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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掠过淡淡抵触，但脑海里浮现的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清瘦身体，清浅的呼吸。
随即又浮现起昨晚他开车时，风声掠过，他在黑夜中向侧头低笑的模样。
想到这里，顾时沉眉间染上浓郁的烦躁。
大概是他最近和季眠见面的次数太多，所以才分开，就想起了季眠。
这个人，过分粘人，过分……讨厌。
正这时，顾时沉手机振动起来，顾时沉翻开一看，是林星来电。
一接通，林星便问，面对顾时沉，他声音是难得的柔软：“昨晚，那个病人找到了么？”
林星在片场一休息就给他打了电话，背景音有些嘈杂。
“嗯。”
单音节嗓音清冷又淡漠，显然没有多说这件事的意思。
林星像是为他松了口气，迟疑片刻，又问：“那你知道季眠去哪了么？”
如果昨晚季眠真的要和顾时沉干架，季眠最有可能去追顾时沉了。
但季眠，根本不是顾时沉的对手。
他一方面想和季眠保持距离，另一方面又不想季眠因他而打架。
顾时沉却淡道：“昨晚他和我在一起。”
“……你和他？”
林星足足吃惊了好几秒。
顾时沉像是知道他的疑惑，淡淡说：“巧合而已，昨晚他帮我追上了病人。”
没想到季眠有这闲功夫？
而且，是帮助顾时沉？
林星迟疑片刻，又低低问：“现在在哪？”
“医院。”
林星蹙眉，“他受伤了？”
顾时沉淡道：“是，不过只是皮外伤，我正要去看他。”
虽说这是林星想听到的顾时沉对待季眠的态度，因为这代表两个人不再是剑拔弩张。
没想到，顾时沉竟这么快主动关心季眠。
他和顾时沉认识以来，顾时沉对待季眠都是厌恶又抵触的情绪，所以顾时沉态度哪怕有细微的转变，林星都能察觉出。
又说了两句之后，林星这边这边有人喊，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林星没由来的有点烦躁。
他没想到，季眠只对顾时沉有了一丁点儿的态度转变，顾时沉便不再讨厌他了。
没错，他能感觉出，顾时沉不再讨厌季眠了。
-
“昨晚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季眠一手握着手机，望着病房的窗外，“真的没事，医生刚刚都给我开好外敷药了，我现在立刻就能走。”
梁榛还是哭丧着脸，他没想到季眠会和精神分裂病人硬碰硬。
关键是让自己受了伤。
“季总啊，我的祖宗，您以后千万别再犯傻了，就算您不出手，以顾医生的手段，肯定会把人给抓到的呀。”梁榛苦口婆心，“您是什么身体，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嘛？还有啊，季夫人刚走，担心了您一晚上，您快回去看看她。”
面对梁榛的苦劝，季眠并没解释，只是无奈笑了，“我知道了，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之后，季眠再次翻看手机，果然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大部分都是云依打来的。
季眠和谢子遇道别之后，简单收拾了下便匆匆离开。
所以当顾时沉沉着脸来到特级病房时，只看到了空荡荡的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