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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七小姐可是老爷的亲孙女。”袁叔恭敬道,随后他似乎又想起一件事,补充:“刚刚在公馆门口,我特意提起了六小姐的事情,七小姐并没有很伤神的模样。”
“是吗?”温思俭突然冷了脸,然后蓦地笑开了声,“这才像温家人。”
适当冷血,无需真情,早早舍弃无法挽回的东西,抓紧手里掌握的,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袁叔并不晓得温思俭笑的含义,只是凭借多年的忠心,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老爷,七小姐毕竟没有从小养在宅子里,您就不怕……?”他说到一半就住嘴了。
温思俭看向温澄离开的方向,幽幽道:“就算她厉害得能通天,毕竟是个女人,构不成什么威胁。”
袁叔一顿,点头赞同,利落地收好见底的茶盏。
……
除了温思俭以外,温家的晚辈都住在一座五层高的小红楼里。最原始的小红楼由红砖玉瓦筑成,因此得名。经过一番改造翻新之后,小红楼隐隐有着欧式城堡的影子,却还是循旧称作小红楼。
佣人指引温澄来到小红楼的二层,她几乎没回过玉兰公馆,本就没有自己的房间,而且也还未成家,是除了八少爷以外辈分最靠后的孙辈,因此只能住在二层尽头。
虽然长廊尽头的房间比较偏,离楼梯和电梯都颇远,但温澄却觉得这里很是清净,还颇为满意。
温澄正在书桌上翻看温家产业的各项内部数据,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响声。
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她终于忍不住起身开了门。
她站在走廊尽头,看不清前头正在倒腾什么,于是亲自走了过去。
正在忙碌的仆人看见温澄,连忙停下了手中的话,抱歉道:“七小姐,这是夫人给五爷准备的新家私,正在着急地往四楼运呢。”
五爷,温渟,也就是温思俭第二个夫人唯一的儿子。
温澄算了算温渟的年纪,可能也就比自己大了两三岁吧。可她却要遵循辈分喊他一声叔叔,心想有点奇怪。
但她又一想,前头那些少爷小姐的,有些甚至比温渟年纪还大,也要喊他一声五叔,温澄心里一下就豁然了。
她往楼上看看,问道:“这位……五爷回来了?”
“没有呢,五爷虽说已经回了浦淞,但他一向不喜欢回公馆住,都住在外边的。五爷好不容易松口说过几天回来,夫人就特地让我们换新房间里的装潢和家具,好等着五爷回来,”站在一楼指挥的管家仰着头,毫不停歇地说了一串,然后露出歉意,“打扰到七小姐了,等会我就让他们都小声点。”
“无妨。”温澄摇头,声音平静无波。
直到温澄回到房间,管家才上了二楼,旁边的佣人拍了拍胸口,“我不知道七小姐已经回了小红楼,幸好小姐脾气好,要是遇到三小姐,我怕是已经被吃了。”
管家皱了皱眉,呵斥道:“小姐们也是你可以随意评论的吗?”
佣人低着头,连忙道歉。
……
晚上,温澄终于在家宴厅见到了这位夫人常思宜。
常思宜刚从外面回来,还着一身华贵的香槟色晚礼服。
常思宜进来的时候,这一对祖孙吃得沉默,空旷的家宴厅里只回荡着汤匙碰撞在陶瓷碗底的声音。
温澄和常思宜的辈分隔着一个没有血缘的温渊,于是她也打招呼打得很是冷漠,“您好。”
常思宜却很是热情,放下黑色的碎钻腕包就走到了温澄身边。温澄只能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刀叉,站起来迎接常思宜。
等常思宜走到面前时,她才暗暗惊讶,常思宜看起来比新闻图片里还要年轻美貌。
常家掌握着众多著名影视公司的股份,而常思宜是常家的长女,今年不过四十七,满身的风姿韵味看起来却像三十出头。她虽不是常家最受宠的女儿,但却知书达理,长得也温婉娴熟,除了年龄之外,一切都很适合作为温思俭的第二任妻子。
“你就是老四阿渊的女儿,温澄?”常思宜笑道。
听见这个比父亲还小上几岁的女人这样称呼温渊,温澄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在常思宜看来,却是个示好的信号。她拉住温澄的手,忍不住摸了摸,温凉却光滑细嫩,果然是在好年纪。
“今天的菜可合你胃口?”她看了看宴桌上的西餐,忍不住埋怨道,“老爷,小七从英国回来,她想吃的怕是地地道道的中餐呢。”
温澄确实想吃浙菜,她刚一入宴厅,见到满桌的熏鲑鱼、奶油蘑菇汤、牛羊排和沙拉,太阳穴不禁跳了跳。
温思俭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管家,管家马上变了脸色,道歉道:“是我失误了,我以为七小姐学成归国,会吃不惯中餐。七小姐,对不起!”
