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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是来给这个自己恨之入骨的贱人换血的!
陆清谷来时,伴随着一大股令人作呕的药味入殿,他手里拿着符文古怪的皿器,就连上头沾了一点血丝的短刀都渗着森森冷意。
也不知道陆清谷是不是故意的,平日挂在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此刻带了几分刻薄看起来更像血腥的巫医。
凌可倾看得有点害怕。
可周身寒冷的夏侯连澈不会怜香惜玉,冷冷开口:“开始吧。”
凌可倾脸色煞白不肯把手放下来,冷眼看陆清谷,声音警惕又紧绷:“你不会将我的血放干对吧?”
陆清谷挑起英气的眉眼,皮笑肉不笑的说:“皇后放心,不比从前你指明要微臣挖人心脏那么凶残血腥……这只要您放血而已,死不了。”
这话从前凌可倾要求有多理直气壮,现在换到自己身上就有多讽刺可悲。
其实抛却恩怨阴谋种种,比起胆量和气骨这点,陆清谷心底是瞧不起这个徒有其表的女人的。
想当初夏侯连澈满腹心思放在她身上时,凌可倾暗示夏侯连澈利用柔弱的叶清禾,她躲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受用得无比理所当然。
现在换了身份,连区区一把匕首都怕得不行。
要知道当初,为追寻夏侯连澈的小嫂子抱着一线微妙的希望,努力得几乎放干了血,都要咬紧牙没喊一句疼!陆清谷不由的心中轻嗤一声,人和货一样,都是比不得的。
陆清谷转身给沉睡中的叶清禾动刀子,似乎是取出了一丝捆着银丝的刀子,准确又狠快的在穴位上划开口子,血流出来丝线霎时就红了。
夏侯连澈隐忍的闭上眼,声音冷邦邦的威胁:“你给朕小心点!”
“知道了,行了行了,你他妈别再这里碍眼,再废话就给老子滚出去!”陆清谷烦躁道,他行医时脾气一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凌可倾看着两人小心谨慎的神情举动,熟悉的画面让她恍然失神,像是心上失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瞬时冷成一片。
曾几时何,夏侯连澈也是这么对她的。
夏侯连澈终究没有出去,目光寸步不离黏在唇色渐渐发紫的叶清禾身上,满眼的心疼和难受,似恨不能他去承受了。
他甚至不知道,脸色苍白的凌可倾一直在背后用绝情伤情的目光望着他的背影。
血肉模糊的手心被放出的每一滴血,都染红了她那双浸满嫉恨的眼睛。
叶清禾……
失血过多的凌可倾没有撑到最后,在皿器盛满了血之前,她昏了过去。
夏侯连澈意在要血,不要命。痛到几近昏迷的凌可倾没有被送回去,只是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还是强制被放够了血才罢休。
像极了供血的祭品。
这对于她来说的确都屈辱的,但是那时虚弱不堪的她已经没法计较那么多了,只能将恨意更加强烈的放在受用着她的血的叶清禾身上。
满是呛人的气味混着血腥味,诡异得让人不安。
在进行最后至为关键也是最凶险的一步时,面色沉寂冷静的夏侯连澈突然拉住了陆清谷,声音有些晦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