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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不事体恤,以致民生困苦!”
“本王此举也是无奈。今庙堂虽大,又哪里还有忠臣义士容身之地。本王上对不起开国的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又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不若离开朝廷为陛下和太后寻得一块栖身之所,复兴大宋的根基之地。”赵昺知道自己身份敏感,而大宋为防范宗王谋反又有严控宗室的传统,在这有枪就是草头王的特殊时期,自己如果开府设衙又要远离朝廷却没有正当理由,便有了另立中央之嫌。所以只能说得大义凛然一些,以求得他们的支持。
“原来如此。”赵昺一番话说完,堂中陷入了寂静,两人没有想到殿下就想的这么远,这与其年龄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如何不让人震惊,“那日对弈殿下便已经有了打算吧,可终老夫未能窥得其中奥妙,真是羞杀人也。”好一会儿,应节严才叹口气一脸沮丧地说道,他垂髫之年便中举,后又成为文武双进士,弱冠之年便闻名朝野,正可谓少年得志,心中也多了傲气,近日却在殿下面前连连失算,不免丧气。
“应大人,那日对弈还发生了何事?”刘黻在船上曾见识过殿下的‘神奇’,自然有了免疫力,并没有像应节严那样失态,见其失魂落魄的样子想着其中肯定还有故事,出言问道。
“唉,那日殿下和江大人对弈,初时殿下处处势力,陷于窘境,最终却以舍子求生之计扭转局势,逼的江大人弃盘服输。而今日之事正合那日棋局,殿下明着是舍己出质蒙古,其实是欲借势图谋开府,进而达到督抚地方的目的。可惜老朽愚钝,未能领会殿下之意,还急急过府质问究竟,惭愧啊,惭愧!”应节严自嘲地苦笑道。
“哦,其中还有此缘由……”刘黻听了脑子中仿佛出现了点什么东西,却一时又抓不住也陷入了苦思之中。
赵昺端起杯喝了口凉茶,瞅瞅面前的两人,一个自信心受到了打击,像发了瘟的鸡,垂头叹气不已。另一个眉头紧锁苦思冥想,嘴唇哆哆嗦嗦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而他看似平静,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计划告之二人会有何后果,但如果不说也无法探明他们的态度,缺了他们的支持,自己的后续计划也难以实施。
“殿下既然决定开府,进而如愿。但督抚地方乃是大事,殿下毕竟年幼,太后岂肯放心,朝臣又如何会支持。殿下如何打算可否让老朽知晓?”沉默了好一会儿,应节严问道。
应节严虽然已经领教了殿下过人的智慧,但其如能开府已经险中求胜,也是殿下用命再赌。可与下一步相比还算有惊无险,因为由一个年幼的亲王为帅出镇地方,大宋开国三百年只有高宗皇帝一人尔,可已经是成年了。此事如果换做他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破局,而他也明白一个棋术高手都是走一步看十步,不会没有后手。越是如此他越想弄明白殿下的下步计划,只是不明白其实是自己的自负心理在作怪,还是不服气一个小孩子居然比自己还高明。
“大人既然想知道,又有何不可,本王正想请教。”赵昺十分干脆的说道,他是不怕问,怕的是不问,否则自己的下一步计划还不知道如何实施呢!
“殿下谦虚了,老朽愧不敢当。”窥人机密本就是为官大忌,而此事更涉及到王府的生死攸关,应节严本没有指望殿下会告诉他,只是耐不住还是相问。没想到殿下却直言相告,因此自感以小人之心度人,不免惭愧,身上那点读书人自傲的架子有些端不住了。
“大人以为与蒙古和议无果,朝廷下一步会如何动作?”赵昺摆摆手先问道。
“只怕会如惊弓之鸟,尽快撤出潮州。”应节严略一思索道。
“本王也如是想,大人以为朝廷会撤往何处?”赵昺点点头表示认同,又问道。
“两广再失,陆上鞑子肆虐,难有立足之地,想是要再度行朝海上,再另觅驻跸之地,可一时老朽也想不出有什么合适之地。”
“嗯,那大人以为陈相有何建议呢?”赵昺再问。
“占城。”一直沉思的刘黻突然插言道。
“声伯为何如此肯定,难道与陈相早有计划?”应节严见他回答的如此干脆,警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