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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正纯鄙夷地切一声,远远朝三人做了个侮辱性的顶胯动作。
陈风嘴角颤了颤,一句“叫个鸡毛”差点脱口而出,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闷哼,咽了回去。
陈明廷、欧举廉冷哼一声,装作视而不见。
阎正纯见三人忍气吞声的模样,心情大好,叫嚣道:“叫声爷来听听,粉头给你们摸摸过过手瘾。”
不等三人回复,阎正纯嘭地一声关门,猖狂贱格的大笑声传了出来,“兄弟们,开荤了。”
“禽兽。”
“败类。”
陈明廷、欧举廉对着船楼的方向轻碎一口,双双露出鄙夷神情。
“虽说青楼女子是收钱伺候爷的,但这般不把人当人看,此等行为,我等文玩雅士所不齿。”欧举廉气吁吁地摇着折扇,转过身去望河水,眼不见心不烦。
“做这一行的,谁还不是苦命人。”陈明廷摇了摇头,转身拍着欧举廉的肩,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他,“算了,不生气,不值当。”
陈风暗暗叹了口气,眼前这种事,没什可管的。
阎正纯态度是嚣张了点,但谁叫他是墓伯呢,是驰援潭州镇魂所队伍里的两大“巨头”之一。
方才这一出,别说大顺朝习以为常,就算放在前世,也是平常事,娼妓、客人买卖上的交易,不好说,也不方便细说。
本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没曾想。
当晚。
就传出那粉头跳河自尽的消息。
要不是巡夜的民夫跳水救人,这一条人命,就交代在这河上了。
救上船的粉头前一刻还大哭大闹,看到阎正纯的那一刻,就瑟瑟发抖,害怕极了。
阎正纯看人没事,骂一声“晦气,要死死远点,别脏了爷的船”,转身骂骂咧咧就进了船楼。
得知此事的陈风,枯坐在床头不知作何想,反正迷迷瞪瞪了半宿总算睡踏实了。
第二日清晨。
久不见运粮船行走。
曹广孝遣人去催。
结果,好家伙。
船舱里划船的、运粮的民夫、还有压粮的小吏,连带那遍体鳞伤的粉头,有一个算一个,消失个精光。
不仅如此。
船舱里的粮食,一袋不剩,全瘪了,就剩下一舱的空麻袋。
诡异的是。
那码在一起的粮袋,丝毫不见移动分毫。
好像里面的粮食,凭空蒸发了一样。
这事瞬间就炸开了锅。
是谁?
在镇魂司将近五十人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闹出这么大动静。
阎正纯不由分说,酷刑伺候剩下的几个粉头,都快把人折磨死了,粉头也冤喊不知道。
最后实在熬不住,就承认了,说起前因后果来,但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一看就是屈打成招。
没辙。
镇魂司这波人,紧着要要支援潭州,没时间详查。
况且,镇魂司历来的路子都是活人的事不管或少管,除非惹到自己头上。
这一船的人和事,诡异归诡异,镇魂司的人干嘛的啊,诡异的事还少见了?
运粮上的事,报了本地漕运和主官,舍了水路改走陆路,这事也就抛之脑后了。
沿着永定河一路奔波,一路上无惊无险。
只是因为战乱,沿途从潭州方向逃难过来的流民,越发多了起来。
这一日。
队伍被路上的流民耽搁,跑不起速度,错过了有客栈的镇子,行至响水村的时候,天色已晚了下来。
曹广孝和阎正纯一合计,找了响水村的村老,借宿老乡家云云。
村老心善,厢房早腾出,收留了几户流民。
因为流民的事,闹得人心惶惶的响水村,看到这么多官家进村,兴高采烈跟过年一样,村老挨家挨户安排,又把自家的大合院腾出不少地儿,一家人挤了挤,给镇魂司的人安排了不少人。
村老一家上下,杀鸡宰羊,好生招待。
镇魂司最不差的就是钱,曹广孝也没亏待人家,银子给的足足的。
总算可以洗个热水澡了。
陈风洗完澡。
屋外撒开手指顺头发,等自然晾干。
就看到几个阎正纯那队的镇魂使脸色暧昧往里屋走。
看那神情,跟逛窑子差不多。
逛窑子?陈风本不愿多想,不过想到这地和阎正纯等人在运粮船上的作为。
内心咯噔就是一下。
他有股不祥的预感。
胡乱擦干了头发,就径直往里屋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被捂住嘴发出的撕喊。
陈风咣地一脚,把门踹开。
眼前一幕,令他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两个镇魂使正把村老家厨娘堵在角落里,撕扯人衣服。
船上玩弄粉头,人做的是皮肉生意,管不着也没法管。
但这村老良善之家,清白百姓,好心招待,转眼就招了一群白眼狼?
陈风快步上前,揪住镇魂使后领,一手一个给狠狠掼在地上。
“管尼玛什么闲事。”两镇魂使一看,气不打一处来,爬起来就抽腰刀要砍人。
陈风哪里会惯着他们,镇魂使刀还没抽出来,就被他噼里啪啦一阵耳光抽得咣咣响。
“畜生。”
啪啪啪。
“猪狗不如。”
啪啪啪。
“镇魂司的脸都给你两丢尽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陈风含怒一顿耳巴子。
直把两镇魂使抽懵了。
厨娘衣裳都顾不得整,跪下来就朝陈风磕头,哭泣道:“恩人,快救救那些苦命的女娃吧,她们……她们。”
厨娘话还没说完,人就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陈风一听,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他一脚踹在一名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镇魂使身上,怒斥道:“都有谁,在哪?”
镇魂使脸肿得说不出话来,迎着陈风要吃人的目光,下意识就低下脑袋打了个冷战,缩着脖子不敢说话,手指往东厢房那边指。
陈风欸地一声把人掼在地上,抬腿就往东厢房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