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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根本躲不掉了。
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警报声,杨子青索性转过身子护住怀里的孩子,一咬牙一闭眼……
杨子青在半梦半醒之间,看见了纪斐。
纪斐就坐在他床头,穿着笔挺的白衬衫,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的,但此时有一些乱,额头上也有一层薄汗,一看就是从重要的会上匆忙赶过来的。
杨子青伸手拂过纪斐的额头替他抹去了那层薄汗,他知道以纪斐的脾气,看见他又受伤了肯定要跟他生气,赶紧劝道:“怎么这么慌?我没事的,下次不要再这么慌里慌张的就赶过来。”
纪斐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杨子青忽然感觉纪斐看他的眼神,不像原来了。但杨子青也说不好怎么个不像法,他知道纪斐对他的心疼一点不少,可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杨子青不禁开口:“你怎么了?”
纪斐没有回答他,只是轻道:“你知道我只希望你好,”纪斐低下头笑了下,笑的勉勉强强,又自顾自的说着:“但你也知道,我希望你也一直对我好。我多么希望……”
纪斐抬起头,眼里带了泪水。
“……希望你永远永远想着我,对所有人都没有对我那么好……但是,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纪斐微微笑了下,一滴泪直接落在了杨子青手上。杨子青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是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擦他的眼泪,却被纪斐按住了。
下一秒,纪斐便俯身狠狠吻上了杨子青的唇。他吻得十分用力,让杨子青头脑都有些不清醒。
他半梦半醒之间,只听见纪斐在唇齿边沙哑着嗓子低声说道:“……我爱你。”
短短三个字,让他说的柔肠百转,凄凄惨惨戚戚。
过了不知多久,纪斐才放开了杨子青。他起身,温柔而留恋的朝他笑着,像是晨曦一样美丽而绚烂,却像是马上就要消散了。
“我要走了,”纪斐微微笑着,美得就像一个幻影:“……再见。”
杨子青猛地从梦中惊醒,头痛欲裂,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待他定了定,一睁眼看见四面的白墙,不禁长叹一口气:今年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老跟医院过不去呢。
杨子青孤身从精神病患者手中救孩子的事迹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了小镇上的英雄人物。刚一醒,身边的领导、记者、热心群众、受害者家属就接连不断,小小的病房一时间热闹的仿佛明星见面会。最后还是医院出面,以病人需要休息为由把大家赶走了。
杨子青伤得不重,就是脑袋上挨了一棍子,有点儿脑震荡,晕的不清,赶紧把人都送走了,闭上眼好好清静一会。
杨子青这才有时间回忆起之前那个梦。
往常杨子青梦见纪斐,都是本来蜜里调油的场景忽然破碎,纪斐每次都是突兀的离开,而自己则是百般的不舍与自责。杨子青常听人说如果死去的人知道你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定会给你托梦,叫你放心。但这个梦奇怪就奇怪在这儿。纪斐明明说要“走了”,但是却表现出他在梦里从未有过的留恋和亲昵。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杨子青再心里反反复复琢磨了很多遍,总感觉纪斐想告诉他什么,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杨子青又问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放下他了?自己的痛苦与不甘不再去为难一个死人了?还是……他在告诉自己什么?
纪斐去世的时候杨子青一直不能接受纪斐是因为意外而身亡的。
纪斐比杨子青大一级,大学时候的专业是国际法,还同时修了双学位经济犯罪侦查,后来研究生读的是犯罪心理。纪斐在进省厅之前一直在律师事务所实习,后来到了省厅被分到了心理所,一直都是文职工作,不用接触这些第一现场打打杀杀的场面。
那次的任务是追捕一个逃亡的毒贩,任务没什么特别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纪斐居然被编入这次任务。杨子青当时提出过质疑,但纪斐说是他主动要求的。
杨子青还记得他当时的原话:“杨子青,我这一辈子真的为了你改变了我的很多决定。我开始不由自主的改变我所有的精明和理智,包括我设计严密的未来规划。我开始希望我的生活能随性一些,不要那么多的理智和清醒,只想头脑一热的和你做许许多多的蠢事,和你一起出任务、和你一起共担风险、和你一起经历所有的事……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那段时间纪斐对杨子青黏糊得紧,杨子青正好求之不得,当然也想体验在任务中共同经历危险的感觉。想着这次任务也不是非常危险,纪斐也是受过训练的,也就同意了。却没想到纪斐就这样丧命了。
所有的一切都巧合的像安排好了一样,那段时间杨子青疯了似的觉得纪斐的死另有隐情,但查了很久也没有什么结果,最后只能劝自己接受现实。
这个梦又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呢?
杨子青想着想着有些累了,头疼得厉害,渐渐地睡过去了。再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身边清净了不知多少倍,只留下那些花篮果篮营养品独自安静的热闹着。
杨子青心道我之前那么多次死里逃生办的大案重案也不过就是给记了个功罢了,这一回对付个精神病人反而还上电视了,忽然觉得有点愧疚。
正这样想着,杨子青一转眼球,看见了旁边穿着校服的徐来。他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嘴角忍不住上扬,还主动开口调侃:“咱俩这是什么缘分,我刚照顾完你就换你来照顾我。”
徐来可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低着头拆保温桶的盖子,一句话也没说,心还没从狂跳不止的状态中缓过来。
徐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倒霉,有扫把星命格,谁挨上自己就会倒霉。不然这些年,一个又一个人离开自己,好不容易有一个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的,却还……
要不是知道杨子青没事了,徐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再生活下去。
徐来看着头上包扎着纱布紧皱着眉头,心里面不住地疼痛,却做不了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要不要喝点水?或者喝点粥?……我熬了点粥,觉得你现在应该能喝。”
“我喝点粥吧,正好我也饿了。”杨子青说着就要起身,结果起的稍微有点儿猛晕了一下,徐来赶紧要过去扶,被杨子青摆摆手拦住了。
“没事儿没事儿,”杨子青靠在床头上,无所谓的说:“我是受伤受习惯了的,我心里有数。这伤就是养上两天就能出院了,不碍事的。没事儿哈,别紧张。”
徐来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徐来照顾人的经验不比杨子青少,家里奶奶和妹妹生病时都是他在照顾的。但杨子青这次的情况非常特殊,天天都有大量来慕名探望杨子青的人,让徐来简直无法下手。
来的最勤的还要数杨子青的同事,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