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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想到了他的(qíng)况。
对于异族人的那种恨意。
原来。
复仇,可以让一个存在感很低的人,拥有让所有人都不容忽视的力量。
“云中事定之后,正阳你为复兴军先锋,在子龙拿下云中之后,匈奴将反,届时你立马整军从太原启程,直奔西河。”
“国仇家恨,一起报。”
“我要你攻城拔寨,(shè)杀敌酋,以复兴河(tào)之名,杀尽匈奴,痛饮酋血!”
刘备说话并不用力。
但是却让人感受到他的决心。
也让人明白他的想法。
匈奴这个隐形炸弹,刘备要在今年将它引爆,然后彻底解决了。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想法,也比谁都清楚自己要做的事(qíng)。
陈琛给他提供了思路而已。
“末将领命!”
深深地行了一礼。
无论刘备消灭匈奴的目的是什么,曹(xìng)都觉得不重要。
最主要的,是他要灭匈奴,而且满足了他的心愿,让他领先锋,让他亲手手刃那些畜牲。
他曹正阳,此生无悔,定不负玄德公重望。
灭族之战,自然规模不能小。
关羽、张飞、典韦,他们一个都不少地被安排了。
就算是刘备也打算上阵去。
并且要将自己的智囊团打包带走,一起去搞这一次灭族大战。
至于后方,就完全交给张辽和毛阶、简雍了。
张辽得在之后接过雁门和太原两地的防守重任,而简雍从南部经济区赶回来跟毛阶一起处理太原和雁门的政务。
这一次。
真的是倾巢而出。
而且这次的上阵质量,高到让人难以相信。
其实陈琛心里倒是觉得,打个匈奴就上这么多牛人,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但是刘备不知道。
或者说,他也明白自己现在这些兄弟们的实力,随便挑一个去都能捶爆匈奴。
但是他就想都带上。
因为立功好上报,能分散开给功劳。
这样哪怕今后自己失势了。
这些兄弟们还能够因为抗击异族的功劳,能够被其他人所接纳。
为他们留条后路。
而张辽已经在鲜卑之战中立过大功了,太原的政务离不开毛阶,简雍是自己的发小兄弟,又不善军务,不如留着辅助毛阶。
所以才没有带他们三个。
其他人,一个不落的,刘备都安排上了。
在厅中安排完了各人的任务,时间是错开的,由赵云为先锋开始,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刘备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渐渐地有了足够的气势去支撑自己的豪(qíng)壮志。
有了足够的实力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在那树下发过的誓言,也记得自己游学时想要对大汉进行的改变。
是时候,让自己心中的那艘巨轮远航了。
“今天就这样,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做好准备吧。”
刘备宣布散会。
“嗯?”
“阿巴阿巴,结束了?”
刚刚宣布散会,某个一直趴在桌岸上睡觉的家伙,(tǐng)直了腰板,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擦了擦口水。
昨天被刘备拉着深入探讨了一晚上破灭匈奴的计划。
结果一大早又被叫醒拉来开会。
陈琛发现自己是真的困,没有睡觉就会死的那种。
要不是昨天晚上真的撑不住了,嘴里喊着才被放回去睡觉,陈琛现在都不知道猝死了没。
昨夜喊了什么,陈琛也是记不太清了。
好像是......
“不要啊,不要啊,主公我不想加班了!”
嗯?
为什么怪怪的?
难道自己困的时候都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吗?
“咳咳。”
陈琛还在揉眼睛打哈欠,听到了熟悉的咳嗽声。
睁眼看看,发现厅里的人都走了,就剩他和刘备两个人,刘备(chūn)风满面,他正看着自己。
“先生,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我们再探讨商量一下?”
刘备学着陈琛挑了挑眉。
以示亲切。
嗯哼?
