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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末刻。
太极殿外风云晦暗。
阴沉的天幕直压下来,让行走在外的人们,感到自己像无处逃离的困兽,随时会喘不过气来。
而殿内,
却是灯火通明,长乐未央的另一番景象。
没喝几杯就有些醉意的元妡,好奇的看着一位宫装仕女领着一个衣着奇异,口中喃喃不断的年迈老人,心急火燎地往高堂上走去。
她揉了揉额头。
也不知自己实在是醉得厉害,还是怎么了,
仿佛看到这位宫装仕女已经从殿门到堂上,往返了好几个来回。
就算陛下寿宴不愿见他人,也不至于通传这么多道吧。
“陛下。”
几次求见才被带至殿上的天象师,擦了把因急切奔走而沁出的汗水,喘着粗气道:“微臣今夜灵台观星……”
“老大师。”绍仁帝眼见此人早已上气不接下气,打断他道,“先喘口气,不急。”
“是…是。”
那天象师连忙止了话语,呼出几口长气,趁无人察觉,瞟了一眼绍仁帝右侧坐着的殷王关垣,
得到他肯定的点头后复又开口,
“微臣今夜灵台观星,见月离于毕,太白食昴,竟隐隐有异星夺宫之势。”
“是何异星?”绍仁帝撑起身体,有些焦急,“可会碍及紫微星?”
那天象师沉吟片刻,
“陛下主水,司命辰星,荧惑为火,太白属金,此三者与太岁、镇星并称为五大星象,本应各踞一方,各司其职。然今夜,原居东南一角的太白相星越位宿北,且势盛芒丈,大有吞噬陛下主星之象。”
他顿了顿,惶恐不安道:“乃是祸起东南,殃及九州之意啊……”
献王关佶急切打断他,神色也有些惊慌,“今日父皇寿辰,乃我大旻吉日,怎会有此凶象,大师是否推算有误?”
那天象师闻言立刻威肃起来,“微臣半生观天象、掌星历,从未出过差错,献王何出此言?”
“父皇。”关垣立即起身拱手道,“大师既说祸端起自东南,乃是因太白星越位宿北招致,儿臣愚钝,不知此东南是否指向大旻疆域的东南方,也就是——”
他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席间静坐的关漌,“七弟坐守的昱州。”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元妡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摇头笑了笑。
看样子,是有人笃定了病重衰弱的天子依赖天象,或许会信了这一番胡乱攀咬的鬼话。
“殷王殿下,事急需缓,切勿妄下定论。”太傅方少游朗声开口,径直走向堂上,目光镇定,
“依老臣之见,大师所说的祸起东南,或许是指与大旻王朝,划东南线为邻界的伽尼国。众所周知,伽尼国因处贫瘠之地,民生凋敝,自古为我朝藩属国,但却从未真正甘心屈服。这代新王借口我朝拒推佛教的政策失当,拒绝向天子朝贺,更多番上表朝廷,要求恢复其宗主权,甚至以陈兵边界,侵犯我朝周边领地做要挟,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老皇抬起一对浑浊黯淡的眼眸,怒道:“区区一个伽尼小国,竟如此猖獗?”
“皇兄。”执政王关炜急忙接过话来,不免担心起绍仁帝此言是否有责怪他无能之意。
他当下坚定道,“伽尼国兵士虽勇猛好斗,嗜血成性,但到底是蛮夷之邦,不足为惧。臣弟早已与朝臣们商议出了应对之策,皇兄不必忧虑。”
老皇转头看向成竹在胸的弟弟,逐渐安心下来。
“陛下。”御史张席间眼见形势不对,自家主子安排许久的一番天象之论,竟被方太傅三言两语给转移到敌国之患上了。
这样下去,如何能达成他们原先设定的目的。
思及此,他正色道:“今日是陛下寿宴,诸皇子王侯齐聚殿上,出不得半点差池,既现此天象,必有其因果,暂且不论是何指向,现下防患于未然才是最要紧的。”
“不错。”殷王关垣大步走向绍仁帝座席之下。
他抱拳高声道,“父皇,儿臣担忧今夜生变,在此请诏登承明楼,观九殿,监四门,准确掌控皇城异动,以防宵小之徒有机可乘。”
承明楼。
乃是大旻开国君王崇德帝,规划建造的皇城第一楼,是皇城中最高的建筑。
站在楼台之上,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监宫门出入、控城防大局。
可谓将禁宫九大殿,十二宫宇,各处境况尽收眼底。
也正因如此,自大旻建国以来,承明楼就经严令管控,没有皇帝诏令不得随意出入。
以防有人借此窥视贵人们的行踪,探听皇室机密,图谋不轨。
绍仁帝对身后侍立的内殿总管扬了扬手,示意他将皇诏取出,颁给殷王,和颜道:“去吧,老二。”
关垣领旨出殿后,执政王关炜含笑看向绍仁帝,宽慰道:“有殷王坐镇承明楼,皇兄大可安心了。”
说罢,他微一偏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绍仁帝左侧案席上,一身华服的嫔妃景氏。
景妃立即会意,盈盈的眸光看向绍仁帝,和婉的荡出一个笑来,
“陛下,这天象之论啊,大多虚虚幻幻,言过其实,今日是您的寿辰,可别被它搅扰了兴致,不如看看臣妾为您准备的寿礼。”
“是何寿礼啊?”姜贵妃掩口一笑,语气颇为倨傲,“如此神秘,也不知能否搏陛下一笑?”
景妃并不理会她,抬手理了理发髻,低声吩咐身后的侍女,
“带她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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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旻皇城,建武门。
夜深。
一盏摇晃的宫灯照亮来人急促前行的脚步,他身上沉重的甲胄因摩擦移动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方统卫。”他焦炙呼唤,“城下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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