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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苟参:“谢乐迪说,让我明早回家,回家过年,这样出事的时候就有不在的证据,到时候也查不到我身上。”
“你家在哪里?”
“崤村……绥州崤村。”
“谢乐迪这样说的?”
“是啊,我本来不愿意的,谢乐迪说,这是……这是……”
赵旭接声说:“是高老大的意思,对不对?”
苟参心说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于是点头。
“刚才问你你们来几个人?都有谁?”
“说是六个,具体是谁,我却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六个人,除夕夜,能问出这两条就足够了。
“你明天回家的意思是说年前不会和谢乐迪李北九这些人碰面了?”
“是,我家人只知道我在外面做事,可这些事,我也不想让家人知道。”
赵旭心里冷笑,这家伙在外胡作非为,在家人面前却充当好儿子!
“李北九明着在哪里做工?”
苟参的脸一片苍白:“没有,他只是到处打杂。”
“那谢乐迪呢?”
“一样。”
看来李北九和谢乐迪做的就是走街串巷探听消息的活,这叫踩点,看哪家财力雄厚条件合适了好下手。
赵旭又问:“高老大呢?他名字叫什么?”
“……”苟参迟疑了一下,赵旭将匕首往出轻轻一拔,苟参脸上额头登时冒了冷汗:“别!我说,高老大是在王府做事,叫高云翔。”
“王府?什么王府?”
苟参:“就是太原王家。”
赵旭皱眉:“你是说,那个太原世家?”
赵旭没等苟参回答,又问:“难道,太原王家是你们高老大的幕后主使?”
苟参被赵旭的这个说法给说愣了:高老大是自己和谢乐迪李北九这些人的老大,太原王家是高老大的老大?
这个说法可真是有些独辟蹊径匪夷所思,也太骇人听闻了。
“不会吧?”苟参也不能确定了:“这,这不可能。高老大在王府和我做的是一样的活计。”
原来高云翔也是护卫。
太原王家是多少年的世家大族了,能干这种绑票劫财的事情?不过赵旭也只是这么的一想而已。但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哪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自己一家人不就好端端的家破人亡了吗?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苟参和李北九的话让自己听到,除夕之夜木家要是出了事,又有谁能想到有人早就盯着他们家了?
不过,谢乐迪和李北九算是踩点的,那苟参和高老大岂不就是内贼?
如果这样,高老大在太原王府是瞄中了什么?
有了“除夕之夜”和“六个人”这两条信息,给木家示警就已经够了。
“谢乐迪今天是一个人来找你的?”
“是。”
“他人呢?”
“回太原去了。”
回去招兵买马了!
“他住太原哪里?”
苟参说了地址后,赵旭立即将他绑了个结实,给他的腿伤胡乱裹住,并用布塞紧他的嘴,将他的眼睛给蒙上,确保他寸步难行,才出门锁好,将院门也给锁住,径直的往前院过去。
木家家主木晏还在前面忙碌。远远看过去,木晏长脸黑须,倒也一副精明矍铄的样子,但是前堂这会人有些多,赵旭不想声张,立即转身朝着后宅楼梯走去。
二楼是木家几口人住的,走廊这会无人,赵旭听到木兰和宝儿在前面屋子里读书,直接的到了中门。
屋里面木兰的母亲高氏正在做针线活,看起来是刺绣一件孩童穿的肚兜,赵旭猛然进去,高氏有些愕然:“肖九?”
高氏做针线活的模样让赵旭瞬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显然是木兰给她说过,同时也说明了,她家的确在注意着自己。
赵旭屏去思虑,沉声说:“事出紧急,万望恕罪。”
赵旭举止有度,态度不卑不亢,高氏若有所思:虽然他脸上还有着灰,可人靠衣装,已经能看出是一个翩翩少年。
赵旭不耽搁时间,说:“有人要在除夕夜里抢掠木家。”
高氏一惊,问:“谁?你怎么知道的?”
赵旭回答说:“内奸是苟参。”
“苟参?”高氏审视的看着赵旭,赵旭说:“人我已经给绑住了,就在那边侧院屋里,夫人一看便知。”
高氏和丈夫经商多年,走南闯北,人也见得多了,听赵旭的话,觉得他不是胡诌,就要起身和赵旭一起去瞧个虚实,却又停住。
赵旭轻轻的皱眉说:“这事不宜惊动太多人,否则走漏消息。如果夫人觉得有什么不妥,那就将商行大门和后门紧闭,不要放进放出任何人。而后,现在让木兰与我一起去侧院,再单独让木兰回来禀告,真假便知。”
这个肖九的脑筋很管用呀!
高氏思付一下,张口叫了木兰。
木兰今天换了一身衣服,更显灵动可爱,进门瞧见赵旭,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嗯?你的脸怎么老是灰灰的洗不干净?”
洗干净了相关的人就认出他来了——高氏想着对木兰说:“你跟着‘肖九’到侧院去,一会回来,将见到的告诉娘。”
“快去快回,不要和别人说话。”
木兰眨着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看母亲,又看看赵旭,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侧院的门我给锁住了,夫人把钥匙给木兰拿着。”
高氏听了,再次深深的看了赵旭一眼。
赵旭对着高氏施礼,就转身往外走,木兰拿了钥匙跟着出去,高氏也到了外面,站在廊房前面的柱子那里盯着看。
赵旭走的很快,木兰在后面小跑着也没追上,到了侧院门口,木兰要说话,赵旭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开门进到院子里,赵旭就给木兰说别害怕。不过即便这样,两人再到关着苟参的那个屋子,一开门,木兰就“啊”了一声。
苟参这会从床上滚到了地下,眼睛上蒙的布已经蹭掉了,但是绳捆索绑的还是那么结实,而且他的腿上还在流血,染得哪里都是,十分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