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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恰到好处，和以往的每一次现身一样，一切都无可挑剔。
左欣玫撇开眼，依次看到不远处的潘玮昶和叶峻远。
在原地站了一会，也不知是不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叶峻远举目看过来，四目相触间，他顿了一下，端着酒过去打招呼，“左总，好久不见。”
左欣玫点了点头，回他一眸明艳微笑，“洛笙没来吗？”
这种场合一般都少不了女伴，但是叶峻远是个特例，他从来不需要女伴作陪，身边出现的人只会是徐瑧。
“她不喜欢这种地方，没跟过来。”叶峻远淡淡地回，比起过来跟一群不认识的人摆假面孔，洛笙更喜欢在家里带两个宝宝，本来他也打算这让徐瑧做代表就行了，但是潘家跟叶家关系匪浅，他和潘玮昶又是多年好友，怎么样都要赏这个脸。
两人聊了一阵，忽然之间，音乐乍然停止，头顶的灯光也跟着暗下来，几束加强白灯集中地打在礼台上，今晚的寿星公潘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上面。
老爷子今年六十五岁，头发已全然花白，但满面红光，腰板挺直，声音洪亮沉稳，精神气特别足，照例是一番致辞和感谢，现场响起雷鸣般的响声，今晚的晚宴也算正式开始了。
左欣玫和叶峻远作为贵宾被邀请过来，彼此之间又有不少商业往来，对于潘家这个上代当家人，自然免不了要上前寒暄一番，这么一来一往，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周围还有不少客人等着上前祝寿，左欣玫寻了个由头脱开身，重新躲到了先前那个角落桌边休息。
正喝着酒，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咯咯娇笑声，她侧眸望过去，不远处，徐瑧被几个打扮光鲜的名媛千金围在其中，也不知说了什么，几个女孩被逗得直乐，掩着唇笑得花枝乱颤。
定定地盯着那男人看了一会，她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尽管很努力地去忽视那边的人，却架不住旁边的窃窃私语声，“徐瑧真逗，搁哪儿都招女孩子喜欢。”
“是啊，长得又是一表人才，比起他家少爷那块冰山，我更喜欢他这种类型呢。”
“明明是四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比我哥那个二十八的糙汉年轻多了，也不知平常是怎么保养的。”
“这么难得机会，要不我们也过去找他聊天吧？”
最后提议得到了其他的附和，于是围在徐瑧身边的靓丽身影更多了，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左欣玫再也看不下去，嘴角扯起了抹讽刺的笑意，反正主人她也打过了招呼，也必要再继续留下去，于是拿了包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快到门口时，却让不知哪冒出来的潘玮昶给拦住了，“欣玫，你不会就回去了吧？”
左欣玫嗯了声，意兴阑珊地说道：“我今天忙了一天，想早点回去休息。”
“别介啊，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不如再多呆一会，我带你去贵宾室，叫上他们几个一块过去聊聊呗？”
这里的“他们”，理所当然也包括正在那边招蜂引蝶的徐瑧，左欣玫沉了脸，冷然拒绝，“下次吧，晚点我还有事要忙。”
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绕过人就迈出了大门。
上车后，左欣玫点了引擎，一踩油门就出了潘家的停车库。
车开到半路，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徐瑧的号码。
她拿出来只瞥了一眼，很快丢回包里，并不理会。
那边的人没有马上死心，自动挂断后又打了过去，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消停下来。
车里没有开音乐，静得只能听到马路上的声音，左欣玫望着眼前的路况，心情就如此时的夜色，茫然也有晦涩。
今晚赴约之前，她早就料到会撞见徐瑧，也早就做好了相关的准备。
可真的撞见那个人，她的心情依然会不受控制地被波及，还是会感到难过，会生气，会郁闷，委屈……
恍惚之中，她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
她记得那天也是跟今晚一样的上流宴会，刚二十出头的他站在一群女人中，面容斯文俊美，皮肤白皙，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显得知性又儒雅。
那时候的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被切开之后，其实里面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