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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东城。

    山北烽烟再起,燕郡城附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与之相比,辽东城附近还是一片祥和。或者是因为这里屯驻有唐军主力一部,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除了有几个偶尔露头的斥候,辽东城并无什么警讯。乃至于直到王铎的警报传来,张德都感觉不可置信。

    将数月的情报反复梳理,张德总算明白阿保机跟他玩了一出障眼法。

    为了熬过严冬,牲口们恨不能将牧地的草根都刨出来吃掉,加上蹄子践踏,对草场破坏极大。所以,每到草场返青,牧民们都需换个营地,哪怕走个十几里地小范围挪挪屁股,也不能不挪窝。

    其实卢龙军在契丹也有买通探子,但确实没有察觉到这次变故。

    须知这年月要传递消息十分困难,尤其在地广人稀的草原上。张德从蛛丝马迹还原,大概猜到契丹人的手法。他们的主力本身已经脱产,不用专门集结,契丹人借着搬家集合部众,同时严查出入,只要认真些,还真就不会走漏风声。

    近期卢龙并无北征契丹的打算,张德再怎样也不好将斥候天天摆在扶余,明目张胆地转悠。

    他不想过分刺激这些秃头蛮。

    如今,张德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掉以轻心,后悔自己没有听从李三的建议,更深地,张德知道自己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尽管他是最早追随李圣的元从,但是,他并非积极进取的性子,让他跟着大李子冲锋陷阵没有问题,指哪打哪也绝不出错,可是,让他作为方面之将,如今看来,确实是差了点意思。

    张德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是他该怎么办。

    山北的主力多都在他手,柳城的靖塞军骑兵少,刚来的卢龙军多是新兵蛋子,真正的主力就是他这一万一千骑,其中尤以豹骑军最精锐。

    眼前问题是敌情不明。

    据他了解,契丹如今能聚集四五万骑,这是明牌。当然,除了阿保机身边的大约万多挞马,其他人张军使都不放在眼里。就算是这万把号人,张德也有信心阵战破之。

    但是,阿保机会给他阵战破地的机会么?

    他与契丹接触不短,这阿保机能带着契丹从烂泥塘里咸鱼翻身,绝非蠢货,不会干鸡蛋碰石头的事情。

    那他打燕城图什么?

    谁给他勇气?敢来摸老虎屁股。

    边上的书记官手都举累了,轻轻将笔放下,等张军使开口才好记录。

    张德围着舆图转圈,抬头看见书记百无聊赖地坐着打瞌睡,道:“冯书记,困了去边上睡会儿。”心说,这小子心是真大。

    冯道闻言一激灵,向张军使拱拱手,道:“张公勿怪。”这小子说话自带微笑滤镜,张德瞧了,问道:“此刻,李司马定已知晓燕城告警,你在李司马身边日久,说说,李司马会怎样举止?”

    冯道垮了脸道:“张公,你与李帅、司马如此相熟,怎么反来问我。俺只是个书记,岂敢乱说,扰了张公决断。”

    “滑头。本将自有计较,此刻我在问你,不得推搪。”张德跟李老三认识是不短,但交情其实有限。那厮在军中主要负责辎重钱粮,搞钱派捐保障辎重着实是把好手,但打仗不多,对他的风格,张德实在心里没数。

    不,也不是心里完全没数。就从李老三反复要动手做掉阿保机的情况来看,张德很清楚,这小子比自己黑多了。

    可是正因为知道,才让张德难以决断。

    他老张只是手黑,李老三是心黑。

    冯道看看躲不过去,想了想,道:“张公,我非武人,于军旅之事不便置喙。不如我讲两件李司马有关之事,张公看是否有用。”

    “你讲。”张德心中烦乱,端坐榻上,作洗耳恭听状。

    冯道抬头略作思索,道:“光化二年大军入塞,李司马本意并不赞成。”

    “哦?”

    光化二年入塞,就是大李子趁刘仁恭南征入塞那一次。张德颇觉诧异,那一战,堪称精彩。一战全取幽州,彻底打开了局面。张德记得,当时军议决定南下时,李老三是积极配合的。怎么说不赞成?

    冯道曰:“彼时刘仁恭南征,辽王欲借机南下,然李司马说,刘帅威望正高,有十万大军在手,情况不明,贸然南下过于行险。且朱全忠大势已成,占了卢龙,便须与其正面周旋。叵耐河北无险可守,瀛、莫等钱粮重地紧邻魏博,十分被动。此时取幽州,是自讨苦吃。

    又云,营州亦有沃野千里,矿藏丰富,四方没有强敌,不如全力先灭契丹,收其部众,再征渤海,经营辽东,而后可西征统合草原。塞内各镇任他互相厮杀,只会愈发虚弱,短则十年,必有可乘之机。

    我军收拢流民,镇服四夷,厚植根本,待塞内疲惫,提雄师席卷南北可也。此所谓欲速则不达,后发却可先至。”

    张德闻言,这确实像是出自李三之口。张德亲历其事,取卢龙看似顺利,实则十分侥幸。顺利拿下渝关守捉是侥幸,取蓟城是侥幸加行险,刘仁恭在魏博大败则完全是老天爷帮忙,否则可就尴尬透了。且如今也确实陷入此种困局,看起来地广兵多,其实麻烦更多。他为啥没有派斥候跑扶余天天盯着契丹人,不就是不想太刺激对方么。

    “此话我未曾听过,你如何得知?”张德疑惑道。

    冯道说:“为南下之事,李公与李司马曾在家中多有争论。此乃我在司马府上碰巧听到。”

    张德道:“李公怎么说?”

    冯道摇摇头道:“我只听了一半便被赶走,李公所言非我所知。”

    “嗯。这是一件,还有一件呢?”

    “哦。俺记错了,只这一件。没了。”

    “没了?”郑守义那老屠子就一直不喜酸丁,张德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小滑头也有些上火。才说有两件事,定有两件事要说,而且,李大说了什么这小子肯定也都知道。奈何这小子咬死不说,张将军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李老三的内弟呢。张德将这酸丁的话反复咀嚼数次,不确定道:“你是说,李司马主张全力先灭契丹?我怎不知他说过。”

    冯道没有正面回答,却似乎又想到什么,道:“我在李司马身边,常见他看着塞北舆图发呆。有次我问看什么,李司马曰,守在四疆不如守在四夷,西北、东北是中原两大祸患,不可不掌握手中。方今西北草原一盘散沙,暂不足为虑,但契丹有雄主,不可使其成事。我说,契丹躲在扶余苟延残喘,不必忧虑吧?李司马说,防微杜渐,何必亡羊补牢。”

    张德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李司马此刻会想借机剿灭契丹?”

    如此突兀的一句话,冯道似乎全无准备,一摊手道:“张公,此非我所知。”

    张哥挠挠头,感觉满头长包。

    辽王信他重他,给他这个机会,结果玩砸了。

    张德强压着心中的郁闷,尽量平复心情,以便能够准确分析局面。

    首先还是敌情不明。

    燕城、柳城,粮食丰足、器具充盈,王铎虽声名不显,却是个老军,死人堆里爬出的,并非饭桶,秃头蛮拿头打么?再说,就算不计代价拼下一城两城又如何?卢龙雄兵主力不损,难道不会报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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