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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难度增加。”
萧千翎表情瞬间僵住,老老实实缩回手,端正站直,不敢胡乱动一下。
井甘出的考试题简直是变态级别,全是各种奇葩案例分析,每次考完都会被训个狗血淋头。
“听我哥说你要给我收几个师弟?”
井甘不讲究地直接在厨房门口的小杌子上坐下,叹了一声,“不得不收啊。”
萧千翎倒是很开心,“皇上给你选的都是些世家子弟,让那些贵公子给你当学生,多有派头,说出去人人都要高看你一眼。”
井甘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用你那脑袋瓜想想,皇上为什么要选世家子弟给我当学生?那些世家子弟不要面子的?皇上给我找学生,多少人找不到,偏要选世家子弟?”
萧千翎这么一听,还真绝出不对味来。
给一个黄毛丫头当学生,便是平常百姓家的男子都不会愿意,更何况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
不是让那些世家子弟丢脸吗?
“那……皇上是个什么意思?”
“管皇上是什么意思,总之这些学生不是那么好收的,想来要有翻波折了。”
井甘与萧千翎打了一天羽毛球,吸引地萧家女眷和几位公子都兴致勃勃,都要试试。
人多玩起来就越发热闹有趣,时间也就过的很快。
井甘在侯府吃了晚饭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去,没有注意到有辆马车停在暗处一直关注着侯府,见她走了立马悄悄跟上。
昌平候府到井府不算近,一路上那辆马车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不会引人怀疑,也不会跟丢。
井甘在马车里悠闲地哼曲,倒是一直没发现。
等到了井府,回了家,后面的马车这才停了下来。
精致的马车被黑夜掩盖了气势,只能隐隐瞧着大致轮廓,像一只蛰伏的巨兽。
车帘被高高揭开,王澧兰的脸显露出来,目光一眨不眨,近乎呆滞地望着井府大门,平淡无波的眼底却翻涌着剧烈的渴望。
杨今安头微斜地靠在车框上,瞧着他那落寞的脸,落井下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当初可不是没劝,一而再地提醒他,小心井甘以后恨他,偏偏他一意孤行,非要把女孩的心伤透。
蠢货,活该!
杨今安翻了个白眼,陪着他在侯府外面窥探了一整天,跟变态一样,身累心也累,心里憋屈地很。
“人都回家了,我们能不能走了啊,殿下还在等你回去用晚膳呢。”
王澧兰根本没听他说话,脊背笔挺,一动不动,像是入了定一样。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长袍,精致儒雅,神情柔和,如陌上君子,皎皎如月。
和那日街上挥鞭打人的样子截然不同。
杨今安已经习惯了他剧烈的反差,有时候像地狱来的阎王,张口就能吃人一般,有时候又翩然地像谪仙,不染纤尘,儒雅端庄。
他都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反差,气质气场完全不同,而且随意切换,毫无预兆。
这两年多,光是帮着给他收拾烂摊子,杨今安就已经精疲力竭,感觉就算老祖宗诈尸活过来也没他难伺候。
“让你查的事查了吗?小甘她……为什么会来京城?”
杨今安懒洋洋地,语气透着些不耐烦,“查了,你吩咐的怎么敢怠慢。”
他时常会想自己好歹是个世家子弟,读书习武都还不错,也算有些前途,怎么就活成了一个奴才?
有时他被王澧兰气得狠了,就想甩手不干,他爱闯祸闯他的,跟自己屁关系。
结果一转头,就被自己老爹胖揍一顿,重新拎到王澧兰面前。
他觉得自己悲惨的少爷身奴才命都是拜自家老爹所赐,拿老爹没办法,只能找罪魁祸首出气。
可他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王澧兰一个过肩摔甩了出去,自此再没了那个熊心豹子胆。
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杨今安感觉自己这辈子算是彻底栽王澧兰手里了。
不过井甘那姑娘来了,杨今安直觉翻身的机会来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他坐等王澧兰的凄惨下场。
杨今安越想越兴奋,不由精神起来。
“井甘是被皇上宣诏入宫的,她治好了纤美人的眼疾,皇上听说她治病之术独特,所以召见了她。”
王澧兰闻言,身体不由僵硬了一下,声音也带上了急迫。
“然后呢?”
井甘给皇太后治病他全程参与,知道她的治病之术有多神奇诡异。
皇上召见,怕是不止是褒奖,还可能有危机。
杨今安瞧他关心的样子,心里啧啧不已,“然后井甘就说愿收学生,将自己的治病之术传授出去,造福大熠。皇上便找了世家子弟去跟她学习。”
“找了谁?”
杨今安诶了半天,吐出一个名字,“宋海泉。宋海泉又叫上了你弟弟王传琉,好像大理寺的孙桥听说她治病之能奇特,也想去瞧瞧。”
说着他啧啧两声,评价道,“除了孙桥,其他两个哪儿是去学本事,我看分明是去找茬的。井姑娘这回怕是有的麻烦,那俩纨绔少爷可都不是善茬。”
宽敞的车厢里响起一声淡淡的哼笑,那声音极轻,语气平淡,并不像讥讽或不屑,可听着就是让人感觉有些悚然。
“想找茬,也要挑挑人。”
杨今安偷笑,这么护短,看来有热闹瞧了。
*
方福行动力很高,井甘昨晚说挖游泳池,今天就找了人开始动工。
挖游泳池不是小工程,人多又吵闹,井甘便暂时搬去了旁边的翠名轩住。
“甜品师傅都训练好了吗,现在能做哪些甜点了?”
晚上大朗和喜耳来翠名轩,和井甘汇报戏楼开张的进展。
戏楼的事一直都是大朗在全权跟进负责,之前喜耳来了京城,便帮着处理了些琐事。
如今大朗来了,喜耳便全身心投入到练戏中去。
大朗回答道,“之前在井家巷接受了夫人半年的教导和练习,如今已经十分娴熟,做出的味道与夫人的手艺也一般无二。以前甜品铺子有的种类,开张之日也一样不会少。”
井甘饮了口甜酪,感受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半晌淡淡嗯了一声。
“我进京的事还未与方超提,明日正好我去见见他。”
方超原本一直想要扩大自己的粮食生意,在省城开店,可一直不得时机,也缺乏魄力。
后来他有了一次奇遇,在又一次去省城调研的路上恰巧救了一个被追杀躲藏的男人,那人睡了别人的媳妇,后来才知道她男人是个专干杀人买卖的穷凶极恶之徒。
男人吓破了胆,他是个土地主,家中有两百多亩良田,便想卖给方超,重新换一个地方生活。
方超对那人一无所知,萍水相逢,也不知道是不是骗子。
但他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也不知是被灌了迷魂汤还是脑子一下子抽经。
他谨慎了一辈子,却突然赌了把大的,几乎拼上了全部身价。
最后的结果倒是皆大欢喜,他并没有被骗,确实到手了两百亩良田。
那之后他胆子一下就大了起来,像是打了激素一样,膨胀地厉害,撇去了小小的省城,直接进军京城,南粮北运。
他也是运气好,加上本就很会做生意,经验丰富会来事,总体上都是顺风顺水地,如今他的运来粮行在京城也算有了小小的名气。
方超提前得到井甘要来拜访的消息,激动不已,早早便等着了,可过了相约时间人都还没来。
井甘并非故意迟到,她是被绊住了。
她早上准备出门时,突然有人造访。
皇上给她找的学生来了。