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军面西背水而阵。
中军是常捷军一都四千人。居前是二营的四百陌刀手兼弩手,五十人一队为一小阵,左右相隔十步横列,共计八阵。
每小阵队头居前,棋手并护旗手共三人列于其后,之后是战兵四十五人列五排横阵,分别为七人、八人、九人、十人、十一人,前后错落而立。最后是副队头压阵。
第二排是三营刀盾手兼长弓手,列阵一如二营。
第三、四排是一营的重甲步槊手。每小阵十阵横列为一排,前后两排,共计小阵二十,战兵一千。
在步阵两侧,是本都配置的骑兵。
左侧,是四营的一百具装甲骑,以五十骑为一锋矢阵,左右二列两阵。其后为五营的二百甲骑,横列四阵,再后是六营的二百游骑。
右侧,亦是四营的一百具装甲骑,以五十骑为一锋矢阵,左右二列两阵。其后为五营的二百甲骑,横列四阵,再后是六营的二百游骑。
最后是一都的一千二百辅兵,亦以五十人一阵,共二十四阵,横列两排。
一都之左是二都二千八百人,其右是三都二千八百人。皆以五十人为一小阵,成阵与中军相似,只是人数略少。横山军二千,又在右侧三都之右。
万胜营及忠武都共计千骑,在横山军之右翼。
河西党项蕃骑等二千,在左侧二都之左翼。
毅勇都游骑七百在周围游弋警戒,往来传讯。
雄兵一万五千,如此列成南北约三里多宽的单薄大阵。
面对如此唐军,悉伽看看自家这小三万人,很有种自惭形秽之感。
对面是红的裳黑的甲,长槊如林。
自己这边呢?有挂札甲的,有套锁甲的,更多的是皮袍子裹着皮袍子,分明就是叫花子。他们看不起凉州城里的郓兵,可是到了大唐天兵面前,自己又何尝不是田舍汉、乡巴佬?
但是来都来了,不打一架,怕是走不脱吧?
你看看自己这边如同散兵游勇般的队伍,站在这里,有擦汗的,有扇风的,恨不能都有坐地休息的。再对面唐兵军容鼎盛,过万大军如一人般,安静肃立,井然有序。
尤其那立在对面的一阵阵精骑……
嘶。
六月的河西,尚未至酷烈之时。而且此刻只是清晨,凉风习习风景宜人。怎奈何悉伽额头的汗珠是不住地流淌,擦都擦不干净。
边上几个老混蛋凑过来,脸色也都不大好看,谁也不瞎嘛毕竟。
“杜论。”乞禄脸皮有点红,不过他本来就是高原红,也看不出来是羞臊的脸红,还是本来就红,“下面怎么搞?”
去中原他没去,上次甘州也没去,正经的唐军没见过。在他心底里,其实一直是将唐军跟凉州城里的那些穷酸当作一回事的。所以,今天这个场面,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悉伽心底转过许多念头。
自吐蕃崩溃以来,河西的战争其实跟大规模械斗也差球不多,与百年前大唐、吐蕃的国战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也正因于此,区区万多兵马的沙洲归义军,才能一度横行河西多年。
所以,这种阵而战之的事情,对悉伽来说也是个新课题。
之前跟六谷蕃或其他各部族争斗,大多就是仗着嗢末人多兵多推过去。反正都是菜鸡,人多敢拼就够用。六谷蕃人少,有时候还会挖个坑打个闷棍,可是说到底还是散兵游勇瞎胡闹。
今天这个局面,悉伽就很拿不稳。
全军压上一波流?至少看起来,己方的人数优势好像也就有限啊。
反复权衡之下,悉伽不大确定地说道:“苏论,我看唐军左右两阵稍稍单薄,不如择其一翼击之?”
苏论,是乞禄自封的吐蕃官衔,反正吐蕃就完蛋了,各家头人都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苏论乞禄闻言就很纠结,主动进攻唐军么?谁上?看看崔论、鲁论等等各家头人,好像谁都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乞禄有点抓狂,几万人就被人家吓得不敢动手了?这还怎么打。
嗢末在观察唐军,大总管这边也在观察嗢末。
小屠子如今学业有成,郑大总管不禁教导起草原儿子。
列阵片刻,看看对面嗢末没个动静,老屠子以马鞭虚点说:“嗢末胆怯了。”
郑虎哥大点其头,道:“可不。休屠泽被大兄抄了,两军在此碰上,彼辈人还多却不来打,如此犹犹豫豫,必是怂了。”其实草原儿子的部落械斗经验也是非常丰富,对草原人的心态把握得相当精确。
郑大总管今天是立在阵右,就待在左龙虎军这千多骑里。
中军交给了老铁匠与老马匪去折腾。
年纪大了,仗是打一场少一场了。老兄弟们出来一趟不容易,都过过瘾,别留遗憾,自己在现场多影响少兄弟们发挥。本来他今天都不想来,怎奈何老弟兄们不同意。
“去,看看中军是甚打算。不许多话,不许干扰指挥。”老大领着三千骑在休屠泽搞事,这小子野路子出身,去跟着内兄他们学学,总有好处。
草原儿子唱个喏跑来中军,正听到几个老货也在指指点点。
老马匪王义将军道:“阵容散乱,人虽众,不难破也。”
自独领了常捷军,王义可从没有懈怠消沉。经历过一次再创业的老油条了,知道自己没有三次创业的机会,治理军队十分认真。读书学习积极上进,在阴山南北拿小妖怪们刷经验练级,工作认真积极,自觉已经脱胎换骨更上层楼。
嘿嘿,对面明明人多,但是阵线展开反而不如己方宽阔。
从前老马匪可弄不清这些,如今么,一看就知道对方的军队不行。
欠练。
只有最精锐的步军才能充分展开,而充分展开,就意味着同等兵力下,接敌的战兵更多,意味着同等兵力下,可以玩出更多的花样。
至于军容不整,装备拉稀,这都可以向后放放了。
当然,嗢末也确实是军容不整,装备拉稀。
在常捷军的成长方面,郭教练同样投入了许多心血。
这些年老郑在外面开拓,他们这些老兄弟就在镇里折腾。
郭教练从幽州弄来了许多教材与教官,又加入许多自己或者毅勇军的经验总结。各种战法,阵法,通过常捷军、振武军试验、检验。教练军的毕业生,亦有许多就在常捷军、振武军见习、任职。
不过,振武军那片地方没什么有分量的妖怪,像今天这样规模的大战,常捷军其实也很难得。郭教练亦很跃跃欲试,想看看自己的心血究竟怎样。便道:“既已如此,便看儿郎破贼吧。”
边上张铁匠闻言,与几个老兄弟相互对望,微笑颔首,道:“王郎,下令吧!”此次张顺举挂了个行营长史军衔,然而今天他决定让老马匪表演。
老铁匠就是这么豁达。
王义将军略微有些激动,在掌心啐下两口唾沫,搓搓黑手,高声道:“传令,二都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