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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井甘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武举乃是国家选拔武才的大事,安贵人一个毫无背景和地位的女人怎么敢往这里面插手?
后宫女人私下敛财的事情不少,路子也不会少,有的是更稳妥些的法子,插手武举风险性未免太大。
而且此事一旦泄露,是没有转圜余地的,定然会遭到全朝堂、甚至全国人的弹劾,后果不堪设想。
更重要一点,安贵人背景太弱,武举这么重大的事,宫外无人帮衬,光凭她是绝对干不成的。
但若不是谋财,那还会有什么可能呢?
武举选拔的是将领人才,三试后赢得好名次的考生会被分派到各卫所中充当将领,名次越高分派的卫所越等级越高,官位也越高。
科举和武举不同,科举金榜题名后也只是先入翰林院做个小小编修,一点点往上爬,熬资历。武举出来直接便是将领,统领大批兵力。
若武举有如此多的作弊人,倒像是……安插势力。
井甘想到这个,心猛地一惊。
若真被自己猜中,这就是真相,那此事的严重程度难以想象。
一场三试里有六人作弊,这样的事不知在往年的武举中发生过多少次,也就是说背后之人不知在各处卫所中安插了多少自己人。
井甘越想越心惊,急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但这件事安贵人为何会参与其中呢。
她一个无身份、无宠爱的后宫妇人,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井甘转了好几圈,那浑身的肃然之气,把江广德派来回禀的亲信看得心惊。
井甘转了好几圈,突然立住,想与那内侍说些什么,又突然顿住,掀起裙摆直接大步往外走。
“我要入宫。”
井甘亲自入宫面圣,皇上此时已经听了江广德查到的消息,冷沉着脸坐在龙案后不知思索着什么。
朝天殿内气氛紧张,鸦雀无声。
井甘大步而入,行了礼,便迫不及待道,“皇上,微臣有重要的话说,还请屏退左右。”
皇上表情肃然地看了她一会,一挥手,将大殿里的人都挥退了,只有江广德还侍候在一旁给皇上添茶。
井甘未开口,皇上已率先道,“你是想说安贵人的事?”
井甘顿了一下,看来皇上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开口道,“臣觉得此事大有文章,还请皇上详查安贵人。”
上首是一阵沉默,许久,皇上的声音才冷冷传来。
“你在怀疑什么?”
井甘深吸了口气,将自己之前的推测一一道来,“此次武举光一下就发现了六个人作弊,这数量太过巨大,此事背后必然有有规模的组织在运作。如此多作弊者,臣开始以为是有人以此道谋财,但之后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安插势力!”
井甘倏然抬眼,直直与皇上对视,眼中全是凌然之色。
她想到这个可能是也惊得一身冷汗,却见皇上听到这话后无甚太大反应,只是眉头紧了紧,像是早已猜到这个可能。
井甘又认真道,“以安贵人的身份和背景,应该没有那个能力插手武举,她背后必然还有其他人,所以臣请皇上彻查安贵人,揪出幕后之人。”
皇上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道,“此事……朕知晓。”
井甘顿了一下,望着皇上的眼神带着些疑惑。
皇上此话,何意?
知晓什么?幕后之人?
正斟酌着怎么问,大殿外突然想起宫人的传禀,王澧兰来了。
王澧兰被叫入大殿,看到井甘,便道,“我去井府寻你,听说你入宫面圣,便跟来了。刚好,你和皇上都在,免得我跑两趟。”
井甘迫不及待,“你查到了什么?”
王澧兰表情很严肃,顿了一下道,“兵部那个小官去见了仇翡,现在大概可以确定,一切都是虎威镖局在幕后操纵。”
“虎威镖局……果然有问题。”
现在基本可以推测出,作弊案幕后操控者主要分两波,一波主要负责宫外的事,是武举作弊的主要实施人,就是虎威镖局。
另一波就是宫内,收买宫人,在御酒里捣鬼。
这两波人里外配合,倒是不容易让人怀疑。
不过若是这些人武举作弊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安插势力,那么他们的背景就非常值得考究了。
“现在宫内外两波人都查清了,只要皇上一声令下,立刻就可捉拿起来。”
王澧兰提议,井甘看向他,“你知道安贵人背后的人?”
王澧兰吐了口气,提点一句,“你忘了安贵人抚养的三皇子是何人所出了?”
井甘脑袋一转,眼睛陡然睁大,瞬间所有都明白了。
黎嘉宁!
一个是三皇子养母、一个是三皇子生母,两人联合,顺理成章。
黎嘉宁虽被幽禁,但到底入宫十数年,有些人脉也是正常。
而外面那波人不用想也可以猜到了,是黎家的残余势力在作祟。
所以他们插手武举,是为了在军队中插入自己人,这是要积蓄力量等待着有朝一日为黎家报仇?
这是造反呐!
一切都通了,通了——
怪不得幕后之人能拿出蜈骨粉这种失传的东西,黎家可是大熠曾经第一世家,底蕴之深厚。
即便被灭族,想必也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下来。
毕竟黎家的姑奶奶都还偷偷活了下来,在道观装了几年的道姑,偷偷暗杀了仇人。
“看来我们之前剿灭的黎家余孽只是其中一波,还有不少势力暗藏着。不过黎家姑奶奶都死了,这些势力不仅没有乱,还能继续搞出这么大的事,其中必然还有支撑着的灵魂人物。莫非除了黎家姑奶奶还有人活着?”
血脉是支撑反叛组织的中坚力量,若没有令人信服的血脉领导,所谓报仇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黎嘉宁即便再厉害,如今幽禁深宫,也只能在宫里稍微动动手脚,手是伸不到宫外的。
宫外必然另有人震着。
大殿内几人都是一阵沉默,气氛凝肃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