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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在一旁劝着,李格非抬起头看她:“这又是那一位游历西域诸国的楚先生写的书?”
“然也~。”
李格非看着书又沉思良久,方才说道:“我把这书重抄一遍,把这些画先给删去,再拿去给太医局的人看过再说……伱不得署名,也不得对外说这本书经你之手传抄过,听到没?!”
“是,爹爹,多谢爹爹,爹爹有大仁义,不为世俗偏见……”
“出去!”
李格非将胡乱吹捧他的女儿赶出书房,看着书,头疼了一会后,还是拿起笔,将这本《产婆接生手册》重新编修,里面露骨的字眼在保留原意的情况下,尽量删改。
未出阁的女儿哪里能给这书署名?
她母亲还差不多。
正好她母亲是状元之孙女,适合署名。
想到这,李格非自作主张,在序言上说这医书乃是西域楚先生所编,他妻子王氏偶然获得,又重新编修一遍。
只不过,女儿写文章之才远超母亲,甚至比他也不差,他实在不忍改动太大,保留下女儿清雅奇秀的文字。
……
李清照回到书房,心中一事已了,不禁喜不自胜,加之读了红楼梦中葬花吟,又觉唇齿留香,忍不住唤了桃琴过来:
“去厨房拿三四样小菜来,再拿二三个空盘和杯子。”
“姑娘又要喝酒?”
桃琴一眼看破姑娘之意。
李清照脸上微红,转身进了书房内,嘴里说道:“有葬花岂能无酒?”
“这又是什么话?葬花?”
桃琴不解,嘀咕着去了厨房。
不久后,端了四叠小菜回来,被姑娘拉下,两人一块坐着吃喝,姑娘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些吃的,外加一瓶辛辣香浓的酒来,喝得桃琴小脸涨红,吐着舌头喊辣。
李清照却越喝越开心,拿出打马图与侍女玩起来。
输的人喝一杯,赢的人喝两杯。
四五局后,桃琴实在喝不下了,借口外面风大要下雨,慌忙逃走。
李清照在书房里独自醉饮,念着葬花吟,听着雨声滴答,狂风吹入门内,既担忧院子里的花,又觉好不凉快。
“楚郎君的酒真好喝。”
“也不知他如今……”
醉倒前,李清照脑海浮现楚郎君坐在电脑前冲她笑的画面,慵懒昏沉的睡去。
第二日。
天气放晴。
桃琴端着脸盆和毛巾走进书房,看到满桌子的狼藉,姑娘就趴在桌上熟睡,苗条的身段一眼看去很是姣好,玲珑有致。
人却一点也不淑女!
又喝了个大醉!
“姑娘,姑娘!该起床啦!”
桃琴放下脸盆去推她,半晌,李清照才迷糊醒来,看了一眼外面。
“昨晚好大的风,不过雨下得不大。”
桃琴去卷起竹编的窗帘,又将门窗用木棍撑起,让外面的风吹进来给姑娘醒一醒酒。
“风雨交加啊……院子里的海棠花怎么样了?”
“怎么样?还不跟昨天一样,海棠花开一个月呢。”
桃琴漫不经心的回。
“蠢才蠢才,哪里能一样?”
李清照也不洗脸,走出门外去看树上海棠花,只见叶子经过风雨后青翠欲滴,满树的海棠花却有许多落下,地上残花一片。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掊净土掩风流。”
李清照站在树下,看着残花念了一句葬花吟,喊屋内的桃琴出来,去给她拿一个扫帚。
“姑娘站树下做什么?小心雨水落下!”
桃琴碎碎念着,“我说海棠花跟昨天一样吧?姑娘还特意出来看。”
她担心一阵风来吹动海棠花叶把姑娘浇湿。
“已是绿肥红瘦,哪里一样?”
李清照望着海棠树,多了几分葬花吟的伤感。
“绿肥红瘦?”
桃琴不解。
李清照灵感乍现,伸出纤巧玉手,去触碰树枝上残留着露珠雨水的海棠花,轻声唱到: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桃琴讶然,重新望向海棠树,忽然明白了何为绿肥红瘦。
她果然真蠢!
桃琴也来到树下与姑娘一起仰头看花,又重复念一遍: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姑娘!!”
桃琴忽然惊觉:“我成卷帘人了?”
李清照掩嘴一笑,正要说话。
忽然一阵风吹来。
凋零残花与雨水一起哗啦啦洒下,桃琴与她皆是惊叫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