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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高三丈,碉楼四丈,周长怕不有四十里。
呵呵,别误会,这不是鹅城黄四郎的碉楼,这里是删丹。
后世,又叫山丹。
如此雄城,不但河西罕有,就是放在中原也数得上一号。
这里,就是甘州回鹘的王城。
作为曾经的金牌打手,唐协军一号种子选手,在大唐爸爸的扶植下,回鹘人曾一统大漠,建立了自己的汗国。
可惜后来飘了。
看到主子自爆,家里乱成一锅粥,还被高原蕃子来回打脸,不但河西尽失,安西、北庭也相继沦陷,大唐竟一度只能在灵武一带勉强抵抗。于是回鹘人就不甘寂寞,不再安分,开始尝试着翻身农奴把歌唱。
总之,那些年,趁着唐朝内乱,回鹘人很是风光了一把。
然后就悲剧了。
唐朝慢慢缓过半口气,边上吐蕃自爆了,而且爆得很彻底。
大唐藩镇割据归割据,大框架还在,至少在黄巢闹起来之前,总体还是人模狗样的。
吐蕃?呵呵。
吐蕃倒下,腾出手的大唐就伙了黠戛斯人给回鹘人拆台。
失了大哥的提携,回鹘渐渐发现自己其实不大行。主力被黠戛斯人一战覆灭,王帐蒙尘,部落离乱,末代乌介可汗被传首长安。
当然,唐朝也是一头虱子抓不尽,虽搞垮了回鹘亦无力重新统治草原。
草原,就此彻底成了一盘散沙至今。
除了南下被剿灭的末代牙帐,回鹘人有三支队伍分别求存。
有远走葱岭以西者。
有西取高昌者。
还有一支辗转到了河西落脚。
彼时归义军势头强劲,还有焉耆龙家这个帮凶,回鹘人初来乍到,卑辞厚礼,得到张义潮允可,落脚删丹。同时,回鹘人态度谦卑地向大唐朝廷礼拜,庞特勤得封怀建可汗,好歹保留住了一颗种子。
如今数十年过去,归义军衰落,龙家势微,回鹘重新崛起,今已控制甘、肃二州,成为河西一哥……
结果大唐又要打回来了?
这是有心理阴影的。
大唐贞观朝侯君集灭高昌,立了安西大都护,但是,从高宗朝到玄宗朝之间,安西大都护曾几次失陷,唐人又几次卷土重来。以至于安史之乱以后,大唐已经衰落,西域诸族包括吐蕃在内,都总担心哪天大唐再次上演王者归来。
那还是遥远的安西。
河西之地,远了不讲,从前隋就在中原治下,李唐的祖坟可就在这里。
吐蕃占据河陇几十年,一俟风云起,汉儿振臂一呼,尽归汉土。
若非……
王城内,乌母主可汗从美姬身上滚落。
仰望穹顶,大脑一片空白。
年初很悬呐。
唐军忽从居延海而下,突至删丹王城,乌母主完全是措手不及。
连战连溃。
嗢末倒是仗义出手,但是没卵用啊。
真的很绝望。
结果唐军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了。
临走还勾动天雷地火,送了许多英雄归西。
后来捉住几个俘兵方知,唐军是主将中了流失,伤重,所以退兵。
侥幸!
当时回鹘兵已被杀得心寒,乌母主亦丧胆,不敢穷追,只是领兵在后跟着,看看有无机会。恰逢焉耆龙家人来,瞧模样估计是想打他回鹘的秋风,结果发现回鹘胜了,十分尴尬。
估计为了避免误会,这帮蠢货转头去咬唐军,也是崩掉一口牙。
唐军,真难啃。
据说当年刚到河西时,面对归义军就很难搞。之所以回鹘能熬住,多半拜了大唐朝廷所赐,给予他们很多支持,否则哪里能够?
便是后来张承奉回光返照,归义军已经江河日下,还是让回鹘人难受。
曾与归义军先后三次大战,回鹘人前两次都败得干脆利落,直到第三次,才抓到机会逼归义军签了城下之盟。
但那次也不能说赢。
归义军实在没人了,耗不起,内部又出状况,张承奉实是被自己人逼的。
当然,回鹘人多,能逼死张承奉也是能耐。
但是,回鹘人确实从未正面战胜过唐军。
那么,这次唐军走了,事情就完了么?
这究竟是朔方军擅自行动,还是唐朝要重返河西?这才是乌母主最揪心的问题。若是前者那就好说,若是后者……
还有那平地一声雷,真真吓死人。
老回鹘已经搞明白那是唐军的什么发机飞火,不是天神降罪。
然而,这就更可怕。
唐儿,哪来这么多花活?
胡思乱想间,乌母主可汗昏昏沉沉睡去。
待天微明,被人唤醒,说是周易言来了。
可汗睡眼一擦,披上袍子出来,便见一个汉人已在等候。“周将军辛苦。”让人给端上奶茶,肉脯,甜点,坚果,乌母主可汗直奔主题,“情况如何?”
周易言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儿,生得方方正正。
只要是晚唐,只要说到河西,周易言将军肯定要跑一次龙套。
好吧,继续营业。
乌母主内心老大不平衡。奶奶地,明明爷爷是可汗,为何不能生一副他那样的汉人面孔?真是岂有此理。
轻啜一口热茶,周易言向可汗拱手道:“有许多唐军进了灵武,防备甚严,具体数目不知。以我所见,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乌母主闻言,眉心紧锁。
他曾遣使去过朱梁,见了那个天子。嘿,也许是个雄主,可惜年纪太大,身后又有一屁股屎,完全无力来管河西的事。
后来果然乱了。
灵武韩家苟延残喘,无力西进。
这次灵武易主,乌母主都没放在心上。汉人自己杀来杀去,并不新鲜。
结果大意了,自己就被捶了。
乌母主这才知道,中原又起了一个大唐。
其实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大唐打他呀。中原都没消停,就来河西折腾?这是什么操作?
而且这用兵的风格,就很大唐。从天德军上千里奔袭居延海,然后溯流而上直接黑虎掏心,好悬要了他的老命。
前阵子派遣这汉将去打探消息,乌母主就是想搞清楚唐人目的。
好嘛,估计还是要打。
乌母主道:“那你以为,唐军再来是走北边还是走凉州?”
周易言略作思索,道:“这个难说。嗢末式微,从南边过来稳便。但是,走南边,我军亦不可能坐视不理,唐军当会顾及此处。
走北面,则只与我军交战,少了许多麻烦。但粮草又是个问题。
不过北路唐军已走熟了,亦有其利。”
大可汗蹙眉,这不等于啥也没说么。
乌母主苦苦思索半晌,道:“遣人去居延海看看,那边都有哪家在。”
老回鹘蹙眉苦思,得想办法把居延海那边的部落撤出来,哪怕赔点粮食,也得撤。不能再让唐军掳了去,唐人若得以战养战,自己吃亏更大。
逼急了,杀几个人立威也无所谓。
目光看向这位汉将,乌母主吩咐:“你准备一下。”看周易言不解,道,“居延海那边不能留部众,得尽早牵出来。沿河这些草场,哪里不能住?
有敢抗命者,杀。”
还要遣人去与嗢末联络。
狗日地唐人。
……
放下乌母主可汗煞费苦心不说,却看咱郑大总管。
在中城是夜夜笙歌,很和谐。
甚至是过于和谐了,以至于郑某人的一把老骨头有点遭不住。
咬着后槽牙向美人儿讨个饶,借口巡视畜群,裹了皮袍子出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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