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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么一出,不知道脸上还挂不挂得住。”
卫长玦沉声道:“憨直恐怕说不上,真要憨直,得知自己会嫁给二哥做侧妃,怎么会那样面无表情?或喜悦或拒绝,普通的官家小姐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总该会表现出点什么的。她却很冷静,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卫长殷是一点就透的人,试探道:“我方才还想说这样憨直的人正好能给瑛贵妃添堵,怎么三哥你的意思是说,其实这丫头心里什么都明白,只不过故意借着瑛贵妃来闹事?她没想过吗,这么做,只会让瑛贵妃厌烦她而已。”
“也许人家就是为了要这份厌烦呢?”卫长玦淡淡地笑,在缭绕的茶烟后,那笑容的意味不甚明确,“不过这些都是我猜的,没什么依据,这丫头确实很有意思,可惜凭二哥如今春风得意的情形,又是那样要风得风的性子,齐王府侧妃的位子,非她莫属了。”
卫长殷感慨,“也不知道嫁去了齐王府,还能不能这么神采飞扬。”
岚意对他们来说,毕竟只是一个臣子家的小姑娘,聊聊也就过了,而卫长殷的脸上带了抹坏笑,提起另一个人,“说起来,三哥,刚刚和裴家丫头在一起的,那个方家的小姑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卫长玦愣了愣,才问:“你说方宛玉?”
“对啊,就是说她。”卫长殷凑热闹一样打听着,“上次在围场,就看到你们俩私下里说话,她还送了你东西,是不是?老五坠马后的那个宫宴,我看到你腰间系的香囊不像是宫中绣娘的手艺,那是她给的吧?”
卫长玦无奈道:“香囊确实是她送的,不过我也不是为了她刻意带上的,你知道,跟着我的人,几乎都是瑛贵妃安排的,他们对我不怎么上心,看着旁边有枚香囊,又能和玉搭,就拿来用了。我也没太注意。”
“那三哥你是不是中意她?”
卫长玦逃不过这追问,想了想才说:“长浚的事恐怕还没有完,瑛贵妃不会轻易放过,到时候恐怕有想不到的打压手段来对付我。阴霾没顶,我没有那个资格去挑中意或不中意的人为正妃。方宛玉被方家人教养得不错,但她不适合和我过日子,与我在一处,是害她。”
提到卫长浚,卫长殷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殆尽,他愤愤地道:“大伙儿的马都是一样的,怎么我们没事,就他有事?自己御马的功夫不行,摔死了却赖在三哥身上,真是不讲道理。”
卫长玦摇了摇头,“罢了,你是喜欢读书的人,以后闲云野鹤,诗词为伴,是一桩美事,不必掺和这些,更不必对任何事表明看法,如果被旁人知道我们私下里会走得这样近,往后再碰上母后的生辰,我也不敢喊你来陪我挑选首饰了。”
卫长殷感慨,“为着老五的死,宫里的人全围着瑛贵妃去了,连母后的生辰都没人提起。可母后明明是父皇的妻子,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皇后啊!”
卫长玦习惯了一般,“无所谓,即便是往年大操大办攒了宴席,所有宫人也都要看瑛贵妃的脸色,母后并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不如我买几件首饰哄她开心。”
金玉坊的东西多少年来仍是那么好,卫长殷眼光又不错,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就帮着选了不少能配得上皇后的物什。
皇子们过来这种地方,自然有早就打听好的隐蔽道路,后来两人回宫也走的这种路,因为没耽搁,正好赶上皇上让其他皇子前去吊唁,而遇见裴岚意方宛茵她们这样意外的事,就这么被卫长玦抛在脑后。
且说岚意这边,三人经历了刚才的事,都没有太多心情再去细细择选,最后看了几样时兴的,让金玉坊的人包好,付了账由丫鬟们拿着,就出来上了马车。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穿过热闹的集市时,宛玉悄悄将帘子掀开了一个缝儿,才看了没两眼,就被宛茵叮嘱着不要再露脸生事。
宛玉挺不高兴地嘀咕,“阿姐就是太小心了。其实岚意姐才是在这京城里长大的人呢,她说没事,肯定就没事呢。”
宛茵愁眉不展,叹气道:“有这么两个不省心的妹子,可怎么办啊。”
岚意见宛玉实在觉得没趣儿,就小声说:“你悄悄地看不打紧,京城里好多铺子都比咱们年纪大得多,待会儿路过那个彩缎在半空里飘的绸缎铺,我给你讲他们铺子里的一位制衣娘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