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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这事就接你们回来。”
“这……”犹豫了,煤价成了卖血价,小煤老板只有被割韭菜的份儿,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是,不走又能怎么样?
“那……爸,你快点把事处理好。”
“嗯,赶紧走吧。”笑着把儿子送出门,再不舍地关上。
窗帘拉着,屋里光线太黑,空调太冷,黑小在床上静静躺了一阵,想了很多。
他觉得人来这世上走一遭,一要做到被需要,二要做到被尊重。
煤价跌成这样,又欠着大笔高利贷,资不抵债,再涨起来遥遥无期,一跃从煤老板变成穷要饭的……他突然生出极端念头,起身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资本从来就是这么血淋淋的,没有你好我好的事。
“招人恨就招人恨吧,死道友不死贫道。”
挂掉第十个打来抨击他的电话……张上嘴里嘟囔着说。
叹口气,烦躁地摇一摇头,拧开纯银内胆水杯,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碎末,喝一口,嗓子沙哑发肿,有些艰难地咽下。
言语能杀人,最近心理压力比较大,任谁被一群人唾弃都不会好受。
前有章鑫名事件,为了抢督图村煤矿,他在煤炭圈的名声就已经发臭。
再加上甩卖煤矿没给吕钟楼他们内幕消息,被认为不厚道,酒肉朋友,不得交心。
看着电脑里的股票曲线,各支煤股过山车式下跌,资产缩水,张同学忍不住哼哼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这回差点将煤价玩崩溃,险些令无数煤老板跳楼,大概这千古罪人的名声是洗不掉了。
当年朱新宁用高买低卖的手段把煤价玩崩,令一票煤老板痛不欲生。
今又有他推波助澜,煤老板这词已经快被玩坏了,要成为过去式。
……
“叮铃铃……”手机再响。
张上厌烦了,以为是哪个煤老板又来说事的,结果拿起来一看,我们的朱曦姑娘。
“哥哥你在干嘛?”笑嘻嘻的声音永远那么悦耳。
“《非诚勿扰》拍完了?”他预计大概也是五月份末杀青。
“对啊,一下子清闲了,好无聊。”犹豫一下,羞羞地说:“那个……礼物我收到了,很合身呢。”
“礼物?”把端着的水杯放桌上,挠了挠头。
见他疑惑,姑娘以为这丫装傻充愣,嘴角微微翘起,忸怩着也装傻说:“那个那个啊……”
“什么什么啊?”
“……”这贱人,无奈嘟嘴提醒,“猫耳朵。”
“噗……”张同学喷水,瞬间热血沸腾,忍不住思想放飞,如果张拉娜那身女仆装穿在朱曦身上,啧啧。
“小曦,要不你回来住几天?”
“你想干嘛?”警惕地问。
“我最近有点不舒服,想打针……”
“唔?”对于最近煤炭行业的风波她怎么会清楚呢,明白张上压力很大需要陪伴,想了想说:“好吧,那我推掉新片约。”
张上:“上次车哓把角色让给你,我承诺人家要拍个大片,让她当女主角,要不咱自己搞个片子玩玩?”
“你有剧本嘛?”
“有现成的,我前两年写过一本《舌尖上的美食》,改编出来就成,咱拍个美食类纪录片,保证能火遍大江南北。”
“……”姑娘无语,连荧屏大片都未必能火,想让纪录片火爆全国,谁给你的自信?
这圈子可不是有钱就能玩转的,百姓喜爱,口碑爆炸,粉丝买账才是真。
张上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答应车哓时就有想法,当初写这本美食流的小说就有概念,将来一定会拍出来。
片名就叫……舌尖上的中国。
当天,朱曦就回了朱家古宅。
她已经有好久没回来过,大约有一年时间吧,自朱新宁走后,这宅子似乎就变得有些冰冷了。
好在,如今,有张上。
姑娘归来,大概是有了一些特别的想法,拉着张上去逛超市,买拖鞋,买睡衣,买毛巾、牙刷、各种洗簌用品,全都要双份,并且是情侣式的……
“你这……”张上有点吃惊。
朱新宁迟早有回来的一天,一旦发现他和朱曦同居,祸害人家闺女,还是在家里祸害的,老猪还不得拿四十米大刀追他十条街?
色字头上一把刀,有点后悔叫姑娘回来了……
但人家姑娘都敢走到这一步,你他妈一大男人,有屁的扭捏劲,解了裤腰带,把姑娘往床上一拱,认识他朱新宁是个求?
“咱去太原住吧,别回古宅了。”张上想了想说,还是得注意一下影响。
“唔,好吧。”朱姑娘嘟嘟小嘴,有点恼的照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pia~的响。
“……”给哥等着,晚上十倍打回来。
夜。
一顿简单的白馒头稀粥,朱姑娘做的,张上吃得津津有味。
洗完了碗筷,两人早早躺在床上看电视。
“哥哥,最近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朱姑娘用修长白嫩的食指触摸着他嘴唇上头一丝毛茸茸的胡须,小男人长大了,也快要刮胡子了。
“哎,我把矿卖得差不多了,估计你爸回来得气吐血。”张上苦笑。
朱曦沉默了一下,随即坚决说:“有现金在就好,我觉得煤炭行业以后肯定不会好做,污染太严重,连生活的地方都没有了,有钱也没用。”
“哦?”张上诧异,他是重生来的才懂这些,朱姑娘的眼光真是非同一般。“那你觉得以后会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姑娘迷茫的摇头,然后抬头注视他说:“我知道哥哥一定会有办法的。”
“……”
安静了一会,张上:“睡吧。”
“嗯。”
屋里灭了灯。
天上很黑。
不时有一两个星刺入了银河,或滑进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有时也点动着,颤抖着,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
有时一两颗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秋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
有时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红,渐黄;在最后的挺进,忽然狂跃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条,好像刺开万重的黑暗,透进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
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秋风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