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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张口,大伙儿自然都不敢再造次,那几个青壮这才放了白金,他刚一落地,混混沌沌地扶着大树才站稳,却立时指着白金说:“以我们家现在的银两,会去偷盗他白礼家的一点香料?里长大人你实在是昏庸啊!”
说完,白金目光越过重重人群看向白义和白礼,他眉峰蹙起,眼里含了尖利的怨恨,说道:“你们两兄弟,自从分家了,几次三番针对我娘,我本想着男子汉大丈夫不与你们计较,可事到如今,我若不给你们些教训便算不得男子汉,你们也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白金声音虚弱,压根没传到白义和白礼耳朵里。
周围几个青年却听了个一清二楚,有人笑话他,“拿了人家的钱,现在还敢在这撂狠话,亏你好意思说的出口,有种的就像个爷们儿一样找他们干一架去,也叫大家看得起你啊。”
白金轻蔑地看那人,“你们这些小子懂个屁,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不需你们看得起!”
白珠儿扑上来,将他抱住,护的紧紧的,“爹啊,你就少说两句吧!”
县里的巡检是在午时三刻到来的,日头高照,榕树底下依旧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人,村民们自发留下来给里正一家作证,再加上那老鼠的证词,白赵氏自是再也没话可狡辩,耷眉丧脸儿地认了罪。
白孙氏见这场面,知道再无翻案可能,叹了叹气,摇着头就往家里走去了。
巡检是位年轻大人,约莫三十多岁,审案倒是公正严明,捋清了来龙去脉,当即就判了白赵氏和老鼠各大十板子,游街示众。
白赵氏回家日子也没好过,白孙氏在回家后才想起,那小贼便是当初冤枉她,说受她指使才把村里人家养的鸡鸭祸害的人,这才把当时的事情想明白,原来是白赵氏陷害的她。
可再怎么气,也不能上前儿和白赵氏攀扯,白孙氏的目的就是把事态搅混乱,在村民面前混淆视听,明明铁板钉钉的事儿,只要人证物证俱在,巡检大人来了就能定罪,可要是这会儿上去和白赵氏扯皮,保不齐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想到这儿,白糖轻轻地拽了拽苏凤祁的袖口,低声说:“别冲动,里长大人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苏凤祁轻嗯了一声儿,眼下想想,这次亏得叫了里正一起捉现行,若没叫里正他们一家,仅凭白义和白礼两个老实人,还有白糖和他几个人,到最后便是两厢扯皮的结局,不出意外那小贼看着白孙氏他们家不依不饶的,还会毫不犹豫的反咬他们一口。
阵阵议论声中,突然,白钱氏推开人群朝空地走去,一字一句冷喝白赵氏:“白金媳妇,念在多年乡里乡亲的份上,我再给你个机会,当着大家面儿好好把事情说清楚,别动那些歪脑筋,你和那小贼在树林里怎么两相交易的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可不是你颠倒是非就能抹去的!”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白赵氏见有了白孙氏的帮持,心里安定了不少,以无辜的语气抵赖道:“大嫂可不能为了帮着自己人,连是非公理都不讲了呀!”
白赵氏振振有词,气的白钱氏当下呵呵冷笑了两声,眼神都变了,黑黝黝的瞳仁里一片戾气,“怪不得你这妇人心如蛇蝎,我道是为什么,原来有娘包庇着做坏事儿,既然娘不教你做人,我来好好教教你!”
话音落下,白钱氏陡然冲上前去,撕扯着白赵氏的衣襟,照着她面门便是左右开弓,噼啪连打了七八下,她打的夯实,巴掌抽在脸皮上发出一声又一声脆响,别说白赵氏被抽懵了,围观群众也全看懵了,一时间,整个榕树下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瞧着白钱氏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