会不通一丝医理?
她没有学术法的天资,但公子有教她习剑。
公子总说,女孩子在外,还是得有一两样防身的本事。
想到这里,柳静白眼眶微红,她再没见过如公子般温柔的人了,可是老天却夺了公子的双目,多么的不公平,那么好的人。
还有缘馆,从来缘馆都是分明暗两个部分,明里的她管着,但已是很大一个势力了,不然当初堂堂瑞王也不会同意与她合作。
但暗里的,都是那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葛忠在管理,公子走后她便从未插手过,那闻人逸也不知道。
缘馆是医馆,用医术救天下人。
但另一面的缘馆也在以另一种方式救人,公子说,因果因果,该成为束缚恶的枷锁,而不该禁锢了善。
就像在大雨磅礴的夜里,与路边的乞儿分一半伞,就是一种善。
但缘馆即被称为缘馆,便重在缘,就像她当初得到公子的援手,公子说,那便是缘。
“娘娘,登基大典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