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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力的,都要随我前锋西进,凡怯战者,你假庾帅军令,立斩之。”
司马无忌还没应诺,庾翼便大惊问道:“昌黎王这是做何?难不成还要打回去吗?”
“我无暇与你分说,你若不服,待回京之后尽可以参劾我。”司马白瞟了他一眼,指着天子诏书,又拍了拍御衡白,“但现在抗令的话,我第一个斩你。”
庾翼老脸顿时涨的通红,他再是落魄也吃不下司马白这副嚣张跋扈,可还没待他发作,便又听司马白道:
“若非借你的名号临阵整编雄武镇,会方便利索一些,我现在就想砍了你的头,你要不要试试?这官司打到御前,我也占理。”
庾翼被他噎的哑口无言,如果现在被司马白砍了脑袋,那真是给丧师之罪盖棺定论了,遗臭万年都说不定的。
“好好给我办差吧,你已经输无可输了,倒不如借我的手段,赌上脑袋回回本钱。”
司马白不再搭理他,继续点着将:“贾玄硕,你部衔在前锋十里后,两翼一字展开,按部就班朝前推,同样只诛眼前之敌,无需逗留纠缠。”
两番安排已经分出了一半兵力,剩下王营与烽阳铁旅的七千骑,自然是要做为大军刀尖了。但这刀尖与刀身隔了十里,刀身又与刀尾隔了十里,本就不丰裕的兵力被分成了首尾不相连的三段,显然,刀身和刀尾只是善后的!
仗还没打,便已笃定胜局了?
庾翼在一旁听的连连摇头,如此劲敌,全力以赴尤恐力所不逮,这司马白哪里来的自信,妄图只凭一部前锋便要挑翻对手?
他终是忍不住劝道:“前面赵军实乃劲旅,集合了龙腾中郎,神武靖平,乞活军,追坪狼骑等等,昌黎王不能轻敌啊。”
他好意一番提醒,不料竟惹起王营将士一众哄笑,尤以朔朗和二学子最是乐不可支。
“哈哈,竟都是熟人!”
“咱们需得顾忌情面,不要杀的太狠!”
司马白扭头瞪了一眼,这就有点过了,庾翼大都督职衔,国舅之尊,有罪可以杀,却不容不得兵头子们肆意羞辱。
哄笑声顿时掐断,只余下几声讪讪谄笑,似乎在自个找台阶下。
可庾翼却没有恼怒,他艳羡还来不及。他统兵半生,太清楚如果没有百战百胜的赫赫战功,一支军旅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底气。
而更让他惊撼的是,这些骄兵悍将有一个算一个,分明都是虎狼之辈,若放在西军里,便是大哥庾亮也得敬着哄着,却不料司马白仅仅一个眼神就把他们驯服的如此乖巧。
这只有一个原因,这群虎狼是司马白亲手养大的!
庾翼不禁细细打量起司马白,那只泛着幽光的煞白眸子经烈日一炫,深邃不能见底...他竟忽然期盼起来,小儿或许真有逆天手段!
“臣瞧殿下布置,恐怕不止是要救出雄武镇,如此大费周章,总不会是想重夺樊城吧?”庾翼还是好心劝解着,他说的很婉转了,再夺樊城没有意义,务必见好就收。
“当然不是,”司马白知道庾翼是善言提醒,和颜悦色解释道,“我只是想去襄阳城下转一转,同夔安打个招呼。”
“恩?”
“昂?”
“襄阳?”
庾翼连嘘三声,眼珠差点摔在地上。
“听你方才所说,留守赵军是扎在南城外的,为何?只是要收拾尾巴么?”
不就是为了解决樊城的西军么?驻在哪里又有区别?庾翼仍未从震惊中缓过神,脱口问道:“为何?”
司马白哈哈一笑:“是怕大都督你半渡而击呀!”
樊城望襄阳,一水之隔,晋军不得渡水攻襄阳,是怕赵军半渡袭杀前后夹击,那赵军进襄阳呢?
怕不怕有人半渡而击?
自然不能不怕,可那是二十万雄师阿!
庾翼怔在当场,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喷骂出来,小儿何其猖狂!
追兵尚且横亘于前,你就惦记起了襄阳?
西军堂堂七万精锐尚且避走襄阳,你区区一万来骑,你敢想襄阳?!
噌!嚓!
司马白已是提马半立,右手横昆吾,左手擎御衡,只冲着身后虎狼之师,吼出一声:“去襄阳!”
厭字旗下,一万五千大军如雷应喝:
“为王前驱!”
“唯死而已!”
襄阳又算什么呢?
白王要去哪,他们便去哪,白王要赢,他们便以死成全。他们知道,立在风头浪尖的第一人,就是他们的白王。
这支仓促立起的厌旗,已然烙印了军魂,厌军兵锋,冠甲天下!
潮锋既起,便要惊涛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