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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口参茶,这才重新冷静下来。
“你方才说黎家的线索是井甘问出来的?”
孙昭认真回答,“正是。当时除了那个云游的观主,线索全断,留仙县的知县便提议将丫鬟被杀的目击证人送入京让井家主帮忙询问,或许能找到些线索,结果果然有了惊天发现。”
那丫鬟应该是对胡家接连的惨剧产生了怀疑,然后跟踪了那道姑到了留仙县,在壹蝉居偷听到他们与黎家有关,这才在临死前留下那个‘黎’字的线索。
“井甘那治病之法除了治病,竟还能破案——”
皇上兴味盎然,孙昭抬头看了他一眼,大胆道,“皇上,方才井姑娘询问目击证人过程我们祖孙与杨家父子等一众人皆亲眼所见,当真神奇。臣觉得井姑娘之能对破案应该会有帮助,还请皇上准许,让井姑娘参与此案,助臣一臂之力。”
皇上正考虑着,有宫人踩着细碎的步子快步而来,传禀大长公主入宫了。
“姑母来了。”
皇上起身走下御案去了偏殿,大长公主也被请入了偏殿。
跟她一道来的还有杨家父子。
见了礼后,大长公主便在皇上身旁落了座。
皇上直奔主题,“姑母也知道了黎家尚有余孽活着?”
大长公主脸色平静,依旧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缓缓道,“皇上不必太过着急,如今大熠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即便黎家当年有人侥幸逃过一劫,黎家势力已除,想他也掀不起大风浪。”
这个皇上倒是没有太担心,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势单力薄的小皇上,忌惮黎家的兵权,受黎家掣肘。
如今的他是名副其实的皇上,权柄在握,文武听令。
只不过气恼手下人的办事不力,留下祸根,若此次不是偶然察觉胡家之事有异,如此惊天大案不就被掩埋了。
胡清闵一家也死不瞑目。
“阿兰拜师学艺也不知学得如何,此次能找到黎家线索都亏井甘,孙大人方才还请朕准许让井甘参与此案。”
皇上提起这茬,有意询问大长公主的意见。
大长公主自然知道王澧兰哪儿有拜师,人家根本还没同意收他当学生。
不过这也是促进两人亲近的好机会。
“我也是刚听今安讲井姑娘询问线索的经过才知,井甘所擅之能不仅能治病,还能破案。孙大人既都认可井甘的能力有利于破案,准了也无妨,让阿兰和另一个学生萧千翎一道,边破案边教学,实案教学想来比坐在教室里听课更有成效。”
皇上附和地点头,“姑母所言极是,那就让他们一道帮孙大人破案。”
说着转向孙昭,“此案朕全权交由你负责,朕给你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朕要看到黎家余孽的人头。”
孙昭跪下磕头,“臣领旨。”
离开偏殿,皇上便即刻沉着脸低声吩咐江广德,“即日起派人严密监视红襄殿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朕汇报。”
江广德心抖了一下,谨小慎微地恭敬垂着头,连忙应下,“是,奴才即刻就办。”
*
从皇宫出来,坐上自家马车,孙桥就迫不及待吩咐车夫,“去井府。”
孙昭瞧孙子双眼放光的样子就猜到他想干什么,提醒道,“拜师乃大事,不要一时冲动做决定。先与井姑娘好生交流,再下决定。”
孙桥拱手,认真应下,“是,祖父,孙儿明白。”
孙昭轻叹了一声,“你这性子跟老夫一样,沉迷破案,其他什么都不在意。这性子好也不好,你若真拜了井姑娘为师,日后免不了会有些风言风语,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一个出身官宦世家的朝廷官员拜一个小姑娘为师,引来嘲讽是必然的。
不过大长公主都不介意儿子拜个小姑娘为师,他哪儿有那么矫情。
孙桥安之若素,不以为然,“只要能学到有利于破案的真本事,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而且我瞧着那井姑娘很是不简单,不仅能力出色,而且有胆量有心胸,杨家、萧家、大长公主府都与她关系不一般,日后定是前途无量。”
孙昭虽是个不闻窗外事的老顽固,但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有些眼力的,自然也看得出这井家主非池中物。
若能拜她为师,还不一定是谁更占便宜。
孙桥祖孙的到访井甘并不意外,让门房将人请了进来,在正厅接见了他们。
孙昭说了他请旨让井甘参与破案之事,皇上也应准了。
井甘点了下头,“有什么需要孙大人尽管差遣。”
“那就先在这多谢井家主了。”
孙桥已经等得有些迫不及待,他本就不是个长袖善舞,爱拐弯抹角的人,等孙昭与井甘说完话,便说起了自己想要拜师的来意。
今日井甘小小露了一手,已然把在场的人给镇住了,孙桥本就有拜师之意,如今亲眼见识到了她的厉害,自不会再犹豫。
“你可了解我擅长的到底是什么,你又能学到些什么?”
