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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肉。
忽地,眼前一片朦胧,泪水迅速占据她的眼眶。
司徒君道:“我用你点燃的第一盏灯去点,也点燃了。”
许秧秧大滴大滴的眼泪如雨下。
司徒君放下灯盏,抬手一点点去擦掉,哪怕越擦越多也在继续。
他说:“秧秧,我们也是一家人。”
许秧秧扑进他怀里大哭,声音闷闷的,轻轻的,依然震得司徒君的胸膛发酸。
司徒君缓缓抬手,终于将人抱在怀里,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脑勺轻轻摩挲着,像偶尔给雪狼顺毛一样。
他怀里的,也是一只受伤的小狼。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待会出去不要露馅了。”
“嗯嗯。”毛茸茸的脑袋狠狠点两下。
“我会住在你隔壁的院子,每晚睡前要来找我上药。”
“嗯嗯。”又狠狠点两下。
许秧秧从他怀里抬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说:“你也要上药,我给你上。”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司徒君垂眸望她,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许秧秧打开房门。
门外的人望着她通红的眼睛,第一是问她怎么了。
“太激动了。”许秧秧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滚下来,“我们点燃了,八十一盏全部点燃了。”
姜知韫露出一个笑,容泊呈也是,容城竹揽上阿端的肩,婢女们更是欢呼写在脸上。
在慧通大师说完“善哉”之后,雪狼也跟着摇晃两下尾巴,用脑袋去拱拱许秧秧,也去蹭了司徒君一下。
慧通大师和徒弟进去,开始念佛诵经。
其余人也跟着一块。
许秧秧和司徒君顺着舅母的劳累之由回了自己的院子,没让若榴霜女等跟着。
随安行云则是在外面等着。
房门一合上,司徒君便拉着她的手到桌边坐下,麻溜卷起秧秧的袖子,再从怀里把烫伤膏和祛疤膏一块拿出来。
用手指扣出大块大块的膏药抹上去,冰冰凉凉的触感让许秧秧好受许多,但抹药时还是感觉到痛。
那会儿只想着点灯救母,根本不顾腕上的疼痛,这会儿注意力回到伤口上,才发现原来这么痛。
她痛,哥哥肯定也痛。
眼看着两盒膏药都要被他用完,许秧秧赶忙阻止,“你留点给自己抹。”
“不差膏药。”
“但你身上肯定没多的了。”
被许秧秧说中了,她抽出手,“可以了,抹这么多也不会立马就好,伤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祛疤的多抹些。”司徒君给她抹另一个,“我不用,男子留些疤没什么。”
许秧秧盯着他腕上的伤口看看,又看看自己的,鬼使神差道:“哥哥,留着吧。”
“嗯?”司徒君抬眸,手上动作不停。
“我的疤也留着。”许秧秧凝着他深邃的眸子,像在凝视深潭,一点点地被卷进去,“我们共同的秘密不是吗?留着吧。”
良久,司徒君点头道:“好。”
但他到底是心疼许秧秧,留浅不留深,前期还是要抹的。
接下来换许秧秧给他抹药,女孩子的心思格外细腻,一边抹着一边轻轻地吹着。
“秧秧。”司徒君问,“倘若有一天孤逼你做什么事,你可会恨孤?”
“你想逼我做什么?”
司徒君没说具体什么,只再问他一遍:“可会恨孤?”
“若是我不喜的事。”许秧秧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