不了不了。
“玄德公我有事先走了,你找公达,公达擅长这个。”
抛下了一句话,陈琛头也不回地从将军府中跑了出来,打算直接回家继续睡去了。
偌大的将军府,散去了(rè)闹。
曹(xìng)慢慢地走下了将军府的台阶。
踏下了将军府的最后一个台阶。
他转(shēn)凝望着将军府,深深地鞠了一躬,行了一礼。
这是他对于刘备的敬意。
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转(shēn)离去。
此时正是晌午,(rì)头正高,曹(xìng)的影子并不长,却显得有些孤单。
他是一个孤独的男人,也是一个沉默的男人,更是一个老实的男人。
顶着烈(rì),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家里只有曹(xìng)一个人。
他没有招收仆役,自己一个人负责了一切。
院子里没有树荫,但是曹(xìng)还是若无其事地坐在阳光下晒着太阳。
手中拿着的是陪伴了他许多年的长弓。
他的手中是一块布帛,沾了些水,湿润些,在轻轻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弓。
水去完尘,便再取来羊油块在弓上抹着。
此时虽是(chūn)夏之交,但也是令人。
曹(xìng)的汗水滴落在地上,顷刻又化作水汽蒸发掉。
可是哪怕这个男人在那里认真地做着一件事,在那里让阳光尽可能地倾泻在自己的(shēn)上,也还是让人能够一眼看到他的孤独。
那种孤独不是光明能够消除的。
从骨子里的。
确实如此。
曹(xìng)认真地忙着手里的活,心中却想着自己的过往。
那段过往如同幻象一般。
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天又一天地提醒着他,他如今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复仇。
在不打破这个心魔之前,他的状态也只能永远是这般,沉默寡言,孤独寂寞,甚至箭术都被卡在了瓶颈上。
他走不出来。
曹(xìng)原本只是一个猎户。
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猎户。
因为箭术实在精湛得可怕,他得以取了村落里最贤惠的姑娘,生了个聪明的儿子。
村落由他带队捕猎,(rì)子过得并不差。
他们的地方偏僻,鲜有人至,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rì)子,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其实(tǐng)普通,(tǐng)平淡的。
曹(xìng)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但是虽然平淡普通,可是它很温馨,很轻松。
直到这一切被打破。
带着狩猎队回到村落里的曹(xìng),发现整个村子都毁了。
没有一个活人。
没有一只活牲畜。
只有遍地残垣,火灰散落。
他们的归宿,他们的温柔乡,没了。
一切证据都在告诉他们,这是匈奴人做的。
所以当晚曹(xìng)就带着狩猎队的几十个汉子,(shè)杀了遭遇到的第一个匈奴部族的首领。
可是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曹(xìng)自己一人。
他有着更大的目标。
他要杀更多的匈奴人。
他不可能放下这个仇恨。
他只要闭上眼,就能够看到妻子和儿子那面目全非的尸体。
血海深仇没有让他变得狂暴。
而是让他越发地沉默,越发地孤独。
对于世界,他还是友善的,只不过仍然保持着一段距离,一段自我保护内心的安全距离。
而对于匈奴人。
曹(xìng)就完全不同了。
用丝帛再次擦拭了一遍长弓,曹(xìng)举着长弓在(rì)下观察。
不知道......
自己能否让匈奴人都陷入自己弓箭的噩梦呢?
哦,对不起。
他们没有机会做梦了。
曹(xìng)突然弯起了嘴角。
似乎是在笑。
但是他的眼眶却湿润了,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
这模样,难看得很。
五年了。
这个老男人,不止一次这般哭泣。
但是这次哭泣,却是充满了动力的,从今以后,他再也不需要哭了。
起(shēn)带着自己的长弓进了屋。
太阳晒着庭院,一刻都没有停歇。
而在刚刚曹(xìng)坐着的那个位置,有着一滩水渍,那是曹(xìng)流下的汗水,烈(rì)一时都无法将其晒干。
..............................................
“投名状吗?”
赵云也回到了家中。
其实这些天,他都觉得自己过得稀里糊涂的。
稀里糊涂地看着妹妹做完封印之后。
稀里糊涂地和张宁一起照顾妹妹,看着妹妹睁眼。
稀里糊涂地邀请了张宁在家中住宿,并且还稀里糊涂地安排了一个小庭院给张宁做常住用。
如今。
他和张宁一左一右地在赵雨两侧坐着,一起吃午饭。
他还在思考着投名状的事(qíng),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宁自然而然地夹菜到他的碗里。
他只顾着扒拉自己的饭菜而已。
赵雨没有声张,而是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看着嫂嫂跟哥哥秀恩(ài)。
虽然没有名分。
但是在赵雨心里,张宁已经是她的未来嫂嫂了。
他们三人,像极了一家三口。
她柔顺的白色长发垂在脑后,和白色的襦裙辨不清颜色,(jiāo)俏灵动的双眼就盯着张宁的筷子。
一上一下。
一左一右。
其实这是她做的手脚。
因为之前都是赵雨和张宁两个人吃饭,而张宁已经习惯了给赵雨夹菜。
今(rì)的座位赵雨故意错开的。
而她虽然没有办法动用体术和精神力,但是她发现了自己似乎有个技能可以不受限制地使用。
似乎是...视线(yòu)导?
赵雨并不知道自己的技能是什么。
因为封印,她并没有办法召唤出自己的职牌来看一看。
而之前她的(shēn)体让她召唤职牌便会眩晕,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职牌和技能。
这个能力,她自然就归类到技能去了。
现在。
就是她在用视线(yòu)导。
让注意力不急中的张宁以为她是夹菜给赵雨的,但是赵云并没有被视线(yòu)导,所以如果他注意的话,是可以看到张宁给他夹菜的。
可惜。
这个笨蛋哥哥,似乎不解风(qíng)。
怎么吃饭的时候有个大美女在对面都能走神呢?
赵雨气鼓鼓的,觉得自家哥哥不争气。
她的那张小脸鼓起了两个小腮帮子,瞪着自家哥哥。
赵云继续在思考着玄德公所说的投名状。
如今自己新至,就能够被任命为先锋,为一军统帅,做攻城拔寨之战。
自己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才能够真正地达到玄德公的需求?
赵云总觉得应该不只是拿下那些城池而已,他总觉得自己能够做到更好。
因为这也是他在回报。
回报刘备和陈琛愿意为赵雨解决(shēn)体的问题。
而且刘备也告诉了赵云,如果遇到了术法宗门的人,他也会尽力把人请来看看赵雨的(qíng)况的。
赵云继续思考着,眼神溃散。
哦!
赵雨捂额,翻了翻白眼。
自家老哥没救了。
算了,吃饭吧。
不知不觉,赵雨在醒来以后,似乎是因为生命力维持住了,整个人都活泼开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