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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卧在岩石上，一面吃鸡一面好奇地盯着艾九岚。
忽然间，小狐狸腾地一下翻身而起，琥珀色的眸子在刹那间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闷哼一声压制住身体的变化，琼荧缩到角落里，尽可能的收敛着自己的气息，不去打扰艾九岚。
她学着后者的样子，简单在自己周围布下几个隔绝气息的法阵。
艾九岚压制境界已久，此番突破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
兼之没有雷劫打扰，竟不过短短三日便突破合道。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艾九岚起身环顾。
小狐狸呢？
“时间不多。”艾九岚掐指算了下，直接了当地说：“服下化形草。”
缩在角落里的琼荧闭眼摇头，不再压制自己，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
身后的三条狐狸尾巴摇曳，光影变换间竟又生出三条尾巴。
六尾横生间，荧白的光线冒出环绕，将小狐狸包裹成茧。
茧上金光环绕，妖冶的红色铺陈在光茧上。
抬手又布下数层防护，艾九岚脸上神情未变，山河眉眼间舒展，嘴角弯起温和的弧度。
小团子傻了眼【大、大人？】
这傻傻的小狐狸原身——竟是妖族？！
盘膝坐在山洞中，艾九岚随手幻化出矮案棋盘。
一手执黑一手执白，落子间神情淡然。
外头早就乱做一团，这小小的山洞中却是难得宁静温馨。
日月变换间，光茧破开。
三千青丝倾泻而下，茧中人单纯美好若初生婴孩。
此时才知原身娘亲所言不虚，原身确实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
一颦一笑，妩媚天成。
美人儿趴在破开的茧中，歪着脑袋看着行至茧前的温润君子。
朱唇亲启，声音宛若幼莺娇啼。
“师父~”
“嗯？”艾九岚应，声音极轻，唯恐吓到眼前人。
“师父要杀了我吗？”美人儿笑盈盈地问。
“为何要杀你？”艾九岚问。
“我是妖族啊……”琼荧收敛起嘴角的笑意，眼中无端多了分哀怨，眉心紧蹙，惹人怜爱。
“妖族又如何。”艾九岚抬手抚摸她的发顶，青丝顺滑，却少了一丝柔软。
“你是，”艾九岚定了定心神，才将剩下的话说完。
“你是本座的狐狸。”
呵的笑了一声，琼荧摘下腕上的手镯交到艾九岚的手中。
“师父，当初拜师式上可是说过了，那个誓言只到我修成人身为止。”琼荧声音极轻，修长的羽睫低垂，遮住眸中的诡谲。
“那就，再立个契约吧。”艾九岚将手镯套回她的腕上，抓着她的手慎重地开口。
“我艾九岚今日收狐琼荧为徒，必倾尽所能，护尔余生。”艾九岚说，又补了一句：“许你顿顿有鸡吃。”
琼荧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眸中碎了星河，灿灿生辉。
“云岚尊者确定要收我为徒？”
“乖，叫师父。”艾九岚娴熟的拿出一盘荷叶鸡。
琼荧：……
“我是妖族，日后若是叫人发现堂堂四九仙宗的掌门，云岚尊者，正派之首，竟收一个妖族为徒，只怕天下人都会戳你的脊梁骨。”琼荧收敛了玩笑的心思，正色说。
艾九岚看着她，眼神逐渐变得复杂：“妖族，何错之有？”
为何仙界与妖族，便是水火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