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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是不合规矩的，司月毕竟是外人，还是具备危险身份的外人。
只是家族实在是抽不出人来了，谢承明要处理家族庶务，谢承秀、谢承心等人需要为闭关的众人护法。
谢业德重病在床，估计大限将至了，谢道锦又在外历练未归，偌大一个谢氏一时间竟然抽不出人手来。
只好开了先例，让一个外人短暂执掌红玉。
谢道凌此刻还不知道谢家易重伤的消息，只知道那一战是谢家易胜了，具体细节尚未可知。
“大哥不要担心，家族必然会理解你的，虽然有所惩罚，但是不会过于严厉。”半路上，谢道凌笑着对谢道木说道。
谢道木闻言苦涩一叹：“此次大战我毫无建树不说，还让人冲击了镇守府，还跑掉了一个散修，家族的颜面都已经被我丢尽了。”
说起来，这确实是谢氏几十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了，让散修冲击了镇守府不说，居然事后还有一人逍遥法外，这简直是在打谢氏的脸。
“大哥不必忧虑，这不是你的问题，众位叔伯长辈明察秋毫，不会将一切的责任扣在你头上的。
再加上楚道友的天赋，你大可放心。”谢道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倒是不担心谢道木回家族了会怎么样。
顶多一顿责罚罢了，至于说家族丢掉的颜面，这不打紧，只要那叫梦幻的散修尚在青冥一日，他就跑不了！
楚欣柔一路上都有些沉默寡言，清音宗覆灭了，如果说要论起来的话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不管宗门当初怎么排挤她，这毕竟是将她养大的家，无法轻易割舍。
仿佛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心境，谢道木悄然将那柔荑握在了手中，无声的给她传递着力量。
感受到谢道木的动作，楚欣柔眼中再次泛起了光彩，扭头看向谢道木，他还在自己身边啊……
察觉到那柔情似水的目光，谢道木冲她咧嘴笑了笑。
谢道凌不禁仰头看天，啊，今天的天气真好，就连狗粮都是热乎的……
当他们回到家族，谢道凌还没来得及去拜见自己的母亲，就被一道急令召上了山巅。
谢道凌心头沉重无比，刚回到家族就察觉到家族气氛有些不对，现在这一道急令更是加重了他心中不好的预感。
当他来到谢家易的木屋外的时候，族长谢业书已经到了，谢业书脸上沉重的表情令谢道凌心中一个“咯噔”，莫非……
“九爷爷……”刚开口拜见便被谢业书托住了双手，只听谢业书语气沉重的道：“莫要在意这些虚礼了，你赶紧进去吧，四叔想见你。”
谢道凌点了点头，推门而入，入目就看见谢家易那略显苍老的身影，他盘坐在床榻上，神色有些灰败，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眼睛一酸，重重的跪在地上拜见道：“老祖，孙儿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谢家易紧闭着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眸失去了昔日是神采，却依旧令人不敢直视。
“起来吧，过来点，老夫有话对你说。”谢家易声音沙哑，语速也有些缓慢，似乎连耳朵都不好了，让谢道凌走近点。
谢道凌依言上前，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做垂耳倾听状。
“好小子，老夫都听说了，独战欢喜散人和何庆云两人还战而胜之，不愧是我谢氏的麒麟儿，你胜过老夫当年多矣。”
谢家易伸出大手抚摸着谢道凌的发髻，神色带着一丝追忆，当年那个小娃儿不知不觉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谢道凌心中酸涩无比，这还是威震四方的白云上人吗，分明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即将走向人生的最后一刻。
“小子，不要露出那幅表情，老夫还没死呢。叫你来不是哭丧的，我有几件事情要提前知会你一声。”
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谢道凌的脑袋，谢家易瞪眼道。
“老祖但请吩咐。”
谢家易捋了捋长须，缓慢而沙哑的道：“你听着就行。第一，老夫寿元不多了，纵然手段耗尽，也就在十年之内就会魂归天地。”
他的第一句就将谢道凌震得七荤八素，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是从谢家易嘴中说出来的时候，他依旧有些难以接受，一时间愣在当场。
谢家易神色淡然，继续说道：“第二，夏无医那个老东西给我传讯，说子衿已然突破筑基，有些事情需要你确定下来，你若是心中有意便去一趟四方城吧。”
他没有说是什么事，但是谢道凌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一时间脑海中又浮现出一道倩影，心情有些复杂。
“第三，老夫已经跟业书商议好了，等老夫坐化之后他就会卸下族长之位，我们希望你到时候可以担起这个责任，带领族人继续走下去。”
谢家易嘴上不停，直接将下一任族长定了下来。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还有一些事情业书在日后会告诉你，你下去吧。”谢家易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下了逐客令。
“老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谢道凌语气低沉，紧紧的握着拳头，想要听到一个自己期待的答案。
但是谢家易令他失望了，他依旧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谢道凌明白了，他冲着谢家易重重一拜，转身离开，他的身形伴随着他一步步的踏出变得越来越高大，他仿佛在发生着什么蜕变。
“道凌，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要问我，但是现在还没到时候，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将家族的一切都告诉你。”
谢业书留下这样一番话之后便离开了，独留谢道凌一人看着夕阳播撒余晖……
谢道凌回到洞府之中，回想着谢家易对他说的话，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绢包裹的物体，缓缓展开，里面是一只绣着桃花的香囊。
这是当年离开四方城的时候夏子衿给他的，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二次将之打开，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夏子衿的面容。
一颦一笑仿若就在眼前。
“到了要做抉择的时候了吗……”盯着手中的香囊，谢道凌轻声呢喃。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夏子衿到底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