孙桥想问的话被井甘反问出来。
孙桥理了一遍思绪,回答道,“之前井家主大致讲解了您所说的心理学,回去后我也细细揣摩过,别有一番触动。情绪是影响事件发展的最大因素之一。
我经历过大大小小许多案子,一大半都是情绪作乱下的冲动之举,但冲动的表面下蕴藏着平日一点点的小情绪的累积,不起眼的小矛盾没有化解,渐渐积少成多,怨恨不满的情绪也跟着累积扩大,终于在某一时刻爆发。
我曾经也不曾察觉其中的关联,自上次听了你对心理学的解释才知道,记忆是不会消失的,情绪也是能够被压抑的。心里的伤口如果不处理,永远都会在那,某一天就可能爆发。”
孙桥对心理学的领悟很高,井甘笑盈盈地听着他讲,对这个学生越来越满意。
“但我有个问题,你到底是如何运用心理学帮助破案的?”
井甘勾了下唇角,认真地道,“就如你方才说得,记忆是不会消失的,只不过因为时间久远、或者不被重视等原因被遗忘在大脑深处,我所做的就是帮助对方把藏的太深的记忆挖出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方才在杨府你就对那目击证人说了几句话,吊着串金花生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就能把深藏的记忆想起来?”
“你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实际上他已经被我催眠了。在催眠状态时能够沟通自己的潜意识,也就能挖掘出潜藏在潜意识里的记忆。”
“催眠?潜意识?”
听到了新鲜的词汇,孙桥正襟危坐,听得格外认真。
连孙昭都是一副十分新奇的样子。
“催眠是一种心理治疗手段,也是我最擅长的。至于潜意识……那就更复杂了。总之催眠时被催眠者会脱离意识,完全根据催眠师的引导来回忆、想象,从而治疗隐藏在心底的伤痛。”
孙昭闻言惊愕了一瞬,迫不及待地好奇道,“那被催眠的人是不是就跟那个目击证人一样,被你操控,问什么就答什么?”
井甘帕子压了压唇角,打破了这对祖孙俩的幻想。
“催眠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无所不能,或者如外界传言的那样能操控人心。之所以我问什么那人便答什么,是因为那人内心深处愿意回答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对他不会造成伤害。人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如果我们让他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或者让他说一些他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无论我们怎么引导都是得不到回应的,反而会加强他的警惕心,更加难以问询。”
“自我保护机制?”
井甘说的有些口干,呷了口茶,这才道,“譬如面临危险时人的下意识反应便是躲避,这就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保护自己不被伤害。
催眠是要顺应被催眠者的意愿才能顺利进行的,所以在破案中,催眠对犯案者作用不大。”
“因为犯案者为了逃避律法降罪会隐瞒自己的罪行,因为那对他不利,所以即便对他催眠也不会乖乖交代自己干过什么。”
孙桥头脑很灵敏,而且能举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