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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姨母。”
“嗯嗯。”许秧秧红着眼睛红着鼻头,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谢谢哥哥。”
她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换鞋,到亭子里还得走一小段,附近的花坛上都覆盖着雪,不能坐。
司徒君在她面前蹲下。
“脚。”
许秧秧眨巴眨巴眼睛,听话地抬脚。很快,她的脚踝被握住。
是一双暖烘烘的大手,整个包裹住她的脚踝。
袜子也是阿端姐姐的,大了。
暖烘烘的大手会细细给她理好,折好,再把合脚的鞋子套上去。
“另一只。”司徒君道,“站不稳就撑我的肩上。”
“哦。”许秧秧一手撑在他的肩膀上,隔着厚厚的衣裳也能感觉到一股热,和汤婆子的热不一样,来自于肌肤的热更软,穿透力更强。
是源源不断的暖意,而不是烫。
“这次知道穿袜子了。”
“嗯?”
“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着一双很大的鞋子,提着你晃两下鞋子便掉下来,一双脚冻得乌紫,还破皮,流血。”司徒君说着,已经给她穿好另一只手站起来。
许秧秧抬开手,说:“都十年前的事了,哥哥记得这么清楚。”
“你的事一时多记了点。”司徒君语气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只有他自己清楚,说这话时喉结为何暗暗滚动。
许秧秧一路快走,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也未意识到这句话的重量。
她来到母亲的房前,自己灌下烈酒,朝自己喷遍全身后进去。
司徒君以为自己又只能待在门外时,刚闭上的房门重新打开,秧秧喝酒,喷他,拽他进去,一气呵成。
屋里有着浓重的酒味,只留下秋海一个侍女在屋里照顾,时菊在外负责熬药,端过来也不能进。
司徒元鹤一夜未眠,一直拉着容雨棠的手抵在唇边,一夜之间长了不少的白发。
模样憔悴。
身上却穿得很整洁,胡茬子也刮了,还不小心刮出一道伤口来。
许秧秧望着,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涌上来,眼眶红彤彤的。
她知道爹爹为什么总是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整洁,爹爹总担心自己年老配不上年轻貌美的娘亲。
“爹爹,你去休息休息,我守着娘亲,娘亲醒来我立马去叫醒爹爹。”
司徒元鹤摇头,他哑着嗓子说:“秧秧,今日你皇祖母派人送信来,你为你娘点的祈福灯灭了。”
“秧秧,你娘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司徒元鹤侧头,涩红的眼睛写着沧桑,又好像在某个角落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希望。
这个希望来自于女儿。
许秧秧心头一骇,良久回不过神来。
“爹爹,你知道。”
“我知道。”司徒元鹤垂眸,继续望着没有一点苏醒迹象的妻子,“我本以为会是你,没想到是你娘,我写信给你皇祖母,给你点一盏祈福灯,猜到你会给你娘点一盏真正的祈福灯,今早,你娘的灯灭了。”
“好在,你的还燃着。”
尽管女儿还在,一双儿女也才呱呱坠地,他还是心如死灰。
“爹爹……”
“王叔。”司徒君按捺不住去问,“王叔所言是何意?为何点灯?姨母点了灯,姨母的灯……秧秧也点了灯,秧秧的灯……”也会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