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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的占据阳城,便一边使人送信“紫金梁”言说攻下了阳城县城,一边请张慎言和自己一起入城。张慎言本道这些贼寇既然攻下城池,必然是一阵烧杀掠夺之时。却不曾想张顺队伍竟然秋毫无算。
原来张顺所募士卒皆是良民,虽然没有经过训练,但是更没有受到“乱兵”行为的浸染。再加上张顺比较痛恨失控行为,竟然练出一直截然不同的军队。
正所谓: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这梳便是指梳子,这篦乃是一种齿密的梳子,用来清理头发中的虱子的工具。意思是说,贼人来了像梳子一样刮过,而官兵来了则像篦子刮过一样。常用来说明贼人和官兵的狠辣和对百姓的伤害。
这样一对比,张顺部队简直是王者之师。连张慎言都不得不承认,这张顺确实有手段,或许真有天命为未可知。
等了一日,“紫金梁”果然带着大量贼人赶了过来,顺带还裹挟了一些哭号喊叫的百姓和女子。张顺见了直皱眉头,却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见了面,“紫金梁”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果然有手段,愚兄围困高平县,试着打了两次都没有打了下来,反倒让小兄弟占了先机。愚兄先犒劳一下手下的兄弟,回头再与你讲话。”
说着竟然向跟前一户门楣高大的家中走去,张顺连忙问道:“二当家,你这是作甚?咱们不去县衙,跑人家家中干嘛?”
“你这小兄弟却是奇怪,绰号‘擎天柱’却是个阉人。洒家进去,自然是替这家主人安慰安慰家中的家眷罢了,你看我都快成‘擎天柱’咯。”二当家却是个淫和尚,一脸猥琐便进入那家院子,顿时里面传出来各种鸡飞狗跳和惨叫之声。
张顺面露憎恶表情,啐了一口。张慎言在跟前看了很是奇怪,有意规劝与他,便第一次主动问道:“贼寇不都是这样吗?你作为贼寇怎么反倒不齿这种行为?”
张顺面露不屑的指着街上住户,问道:“这是什么?”
张慎言此人不知所云,奇怪道:“不过是些百姓罢了,还能是什么?”
“这是谁家的百姓?”张顺闻言笑道,“这都是我的百姓,暂且寄居在朱家而已。若非力不能及,我恨不得杀死此贼,以解心头只恨。奈何寄人篱下,不得不行勾践之事。”
张慎言闻言简直无话可说了。“紫金梁”是贼寇,做出贼人行为确实令人憎恨;而张顺作为贼寇,却比官兵还爱护百姓,甚至直接把百姓当做自己的臣民,视朱家皇帝为无物,简直让人感到恐惧了。一时间,他也分不清那种贼寇更令自己反感,但是他可以肯定张顺这种贼寇反而更令自己欲除之而后快。
于是,张顺只好自己回到了县衙,抽出手中钢鞭,对着县衙的门柱抽了两鞭,才心满意足的走进院内。张慎言跟着,走到门柱跟前,看了看那两道深深的鞭痕,一时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