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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毅接过纸条，匆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又还给了丁睦。
丁睦被他这样一搞，有点懵，下意识问道：“你不拿着吗？”
关毅摇摇头，说道：“你替我收着。”
丁睦把这纸条又收回了口袋，小心拍了拍放着纸条的地方，生怕它跑出来似的，用的手正是刚刚关毅牵着的那只。这个认知让他有一点羞耻，好像这只手从此之后变得独一无二了起来。他低着头，做出一副看自己口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放好的样子，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他总觉得关毅在这么几个小时不见之后，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他也想不明白，却隐隐觉得这不是个坏事。
他甚至开始期待。
关毅把井盖合上，提刀站起来四下看了看，抬腿就把门踢开了，随后直直向着文件柜走过去。丁睦刚想说他可以把锁开开的时候，就见这人利落抽刀，抬手就砍。刀锋在黑夜里悄无声息地划过锁头，带起一阵风声。
“啪嗒”一声轻响，断锁掉在了地上。
那个一直敲门的东西不在了，这让丁睦稍有心安，却一直提防着那东西从某个角落窜出来。
关毅跟两人不同，半点顾忌都没有，直接把所有文件全部拿出来，趁着月光把该拿的拿走，装在了背包里，一柜子文件分了三个包，刚好装完。
这波操作给丁睦看懵了，他看着关毅拿起他的背包颠了颠，又匀了一部分文件走，试探着扯了扯关毅的袖子：“哥，这么干行吗？”
关毅举起丁睦的背包又颠了颠，觉得重量合适了，递给丁睦，说道：“你看你手机。”
丁睦从关毅手里接过背包，却又被关毅拎回去了，他看着关毅试图再从包里拿出一点东西以减轻负重的动作，急忙上去拦住他：“可以了哥，我行的。”
关毅犹豫了一瞬，见丁睦实在坚持，于是不再抓着包，欲言又止，却没再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一遍：“看看比分。”
丁睦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熟门熟路地点开了“十夜阴山”。
启动图片过去之后，出现了他所熟悉的界面，比分却和之前完全不同了：“0：0”
零比零。
这不可能。
丁睦有些震惊，他不知所措地看向关毅的方向，想从关毅处找到答案。
关毅点点头，把昆仑切收回刀鞘，说道：“就是你看见的这样。”
他把包背上肩膀，对两个有些懵逼的人继续说：“先走，回头再跟你们解释。”
丁睦也不再追问，从拎上背包就跟上了关毅的脚步，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惦记着那个持续不断敲门的东西，他怕这东西会躲在门后，于是他拉住了关毅，刚想说什么，就被关毅摸了把头。
“没事儿，出去吧。”
关毅安抚道。
看着那眼睛里的坚毅和自信，丁睦在那一瞬间双颊发热，有些不敢直视那眼睛。
他对关毅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或者说，几乎所有和关毅接触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相信这个男人。
只是办公室的门大开着，冷风从门口吹进，又从窗口吹出，带来一阵阵凉意。
果然，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任何袭击。
出了楼，丁睦才发现不对劲来。
他们来到时候遇见了一片挂着焦糊血肉的树林，可这门口郁郁葱葱，树木枝繁叶茂，什么血腥场面都没有。
就好像刚刚他们看见的是一场噩梦里的元素。
关毅半点迟疑都没有，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见丁睦和程溯翔没跟上来，又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害怕？”
“没有！”程溯翔否认道。
“我不害怕，只是这树林……”丁睦犹疑地说道，他总怕这树林有古怪。
“我在这呢。”关毅拍拍丁睦的肩膀，顺势拉住丁睦的手，“哥带你走。”
“我……”丁睦下意识就想拒绝，却在临开口时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去，不再吱声，而是凝神静气，开眼视物。
这次他的眼睛倒是把周围看穿了。
那郁郁葱葱果然是假象，周围还是挂了各种焦糊的尸油人蜡，可怖可惧。
可不止怎么回事，这种景象正在逐渐变淡，仿佛是他眼睛失效了似的。
他试图伸手揉眼，却被关毅拦下了手。
“你看看你那小黑爪子，也不怕给自己眼睛揉瞎了。”关毅轻笑一声，“你眼睛没出问题，是这地方不对，等回了寝室再一并告诉你们。”
丁睦还是想揉，却抑制住了，乖乖被拉着走。
已经平复下来的程溯翔：“……”
妈耶，这段路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