温澄只好打圆场,“中餐西餐都好,我都吃得惯,不如明天中午就改吃中餐吧?”
“好好问问小七想吃什么,”温思俭的脸色阴转晴,又抬头问常思宜,“一起再吃点吧。”
常思宜露出转瞬即逝的为难表情,嘴上却说:“等我换个衣服就来。”
等到常思宜再来时,温澄已经吃得七分饱,她放下筷子,见管家给常思宜添了几小口沙拉。
温澄细想,常思宜在这个年纪,还能保持妙如少女一般的苗条身材,可见她平时也是不怎么吃东西的。
温思俭倒是还拿着汤匙,他一边喝汤一边听常思宜和温澄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家常,无非是温澄在英国的生活,还有关于芒顿小镇的投资项目。
不知道怎的,常思宜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在英国可有男朋友?”
温澄一愣,随后转头看向主座的温思俭,“我有没有男朋友,老爷最清楚吧。”
温思俭突然放下碗,说道:“小七年纪还小,不用这么早找婆家。”
可大房的二小姐温玉琢,在这个年纪已经嫁给了明家。二房的三小姐温墨兰也举行了订婚仪式,虽然迟迟没有结婚,但对象却已经是定下的了。
若是温慕卿还活着,哪怕只能躺在病床上,也是要被当作一件商品似的送出去,作为温氏和其他家族企业的联姻牺牲品。
温澄想了想温思俭的这句话,无言地笑了笑。
自此后,常思宜明显沉默了下去,她吃完碟子里的沙拉,便拉着温澄去了公馆里的花园。
温澄没来过花园,想着有个人引她走走,兴许能让她更快熟知公馆里的大路小径。
但听常思宜夸赞了十来分钟她所认识的世家子弟之后,她忍不住打断道:“常夫人,你不用再给我介绍那些青年才俊了。”
温澄顿了顿,想快刀斩乱麻,继续解释道:“大概在下个星期的股东大会结束之后,你就会听说,我会进入温氏的核心领导圈,暂且不说我没有时间去相亲。只要再等上一两年,我能选择的范围,不会再局限你刚刚所说的那些人之内。”
她故意压低了几分声音,倒显得有些低沉,在微冷的夜晚,凉悠悠地传进了常思宜的耳里。
吃饭前,温澄换了件浅灰色的毛呢大衣,里面搭了件高领的黑色毛衣,此时的她,站在常思宜的一臂距离外,目光望向花园里一座已经干涸了的人工瀑布上。
年轻的女人,姣好的脸上带着些许傲气,似乎高不可攀。
常思宜默默注视着她,嘴巴终于堵上了。
后半段散步以沉默作为主旋律,常思宜在前,温澄在后,兜兜转转终于走完了花园。
在八点时分,两人在小红楼门前的台阶分开了。
温澄回小红楼二层,而常思宜却走向小白楼。
十分钟后,温思俭听常思宜转述完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果真这样怼回了你?”
“是呀,”常思宜的双手落在温思俭的太阳穴上,时轻时重地帮他按着,“她的性子,倒是和阿渟有几分相像。”
温思俭默了默,问起这个小儿子:“阿渟什么时候回?”
“我让他后天回来,在家里住上几天,也好和小七熟稔点。”常思宜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