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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己脑仁都生生发紧,忍不住揉了揉,打断她的话,说道:“晋儿呢?怎么没一同过来。”孙怡然听到这话哭的更厉害了几分,说道:“父皇明鉴,王爷又去了那外宅,已经许久都不曾回到王府里头了。奈何儿臣一人守着偌大的王府,终日以泪洗面,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啊。”
皇上将手中礼部郎中递来的折子又翻开来看,宋诗源说礼部尚书早就知晓此事,却没有上奏,延误了时机,才导致王府家事在民间疯传,本来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如今看到跪在地上涕泪纵横的孙怡然也忽然间觉着这句话说得甚为有理,如果早一些知道,可能不会将事情闹到这一步。
正想着,宇文晋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妃和哭的一脸花的孙怡然心中说不出的厌恶,对着皇上请安道:“父皇,儿臣有错。”皇上将折子扔到了宇文晋的面前,说道:“你还知道你有错,你府里的家事已经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你作为一个皇子,闹出这样的事情,你还想让百姓信任你吗?”
宇文晋翻开折子看了几眼,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心中更加郁闷,更多的是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听从皇祖母的意思,没有娶了身旁的这个女人,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捷径,捷径不是那么好走的,看着更快,走上去却发现布满了荆棘来阻挡你的脚步,孙怡然的性子,从小便是如此,只怪当初自己被冲昏了头,想着不过就是娶一个女人进门罢了,没想到这个女人完全不能够控制,甚至连最最基本的贤良淑德都没有,简直就是个民间未曾读过书的泼妇一般,最擅长最拿手的便是撒泼。此时的他已然忘记了,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孙怡然也不会如此费尽心力的想要抓住他而做出了这许多事情。
看着晋儿这样的神色,皇贵妃脸上也多了几分无奈,她知道自己儿子心中的痛苦,可是事情已经如此,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当初娶了孙怡然本来以为会是助力,没想到中书令现在失宠,地位岌岌可危,孙怡然连贤妇都算不上,一次次的给晋儿找着麻烦。她忍不住开口求情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晋儿也是一时糊涂,还望皇上看在他多年勤勉的份儿上,饶了他这一遭吧。何况,何况··”她本想说何况还有一个孙儿要出生,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她不知道再说下去皇上会不会更恼怒,她最近是越来越猜不透皇上的心了。
“何况什么?何况是要有一个孩子了吗?”皇上冷冷的看着皇贵妃,将她咽回到肚子里头的话说了出来,又指着宇文晋说道:“朕本想着,你就算是有了外宅,朕也可以不去怪罪,可是你却将一个红尘女子养在外宅里头,你还要不要你的脸面。”本来听说不去怪罪四个字的时候,孙怡然都有些微的发愣,可是皇上的话锋一转,便散发了怒气,孙怡然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适时的哭出了声,接着皇上的话说道:“父皇,正因为那女子是红尘女子,儿臣觉得有损皇家颜面才劝说王爷不许那女子进门的。”
皇上睨了她一眼,没有接口,而是等着宇文晋开口,宇文晋感受到了皇上的目光,叩了一个头,才说道:“父皇明鉴,虽说念禾出身低微,可是她只是卖艺而已,她对儿臣是真心的,一心一意只为了儿臣着想。儿臣不怕告诉父皇,儿臣自从成婚以来,从未感受过一点点温暖的疼爱,直到遇见了念兮。”
孙怡然愣愣的看着宇文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宇文晋对皇上说了什么?没有感受过一点点温暖的疼爱,如此说来,他一直觉得在两个人这段婚姻中竟然一分一毫的快乐也不曾有么?与自己在一起就让他如此痛苦吗?自己在他的心中原来一席之地都不曾有过。此时的她好像心被人剥开了一般,痛苦的滋味好像充斥了自己整个身体,不能碰触,好像没有不疼的地方。
宇文晋说出此番话的时候,眼神中夹杂着绝望与希望,那混在一起的神色让皇上微微有些怔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疼爱的儿子的婚姻竟然让他难过到如此地步,好像无时无刻都想要逃离,而那个念兮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出现在了宇文晋的世界里,让他对一切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所以,你就不顾一切的将她养在了外宅。”皇上的语气中责怪之意已经散去,如今听来竟然还夹杂着几分心疼,宇文晋微微点头,说道:“我也不敢让她入府,她虽说跌落在红尘之中,但也是个不知保护自己的姑娘,我怕再发生什么事情让我失去她。”他话语中的意思那么的明显,孙怡然是个不好惹的女人,发起疯来什么都做得出来,想要让念兮平安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远离孙怡然的世界。
“所以,你就全然不顾念我这个王妃的意思对吗?”孙怡然难得如此冷静,她跪坐在地上看着殿中的皇上、皇贵妃和宇文晋,忽然意识到这三个人才是一体的,自己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一颗拿起来可以落子,等吃掉别人的棋子之后就会被弃之不用的弃子。“如果,你安分守己,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不做这些可怕的事情,不做这些恶心的事情,我也会安安稳稳的待你一生。”
“宇文晋,我从小便爱你,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何曾感受过?当初你娶我,没有一分真心我都知道,但我依然是高兴的,我把它当做让你爱上我的机会,可是你却根本没有看过我的真心,从我入府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停的伤我的心。如今你却怪我一直在伤你的心?”孙怡然的心被重重的撞击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好像要将自己撕裂了一般,仿佛忽然间听到了碎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