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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摊位上吴伯孤独地坐在石墩上发呆,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却像一夜之间白了头,苍老而又无助。
“吴伯。”斐舞从马车上跳下来,“咱们去看看那个宅院吧,我这里还有不到二百两银子,一起凑凑,看能不能买下。”
“舞娘,你哪来的银子?”吴伯问,突然似又想到什么,面上出现焦急羞愧之色,“你,你哪来的银子?”他追问,想起舞娘在陈州郊外的情景。
“我跟大人预支的,别担心,我会还上的。”斐舞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误会自己了,他可能以为自己卖身做人妾室了。
吴伯松口气,帮着把车上的米面歇下,让斐云看摊,他架着骡车带着斐舞去先前看中的那个宅院。
骡车往一处偏僻的地方行去,远离喧嚣热闹的街市,这里没有雕梁画栋的楼房,俱是破旧的茅草屋或者一些还看得过去的青瓦房,掩映在绿树中,像个宁静的乡村,却又比乡村的住家户紧密了些。
骡车停在一处离群索居的破旧房屋前,土坯院墙只有半腰高,院门是柴木结成篱笆门,推门进院,只有三间土坯草屋带一个草棚,院子地势挺大,足有五六百平米。
“看来看去就这处地势大些,就是屋子要重新修葺,别处的屋子虽好些,但地方太小。咱们以后要酯豆腐的,院中就要打水井摆水缸,地方小了操持不开,而且,这处价格算是低了,先前看了好几家,最便宜的也要三百两,那地方实在是太小,还没这里一半儿大。”
“就这处吧,咱们去牙行。”斐舞道。
去牙行交付了四百多两,还剩下三十多两银子,斐舞都交给了吴伯,“那处宅子还要修葺,这些银子拿着先用着。”
吴伯倒是没有推辞,接过银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户贴交给办理手续的官差。
“住宅户主办的是斐云吗?”执笔的文书问道。
“是。”吴伯恭敬答。
“吴伯,”斐舞惊诧,“您怎么能办阿云的名字呢?”这么长时间,做生意都是吴伯一家在忙碌,弟弟只是跟在后面帮帮忙,吴伯手中的银子虽有一小部分是她半送的,但她和弟弟一直承蒙他一家的照顾,从陈州到洛州。她与弟弟何德何能,让这老人倾尽所有的帮衬。
“老奴本来就是给小主子做事的,自然要办少爷的名字。”吴伯道,一脸坚定。
“可是……你们已经不是奴仆了,没必要如此……”斐舞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无颜面对这位心胸豁达无私奉出的老人。
“喂,你们还办不办户贴了?”文书不耐烦道。“要不,先想好再来办,省的一会儿反悔,本人这事见多了。”
“办的,请您继续吧。”吴伯恭敬说道。
“舞娘,你吴伯一家的命是老爷给的,老奴不过就是帮老爷照顾好你们罢了,这不算什么。”吴伯正色道,“老奴的一切都是少爷的,你以后也要嫁人,老奴这辈子不能不管少爷独自活着。”
斐舞转过身,压住眼底泛出的水雾。她是不能理解古代奴仆的愚昧忠诚,但心里不能不感动。
自己和吴伯比起来就像个卑鄙小人,前几日还在心里盘算想单独与弟弟买处住宅呢,不过是嫌与吴伯一家搅在一起,妨碍她售卖农场物品罢了。
“吴伯对我姐弟的恩情舞娘此生铭记在心,您放心,舞娘和弟弟不会让您失望。”
其实,斐舞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此时心里只想着以后让吴伯一家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