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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什么，她到底想问什么……心里疑虑半分没少，面上却是不太能看出来。
李予初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尹绅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别的没能确定，但是那处荒院的确不是真的荒废是肯定的了，李予初坐在亭子里听完小丫鬟的回话，拢了拢衣裳。
她看过一回王府的布局图，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那处荒院里的某处应该就关着穆远山。
把人弄出去交给叶清是不可取的，可叶清迟迟不松口，眼看都到了互相威胁的阶段了，下一步无论是谁赢了，都会清算一批人，其中必然逃不过的就是掺在两方之间游走的叶清，啧。
李予初有些犯愁，其实，她这个时候应该赶个顺风车，亦或是，安分守己，这才是她最应该做的。
愁了一会儿，李予初晃悠回了羡仙院，看了眼执着于抓人头发的儿子，李予初驱散乳母，抓着阿今的手不肯松。
阿今还没醒，小孩子觉多，醒的快睡的也快，早上已经醒过一回来，这会儿又睡的正香呢。
定定看着阿今，终于看得出来是真的长得像她了的娃娃还小得很，圆乎乎的小脸红扑扑的，一戳就能陷进去。
“我要是真的那么做了，你长大后会不会恨我？”李予初喃喃出声，是询问又更像是自言自语。
应该是会的，李予初想。
其实那也挺好的，总比不知道该不该恨的好……
其实，她只要什么都不说就好了，那样的话，只要过了这个冬天，一切都会分明，但是，她也就永远都不能再理直气壮的说她是李家人她李家如何如何忠君爱国了，哪怕这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
李予初犹豫着，趴在摇篮边，看着这个其实她并不怎么熟悉的亲儿子，说不上来是厌恶多一些还是讽刺多一些，很奇妙不是么？她只是希望有可能的话这个孩子能好好活着，这跟她并不怎么理会这个孩子其实没多大的冲突，可是，明知道那天早上是春雨她们故意的，故意让这孩子吵醒她，让乳母离开，让她“非得”自己去看一眼，她还是去了，可能是那天早上的确是哭得太吵人罢，李予初想，一定是这样。
她不喜欢这个孩子，也不喜欢这里，最不喜欢……这个孩子的父亲，从头到尾都不是她能选择的，现在她选择的机会来了，只要她继续沉默，如果那时候她没死，那造成这一切发生的人都会被葬入皇陵。
而她，将会迎来新的生活，再也没有人能对她有什么要求，那个时候，抚育这个孩子长大将会是她唯一的任务，可是这个又用不着她操心，多的是人比她更操心。即使，那个时候她身边依旧没有他……但是，也不会有其他人了，不是么？
那样也很好，她可以用后半辈子来忏悔她的罪过，但是，害她这样的人必须立刻进皇陵，在外面多待一天都是她的意难平！
她已经等得够久够久了，再等下去，可能就不只是进皇陵了，毕竟，生前身后名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